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过来的秦梦宝马上跳出来反对。
“妈,拜托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年纪好不好,秦姊姊?!亏你说得出口,”他看向召夜,“召夜,叫她秦阿姨就好了。”他可不要平白无故小了她一辈。
送儿子一记大白眼,秦红玉蹙眉看着召夜。“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上头那些红疹子,减损了她的丽颜几分。
“对不起,我得了德国麻疹,还没有完全好。”召夜伸手掩住自己的口鼻。
“没关系,我以前也得过,你不用担心会再传染给我。不过你这个年纪,小时候没打过疫苗吗?”
“我小时候住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所以没有施打过疫苗。对了,秦阿姨找我有事吗?”
“听说我家这个浑小子找你来帮忙调查珠宝内衣的下落?”
“是的。”
“小宝会找你来调查,想必你一定很有本事喽,查得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了吗?”秦红玉说着,一边走进了房里,自顾自的在沙发上落坐,似乎准备和她长聊的样子。
“很抱歉,目前什么线索都没有。”召夜心中一动,“或者秦小姐愿意再描述一遍当时珠宝内衣失窃时的情形?”
“好呀,那天我把珠宝睡衣搁在床上,准备洗完澡后,穿着那件内衣去赴一个宴会,谁知道一出来,原本放在床上的内衣就消失下见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她指着停驻在她肩上的鹦鹉,鹦鹉正在啄着她胸口的一枚钻石胸针,见到她指上那枚硕大的钻石戒指,转移了目标,啄咬着那枚戒指。
秦红玉司空见惯,也没赶走鹦鹉,当它在玩,任它啄咬着。
“平时如果有人进来我的房间,波波应该会出声叫着‘出去、出去’,这是我训练它好几个月才教会的,可是那天我并没有听到波波的声音。”
召夜凝眉沉思。
秦红玉期待的问:“怎么样?从这些话里,你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秦梦宝走过去拉起母亲。“妈,不早了,你才刚从香港回来一定很累了。走吧,回房睡了。”
“欸,我不累,我想再跟召夜聊聊。”秦红玉不想这么快就走人。
他硬是将母亲拉了出去。
“你不累,人家召夜还在出麻疹需要好好休息,你别来闹她了啦,有什么事等她好一点再说。”顺道带上了房门。
“哟,真体贴呢。”秦红玉亏了儿子一句,“怎么,我才跟她多说了两句话,你就在心疼人家了?”
“你少胡说八道了……”声音随着脚步渐去渐远。
召夜没怎么留意屋外的声音,托着香腮细思秦红玉方才的话。总觉得电光石火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那念头一闪而逝,快得让她来不及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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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疹都消退了,召夜特地回采梦斋一趟,一踏进朱红色的大门,就见玄音坐在柜台里,唇边微微的淌出口水,一脸傻笑痴痴的注视着手上的照片。
她好笑的摇了摇头。不消问也知道,玄音看的照片肯定是球球的。
“这位小姐,可不可以麻烦你看好你带来的猫,它一直舔着这只花瓶。”沉睡瞪着趴在地上的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很担心它会弄破那只半人高的彩釉花瓶。
长得像朵含羞草般的女孩,瞟了一眼带来的猫儿,凉凉的开口,“放心吧,小甜心不会弄坏花瓶的,它只是特别喜欢舔这种滑不溜丢的东西而已,让它舔,刚好可以帮你清掉上面的灰尘,对你对我都没有损失不是吗?”说完,她自顾自的继续欣赏着眼前的一幅画。
沉睡酷酷的脸微微抽动,他走到猫儿的前面,瞪住它,半蹲下来与它平视,取下脸上的墨镜,深黝的双目宛如宇宙黑洞。
猫儿似乎不太高兴有人打扰了它舔花瓶的兴致,不悦的瞪他一眼,圆滚滚的眸儿霎时一闭,昏睡了过去。
可恶,敢破坏他心爱的古董,即使是无知的畜生他也不原谅。
“你对小甜心做了什么?”含羞草般的女孩回眸,瞥见她的猫儿居然睡死在地上,质问的眼神投向沉睡。
换他凉凉的回她,“我什么也没做,它只是睡着了而已。”
女孩走过去采了探猫儿,见它似乎真的是睡着了,才没说什么,径自再回头看画。
召夜将适才的情景看在眼里,忽地咦了一声,匆匆跑了出去。
“召夜,怎么才回来又走?”从二楼下来的霓幻唤住她。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先回秦家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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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夜一回到秦家,从福嫂那里得知秦红玉在家,便直接上楼,没想到房门内传来了争吵的声音,她顿住了脚步,一时无法决定该暂时走开,还是上前敲门。
“红玉,三十几年下来,我累了,我想要的是一个温馨安定的家,一个可以互相扶持的伴侣,但你却像爱玩耍的风,始终不肯定下来。”男音听来很沉重。
“好呀,居然跟我说你累了!分明就是你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女人,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那你滚呀,干么再跑来说这些废话,以为我会巴着你不肯放手吗?告诉你,要走尽管定,我才不希罕,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秦红玉嗓音高亢的怒道。
“红玉,我对你的心依然和三十年前一样,只是我真的很想拥有一个家,可以和心爱的人守在一块,是你总是在拒绝我的,不是吗?”
“你还敢说,在香港那几天,你跟那个女人一天到晚都在眉来眼去,你以为我没看到吗?人家对你又是嘘寒又是问暖,你也对人家温柔体贴,我知道你看上她了,别想骗我。”
鹦鹉稚儿般的声音叫着,“别吵了、别吵了。”
不过似乎没人理它,男人的嗓音里添了些责备。
“你有没有反省在香港那几天你做了些什么?你整天净是和朋友在一起玩乐吃饭,我见到你时连说上几句话都不容易,是你的心里没有我,这么多年下来,我的执着和深情无法打动你,我真的很疲倦了。
“不过如果你改变了心意,愿意嫁给我,我也愿意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要是这个月结束,你仍然不想结婚,那么我只好……”他以叹息代替未完的话,打开门走了出来。
杵在房门外的召夜尴尬的僵住,随意的向他颔首示意,目送他下楼。
她踌躇了须臾才走进秦红玉房里。
“不好意思,秦阿姨,我想向你借一枚钻饰。”
“好呀,”秦红玉领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首饰盒,“看你需要什么自己挑吧。”
她娇艳的脸上闪过数种情绪,又嗔又恼又气,还有一缕柔情,在召夜挑选钻饰时咕哝的喃喃自语。
“奇怪,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个性了?”
召夜径自挑了一枚钻石耳环。“秦阿姨,这枚耳环先借我一下。”对于秦红玉嗔恼的情绪,她这个外人无能置喙什么,只能佯装没留意到。
“咦,为什么只挑一只?你不戴一对吗?”
“我没有要戴,我只借用一下就好。”她将钻石耳环放到那张有着雕花床顶的床上。“秦阿姨,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想做个实验。”
不知她葫芦里什么药,秦红玉还是跟她一块出去,看她半掩上房门。
召夜从虚掩的门缝里觑看着房内的动静,不一会儿即瞥见,方才安静待在鸟笼里的鹦鹉飞下来啄起床上的耳环,她连忙招呼秦红玉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