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她就渴望了解海洋生活,但母后从来不让她搭船。教书的老师说,因为她是女孩子,依照阿普洛迪的传统,女孩子除非必要,否则是不能上船的。
“谁规定女孩子不能上船?我偏要!”她俏皮的吐吐舌头。
呼呼--没有了门板的阻隔,海上的寒风更形嚣张,高涨的浪头只差几寸就要打上甲板了。
黛拉抓紧栏杆,兴致不减地朝外观望,真是典型的初生之犊不畏虎。
海面一望无际,远方的灯塔闪动着隐隐约约的黄光,白色大雾自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赫!”她惊呼一声,猛地又捂住嘴巴,生怕被别人发现她。
海里有人!
他、他……他是死人还是活人?
压下狂跳的心脏,黛拉害怕又好奇的多探了眼--
是活人,海里的那个男人,是活生生的人!
他赤裸着身体,矫健地在惊涛骇浪中穿梭,即使看不清楚他的脸孔,但他结实的肌理、厚实的胸膛、修长的双腿,依然透过月光的照射,映入了黛拉的眼眸……
她捂着心口,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海水这么冰冷、风浪这么大,他怎能丝毫无畏于造物者的可怕力量,独自与大海抗衡◆
随着他的游动挪移视线,黛拉的杏眸圆睁,樱唇微张,惊骇至极地观赏着这幅难能再见的景象。
他好强壮!
没有一丝赘肉,有力的胳膊迅速地划开海水……好几次,狂风吹走了他、巨浪淹没了他,但他却又会在下一个浪头来袭前,惊奇的冒出海面!
她喘气、她发抖、她吓得牙关打颤,若是黛拉够清醒,她就应该知道此处不适合久留,危险随时会来到……
然而她动不了,她全身的细胞都在酝酿一种异样情绪。
她见过阿普洛迪的水手表演,他们很勇敢、有技巧,不怕遇到困难。父王说,他们的能力足以征服整个海洋。
可是海里的那名男子显然更是技高一筹,他仿佛是天生属于海洋,大海必须无条件地接受他的驾驭!
哗啦--水声乍响,黛拉瞬间变成石雕!
他上来了!海里的那名男子上来了!
顶着一头湿乱的黑发,他爬上甲板,赤身裸体的暴露在她面前……
下意识地,黛拉转身想逃跑,可是来不及了,他已经看到她了。
大步一跨,男人揪住她的后衣领--
第二章
“你做什么?快点放开我!”刻意压低嗓音,黛拉被他吊在半空中,像头待宰的羔羊。
男人拢起两道浓眉,不太满意地掂掂她的重量。
真受不了!她是一个人,又不是一袋米,干嘛摆出一副打算把她论斤两变卖的嘴脸?黛拉皱着小脸,暗骂他的粗鲁。
“你是谁?”冷厉的低沉嗓音从他口中逸出,格外慑人。
他的气息吐纳在她颊边,海水味混合着男性麝香,窜入鼻间,她蓦地感觉到一股燥热。
“我、我是在奥利克斯港上船的新船员。”幸好水手帽宽大的帽缘遮住了她的五官,不然以她的花容月貌,很轻易就能让人辨识出她的性别。
男人狐疑地盯着“他”染上粉红的耳根。
“先生……”黛拉艰难的吞吞口水,“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断然拒绝。
“喂!”她生气地朝他的胸膛一戳,不自觉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我都还没说完耶!”
“现在是午夜两点,除了值星官以外,船员统统不得在外游荡,你上船的时候,难道没有人警告过你?”
黛拉努努俏鼻,依稀,仿佛、似乎、好像记得有这回事。
“我忘记了。”她理直气壮的答道。
“忘记就得接受处罚。”提着她,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要往船舱走。
“什么处罚?”
“脱掉上衣,鞭刑十下。”
“鞭刑?!”黛拉发出尖锐的叫声。
开玩笑!别说是打十下了,她连一下都禁不起!再说,一脱掉上衣,她女性的身分不就原形毕露了?
“我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蹬着双腿,她开始奋力挣扎。
“由不得你。”
“臭男人!我叫你放开我!”顾不得什么形象,黛拉手脚并用,在他身上又抓又捶的,末了还使尽吃奶的力气,朝他的手臂张口一咬--
男人放手,黛拉一下子便扑跌到阴暗的角落。
一排小巧整齐的牙印立刻浮现在肌肤上,不痛,却相当醒目。
男孩子的牙齿不可能生得这么美,他挑挑眉,轻抬视线移向她--
黛拉倒在甲板上,痛得眼冒金星。
揉揉泛疼的膝盖,她扶着栏杆站起身,这时一阵风迎面吹来,她头上戴的水手帽便乘风而去,落进大海里……
“啊!”糟糕!
金黄色的长发如瀑布流泄,她猛地仰首,仓皇的大眼对上了他的。
男人湛蓝的眸子掠过一丝讶异。
完了!黛拉在心底哀嚎。“你你你……你……不要……”最后“过来”两个字尚未出口,男人已再度提起她的衣领。
“你是谁?”这次的问句里多了一些疑惑。
他在晕黄的月光下,仔细打量她绝美却过分苍白的脸蛋。
她有着一双圆润大眼、挺秀的俏鼻、樱桃小口,以及一身欺霜赛雪的美肌……她非常美,超乎任何一个男人所能揣想的极致。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一名女人,是女人就不能出现在这艘船上。
“不要让我问第三次,你是谁?”他轻佻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他。
黛拉挣脱不开他的箝制,恼火的反问:“那你又是谁?既然我得受罚,阁下是否也应该同样接受鞭刑?”
“女人,别惹我生气。”他加重力道,存心要弄痛她。
“放手!你这个野蛮人!”泪花在眼眶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南极之星从来不载女人。”他的眼神幽深,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那倔强的小脸。
“一个女人上了船,会有什么后果,你可明白?”男人的口气跟表情都冷到骨子里了。“通常船长会下令,让船员们轮流‘享用’你,他们会像发狂的野兽一样,对你进行侵犯,一直到你死亡为止!那才叫作野蛮!”
黛拉恐惧的打了个寒颤。“你骗我!”
他扯动嘴角,露出阴森森的笑容。“是不是骗你的,你很快就会晓得了。”他随即打横抱起她,反身钻进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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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拉被丢进一间还算宽敞干净的房间。
“你要干嘛?”她坐在铺有羊毛垫的床榻上头,拚命的往后缩,想逃离他的掌握。可惜地方就这么丁点大,男人的猿臂一伸,她便像只柔弱的小鸟落入他的怀抱。
“我说过了,胆敢登上南极之星的女人,只有一种下场。”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后,他威胁地以两指挑开她衣裳的钮扣。
黛拉吓坏了!她疯狂的扭动身子,不让他碰她,他的手指却如影随形,一寸寸拉低她的领口--
“求求你,不要……呜……”
她还是哭了!贵为阿普洛迪的公主,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将她捧在手心,她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她的哭声一起,男人便停下攻势,凝望着她梨花带泪的容颜,好似这就是他的目的。
黛拉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她哭得声嘶力竭,全身缩成虾米状,无辜的抖动着。
“你的名字?”他的口气不知为何柔和了许多。
偷瞥他一眼,她老老实实的招了。“……我叫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