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瞿帮的大少爷亲自出马去“迎接”他回总部,David的面子够大了。
“大少爷,求您念在往日情分,放我一条生路,求求您......”
“住口!”阿福发出叱喝声,绝不允许一个傲殿叛徒当众撒野。
“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们!”在瞿帮多年,David太了解帮内处置叛徒的残忍手段了。
想当初,他也亲手料理过几名手脚不干净的小喽啰,那比起中国古代的种种酷刑,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爷?”瞿傲久久不出声,可由他背影所发出的肃杀之气,就足以撼住在场的所有人,阿福屏住呼吸,心里忍不住发毛。
暴风雨前的宁静,有时候比暴风雨横扫过境时更恐怖!
果不其然,在众人大气不敢喘的当口,瞿傲有力的右腿一起,来回两记飞踢动作,只闻David发出尖锐的惨叫,一手一脚就这样活生生的被打断了。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收势的动作完美得无懈可击。“功可抵过,我不杀你。”
“听到了没有?还不谢谢大少爷!”阿福轻踢他,不屑的想,要是这件事落在三少爷手中,David铁定是死无全尸!大少爷重情重义,仅仅废掉他一手一足,这种下场算是薄惩而已。
“谢谢大少爷,谢谢!”忍着痛,David的泪中含笑。
他怎会不知道?瞿驰是出名的冷血,要不是他曾经待过傲殿,瞿傲肯为他出面,否则三少爷一道追杀令下来,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失去一手一足,捡回一条小命,他认为很划得来,因为怎么说也都是他自己一时利欲熏心,被金钱冲昏了头,才会犯下不可弥补的过错!
瞿傲再次背转过身,闭上双眼。“带他下去,逐出瞿帮,永不录用!”
David一离开,桌上的笔记型计算机恰巧发出哔哔声。
阿福接收画面,为主子转述大意,“五少爷听说您回来了,问您晚上要不要一起去PUB狂欢?”
不必瞿傲开口,他径自接话:“我马上替您回绝他。”
五少爷还真是不死心,每次邀请少爷出门,必遭到冷脸以对,他却还能持之以恒,乐此不疲。
“顺便警告他,东南亚最近不太稳定,他最好皮绷紧些,不要荒废了正事。”
严峻的话语里,隐含着一丝丝难得的温暖,若非细心如阿福,旁人可能会以为他们兄弟的感情不睦。
“是。”
偌大的傲殿除了键盘声,再无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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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台北=
走进“猫茶馆”,任谁都不会忽略,那只霸占住柜台呼呼大睡的白色肥猫。
“嗨,老贼,快点起床接客!”轻巧的跃过门槛,踏入室内,妙龄少女伸出魔手,恶作剧地猛搔它油滋滋的肚子。
白猫半掀起眼皮,一见扰猫清梦的人是她,索性放弃挣扎,任她为所欲为去了。
别说猫儿不懂事,经验告诉它,只要碰到这名“拗客”上门,它最好是乖乖的弃械投降,否则,依她胡作非为的死性子,它不被整惨才怪!
“海澄,你来了?”年方二十八的老板娘捧着餐盘,笑吟吟地迎上前来。
“对啊,我和同学约在这里讨论事情。”拨弄着因奔跑而微微汗湿的短发,慕海澄瞪着那只妄想不着痕迹偎向主人的肥猫,眼神饱含警告。
“喵呜--”它喵地一叫,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马上爬回原本的位置,擅于看人脸色的功力,与它“老贼”的外号不谋而合。
“你是说小猪儿?”
“嗯,她到了没?”拍拍白猫垂在桌面的头颅,被宝岛阳光晒得发亮的玉手满意抽回。
“五分钟前刚到,我正要送饮料上去。”见爱猫失去平日对他人的嚣张跋扈,乱没骨气地向慕海澄俯首称臣,老板娘笑咧了嘴。她最爱看这一人一猫暗斗心法。
“我端上去好了。”端起那杯看起来像是蛋蜜汁的东东,她旋身往楼上走。
“你还是喝蔬菜汁吗?”老板娘探出半个身子追问。
“Yes!”
令人憎恨的修长双腿潇洒地拾阶而上,慕海澄一面走,一面朝各包厢大声呼喊:“哈啰,我亲爱的小猪儿、我可爱的猪猪仔,你在哪里?”
当众人好奇的左右张望,想找出到底是谁这么悲惨,竟然被同学冠上“猪”的称呼时,一截肥肥短短的手臂刷地伸出竹帘,朝声音来源竖起一根愤怒的中指。“慕、海、澄!”
“哦,原来在那里。”她了然的朝大家笑笑,大家也心领神会的朝她笑笑。
猪嘛,当然是要圆圆胖胖的啊!
“臭女人,你不要脸,本祖奶奶还想做人!”待始作俑者从容的跨进包厢,小猪儿发出一声暴喝,怒急攻心的准备赏她一记万峦猪脚吃,无奈猪脚太重太短,踹到一半便无力落地了。
慕海澄踢掉球鞋,将包包甩上桌面,嘻皮笑脸的问:“火气干嘛这么旺?你﹃大姨妈﹄来了哦?”
“去你的大姨妈啦!”不文雅的粗声漫骂,小猪猛吸一口饮料,特大杯的饮料霎时少了三分之二。
“罗马果真不是一天造成的。”慕海澄咕哝道,接着从包包里摸出一根小黄瓜,有滋有味的啃了起来。“喂,关于毕业作品你有啥打算?”
“没有打算。”毕业特展是半学期以后的事情,现在决定作品似乎太早了些。“你有计划了?”
长眼睛没见过跟她一样爱吃小黄瓜的人,这家伙,若是叫她一天不啃上几根小黄瓜,她整个人就像是从头到脚坏光光的机器人,彻底瘫痪。
“我想画画。”
废话!混了三年半的美术系,毕业作品不秀出拿手绝活,除非是不想毕业了!
小猪儿翻翻白眼。“主题呢?”
“人,男人,裸体的男人。”
人物画看似简单,实际上最难,它往往是一笔定江山,优劣立现。
古往今来画裸女图的大师太多了,奇怪的是,以裸男入画的倒希罕。她慕海澄向来秉持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理念,要选当然就要选最震撼人心的题材啰。
“怎么了?有哪个倒霉的男人令你凡心大动,决定非画他不可?”
“并没有。”她侧着脸、托着腮,典型慕氏风格的回说:“只是某天一觉醒来,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
小猪儿叹口气,对她天马行空的幻想,以及将幻想付诸实行的可怕行动力,深感佩服。
“你不要告诉我,为了找到你想要画的男模特儿,现在你的包包里,正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男性色情杂志。”
看那个大小与形状--非常有可能!
“宾果!知我者,小猪儿是也!”
慕海澄丝毫不知羞耻为何物,兴高采烈的打开包包,翻出一本本光是封面就火辣到不行的杂志,扯着喉咙和她讨论起男人的躯体。
“你看你看,这个欧洲男人的身材不赖吧?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体毛太多了!”
小猪儿差点昏倒。
好在他们选在隐密度高的包厢式茶馆碰面,不然其它客人听见她们的谈话,铁定会以为她们是欲求不满的浪女!
“人家的毛多,关你屁事!”嗯......还真的挺多的,全身上下到处都长,比墓仔埔的野草还乱,大大扣分。
“唉唷,翻遍了几万本杂志,却一无所获,我理想中的完美男人,究竟藏在何处?”她夸张的仰天长叹,颇有壮志未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