他横抱起凯蔷,旋开门锁,用手肘轻撞开门扉,想将她抱入卧房内安顿,或许是振动到她了,她在他怀中不停地蠕动着,不安的呓语更肯定她非常的不适。
果然“呕!”的一声,不仅凯蔷身上的碎花洋装遭殃,就连他的西装也遇难了。
他尽速将她安置在床上,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丢在浴室内。
眼看她身着的洋装也因秽物的渗透而湿漉漉的,这怎么能保暖呢?
他翻箱倒柜的翻出一件较舒适的棉质衬衫,目前当务之急就是得将她那套已湿透的衣服换掉,但接下来呢?
他心想,现今已不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了,帮她换件衣服,还不至于毁了她的名节吧!于是,他开始着手这有点“色狼”的举动。
他假装镇定的逐一解开她衣襟的扣子,他愈想处之泰然,心中就愈加烦躁,终于,当她雪白的山丘在蕾丝胸衣内若隐若现的袒裎在他眼前时,他胸口为之一窒,低呼一声,连忙用薄被掩上她的春光,冲进浴室,用冷水泼了泼脸,从镜中,他看见自己泛着血丝的眼眸,这是他吗?
坦白说,这十年来,他身边从不缺乏女人,他不想固定,因为他宁可陷入情欲的泥淖,也不愿受感情的桎梏。也许是女人看多了,他从不认为她们有何美丽、性感可言,只知自己有需求时,就当她们为发泄的工具。他也并不觉得愧疚,因事前他对她们都讲的非常明白,他绝不会投下感情,要她们考虑清楚,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然而,她们非但不怕,还趋之若骛的一个比一个黏得紧,当然,事后他也会赠予她们不少的物质享受。
其实,他也很怀疑,在“真情”无法拥有的时候,“金钱”是否才是她们真正追逐的目标,以至于现在他视她们个个为毒物,尽量避而远之。
如今,一个于凯蔷竟能搞得他这个情场老手无所适从。上帝,这难道就是报应?
他重新振作自己的理智,再度坐回她身边,继续未完的工作。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不敢乱瞟。五分钟过去了,他开始恨这些钮扣,恨她没事穿那么多扣子的衣服干嘛!这可真是个磨人心性的好方法。
奸不容易罗衫尽褪,他的眼睛却背叛了他,他再也无法只盯着自己的手了,眼前这玲珑有致的身材真是上帝完美的杰作,玉雕般的身子、藕似的手臂、葱白水净的手指,无一不蛊惑着他。他屏息僵直了身体,迅速深呼吸一下,忙不迭的将衬衫帮她穿上,替她盖上被子,直到转身进入客厅后,才敢换气。
他为自己泡了一杯浓茶,希望里面的咖啡因能缓和自己翻腾的情绪,他真不知他是该佩服自己,还是取笑自己,那间房他是不能再去了,至少今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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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在朦胧中的凯蔷似乎闻到了扑鼻清香、极诱人的味道,她倏地睁开了眼睛,摆在眼前的是一盘盘清爽可口的小菜,在它们旁边还放着一碗让人垂涎的稀饭。
遽然闾,由腹部传来一阵阵饥肠辘辘的“惨叫声” ,她想,她真的饿了,否则怎么会梦到那么美的梦,要不就是看见了“海市蜃楼”。
但这梦也未免太真实了点,她竟然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那稀饭上还冒着烟呢!她疑惑的伸出手来,正想求证自己的感觉,没想到那盘“可爱”的早点竟飞了,随即换上了一张充满戏谵眼神的俊脸。
她蓦地坐起身,才发现原来这一切并不是梦,更不是什么海市蜃楼,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看看周遭陌生的摆设,再看清楚一直杵在她跟前这位带着诡谲笑容的男子。她惊呼出声了,“柳——逸——凡!”
“你终于清醒了,我没想到你从睡眠状态一直到完全清醒的时间竟要那么久,你瞧,这稀饭都冶了。”他满是促狭的语气说着。
凯蔷下意识的检视一下薄被下的身子。天呀!下半身未着片缕,上半身则用一块大的离谱的布裹着,难道她已……
“柳逸凡,我怎么会在你这儿?你对我做了什么?有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怒不可遏的斥骂道。但一想起自己的悲惨情况,她就欲振乏力,最后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柳逸凡迷惘的看着她,她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吗?怎么对男女之间的事这么的无知?莫非她尚未经人事,还是个处女,这世上真还有二十五岁的……
唉!这又与他何干?
他不疾不徐、不愠不火的说道:“大不了,我对你负责就是了。”他只想逗她。
她呆若木鸡,嗫嚅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你真的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毁了我?”
这次,她没有哭泣,没有表情,像极了一个已被推进刑场的死刑犯。
逸凡猝然一惊,她果真不是在作戏。继之,他朗声大笑,“骗你的,你那种身材还引诱不了我,昨晚你吐了一身,没办法,我只好牺牲自己帮你换了衣服。”
的确,他是骗了她,他说得是挺轻松自在的,但老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让自己变成“采花大盗”。
凯蔷一时紧绷的表情,犹如枯木逢春一般的松懈了下来,咿咿唔唔的说:“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的,只是……”她陡地抬起清澈无邪的大眼看着他,“只是,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啊!是宝儿出卖了我。”
凯蔷想起来了,原来一切都是宝儿的奸计,她气咻咻的霍然起床,准备找她兴师问罪,最好能将她大卸八块。
她移动了几步,突然杏眼圆睁,发觉到自己衣衫不整,于是绋红了脸,飞也似的又冲回了温暖的被窝中。
在一旁缄默许久的逸凡,一脸讪笑的看着她那自然不矫作的动作,霎时,心中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他轻咳了两声,“没想到你竟那么依恋我这床棉被,既然如此,以后你就和我同床共枕,一块儿分享它如何?”
她瞪视着他,以掩饰心中的蠢蠢不安,“下辈子吧!我的衣服呢?”
“先别担心你的衣服,还是先眷顾一下我手中的早点吧!可怜我这只手已捧得快半个钟头了,竟勾引不了你一丝的兴趣。”逸凡挑眉笑道。
看看他手中的餐点,原来她的“美梦”并没有不翼而飞,“谢谢,我的确有些饿了。”
“不是有些,而是很饿,你的肚子早就已‘万鼓齐动’的召告天下了。”
他硕长的身影慢慢地靠进她,适时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果真出其不意的将那餐盘往她大腿上一搁。
虽隔着薄被,但他那若有似无的轻佻举动,仍惹得凯蔷微微一怔,红云布满脸颊。
他搓着下颚,饶富兴味的看着她,“我已叫宝儿帮你请假了,今天就在这儿休息一天吧!我现在得回医院一赵,回来的时候我会带件干净的衣服给你,在此之前,你就委屈一下了。”
她看着他帅气的旋身掩门离去,才发觉原来自己的视线从刚刚就一直没离开过这个男人。她笑了,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爱上他了,看着眼前的美食,加上好心情,不由得大快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