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把我当成势利眼的人了,这毛病要改。还有,那地方既然不好,我可以帮你另外找个合宜的住处。”他提议道,一方面也不忍她如此委屈自己。
“不!我一向只靠我自己,要不,我老早就依赖宝儿了。”
她心里嘀咕着:他想帮她找住处,不就等于她是他那金屋里的那个“娇”吗?她才不干呢!
“哈!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好吧!一切随你。”逸凡见她那慌乱失措的样子,忍俊不住地狂笑出声。
然而同时,高挂在天际的月姑娘,似乎也对这一双在绿荫小径中悠然漫步的人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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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凯蔷,你说是不说,昨晚你们俩鬼混到哪儿去了?”宝儿对着一进门就矢口否认的凯蔷不断严刑逼供,正准备施展她的一指功——搔痒。
“我说过真的没有嘛!你为什么不相信?”凯蔷双手环抱着自己,一个迳儿的往后退。
“你还是不肯招?好!那我就让你明白些。我问你,第一、昨晚为何一吃完饭,你就失踪了呢?连麒儿、麟儿的蛋糕都没吃,你这算哪门子的干妈呀!第二、在你不见的同时,为什么逸凡也平空消失了呢?第三、晚上我十一点打电话给你,竟然没人接,老天!十一点耶!这对我们乖乖牌的于凯蔷小姐来说,可是破天荒第一遭,就算登上各大报的头条新闻也不为过。奇怪的是,平时十点就蒙头大睡的人,十一点竟不见人影,这不是违背了你‘半夜十点至两点是最佳睡觉美容时刻’的力行准则?”宝儿滔滔不绝于耳的话,听得凯蔷全身毛骨悚然。
瞧凯蔷这副紧张模样,宝儿心里可是笑歪了,毕竟她和子扬的“奸计”已得逞一半了,剩下的就只等着将他们俩押进礼堂了。
“宝儿,你净调查我做什么?你调查的对象该是你老公才对,该关心的也是他几点回家呀!”凯蔷被逼极了,只好岔开话题。
“我们子扬每天准时下班,有推不掉的应酬也会带着我,这点你放心,倒是你别跟我顾左右而言他!”
凯蔷眼看退避无路,要害就快被击中了,只好弃甲投降。
“好啦!我说就是了,你能不能将你那致命的武器——手指头,暂时收起来。”
宝儿得意的拍了拍手,漾出一得逞的笑容,“早说就好了嘛!还让我浪费那么多口水。”随即灌了一大杯开水入喉。
“我昨天只是和他散散步而已。”凯蔷撇过头,有意避开宝儿那颇具“黄色一意味的眼神。
“他?是谁呀!”宝儿睁大眼凝视着她,那表情简直暧昧极了。
“你!倪宝儿,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凯蔷横了她一眼,将两腮鼓得饱饱的。
“好好,我不捉弄你,那接下来呢?”宝儿兴致勃勃的问道。
“接下来就回家罗!”这点她回答的倒挺干脆的。
“你耍我!”宝儿提高嗓门,手指头似乎又蠢蠢欲动了。
“我没耍你,事实就是如此呀!”凯蔷一脸无辜。
“好吧!我相信你。”宝儿捂住嘴,吃吃的笑着。
“好哇!原来你从头至尾都是在要奸计,套我的话!”凯蔷咬牙瞪眼的指责道。
“姑奶奶,你就别气了,人家只是逗你玩玩嘛!生气是很容易长皱纹的哟!”宝儿哈腰行礼的,看得直令人发噱想笑。
“真是的,这辈子奸像注定要栽在你手里。”凯蔷大刺刺的坐回沙发上,没好气地叹口气。
“我是关心你的恋情发展嘛!”宝儿强辩道。
“谢谢你了,等有那么一天,我真的想不开,准备跳进婚姻的泥淖时,我会知会你一声的。”凯蔷自我解嘲。
“奇怪,你也没受过感情上的刺激,怎么会对‘婚姻’这两个字特别敏感?”宝儿托着腮不解地道。
凯蔷耸耸肩,“或许从小我就跟着姨妈四处奔波、闪躲,看尽太多人世间的沧桑及夫妻间的不圆满,使我感触良多,进而产生一种排斥吧!”
“说起这个,我才想到,那个一直在找寻你的人,现在呢?”宝儿挪近了一个位子问道。
“不知道,自从七年前我从纽约搬来台湾后,就不曾再听说了,也许是姨妈帮我改了名字,对方因此就断了线索。其实,我倒挺希望和那个人见上一面,对于我父亲的错,我也会尽我的能力偿还,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凯蔷眼眸中闪过一缕不容察觉的愁思。
“你说过你见过那人,这样要找应该比较容易才是。”
“那时我才六岁,根本忘了他的长相,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他那对充满恨意的眼神。”想起那道冶芒,凯蔷不由自主的打个冶颤。
“既然如此,或许那人以后就销声匿迹了。你就别再想那么多,好好在你的情场上冲锋陷阵,享受成果!”宝儿试着鼓励她,毕竟这种恩怨情事,并下是她一个局外人所能理解的。
“享受成果?你说的倒轻松自在,好像一切都是由你自导自演,掌控在你手中似的。”凯蔷很有技巧的隐喻宝儿就是这整个事件的幕后策划。
“哎呀!就算你和逸凡的重逢是我一手策划的,那也不能怪我。难道你不认为逸凡真是位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好,我的俏红娘,我在这向你献上十二万分的谢意总成了吧!”为了逃避话题,她突然手抚着肚子,“好像有点饿了耶!我去厨房看看,不和你鬼扯了。一
慢慢地,宝儿脑中迅速一转,又有个计划在她脑中酝酿而成,她满意的对自己咧嘴一笑,兴匆匆的跟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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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大哥,我明天下午想请半天假。”蒋翎一边擦拭着高脚杯,一边说着。
“约会吗?”思远停下手边的工作,开玩笑的问道。
“我从来台北的第一天起,就将所有的时间卖在这儿,哪还有时间去交男朋友!”她对他做个鬼脸。
“那要不要我赔你一个男朋友?”
“不用麻烦啦!明天我老哥就准备带我去相亲。”她感叹自己,曾几何时已老到要走上相亲这条路。
“相亲?”不知怎地,思远的胸口猛然一紧。
“是呀!我老哥替我相中了一位‘帅气十足、器宇轩昂、金多银多’的男人,不过,这些形容是我老哥说的,我尚未评分呢!”她抹着桌子,心不在焉的说道。
“那我祝你马到成功。”思远体内正有股酸气直冲脑门,让他颇不是滋味。
“谢了,我倒不怎么看好。”
“怎么说?”
“你想想嘛!像我一介平凡女子,长得又不怎么样,人家要真是条件那么好,怎么会看上我?”蒋翎对这情形倒挺豁达的,因为这次相亲她根本就不层,她觉得跟在思远身边,令她哪儿都不想去。
“你何必那么妄自菲薄,我觉得你长得不错啊!”思远不喜欢她把自己看扁,听她这么贬低自己,情绪不禁翻腾不已。
不由得想起三天前,好友子扬突然将他叫了出去,劝他对凯蔷的感情别再往死胡同里钻,否则受伤的是自己。
的确,暗恋了她五年,始终不敢说出口,都怪他这种木讷的个性害死了他。如今偏偏又杀出个程咬金——柳逸凡,坦白说,他一个人站着还算满帅的,要是和那姓柳的站在一块儿,可真是相形见拙、令人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