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相信。”他也投反对票。
谷丰城摇摇食指。“你们都被她迷得团团转,才看不出她的小把戏。”
“乱讲!”耿鸿争红了脸。
“什么小把戏?”他沉着脸问。
“各位亲爱的工作狂朋友,麻烦你们有空到夜店去泡一泡好吗?工作得这么辛苦,无非就是要享受酒足饭饱、美女环绕的乐趣嘛!只要你们在女人堆里打滚,不出三个月,包你把女人驾驭男人的把戏摸得熟透透。”
谷丰城言笑晏晏。他是标准的情场浪子,没有女人能套牢他的心。讲到“女人经验值”,他绝对高居四人之冠,号称天底下没有他泡不到的马子。
“对了,耿鸿,你资质驽钝,是标准的二楞子,你恐怕一辈子都要被女人吃得死死的。”
耿鸿一听,拗脾气更拗了。“日绮才不会那样!”
“不准你叫她名字,给我规规矩矩称呼她‘陶小姐’。”巩天翼阴着脸警告。
“其实她的把戏很简单,就是‘欲擒故纵’。利用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从中觅得好处。瞧,耿鸿,你不是被她迷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才没有!”
他怒瞪过去。“谁说没有?我亲眼见到你巴不得把毕生绝学全传授给她。”
谷丰城啧啧啧地叹道:“别说耿鸿了,就连你也一样。”
“我怎样?”他大声应回去。
“你不是很讨厌记者吗?你一开始不是很反对这个企画案吗?结果呢?在她的摆布下,你下令天天要跟她腻在一起,还片刻离不开她。”
被戳破心思,巩天翼恨恨地瞪了谷丰城一眼。
话讲到这里,要撕破的脸统统都撕破了。
谷丰城啪啦啪啦地又讲了一堆陶日绮这样这样、陶日绮那样那样的话,这些话非但没有平息他们的怒气,反而让他更坚定某个决心。
“咱们情同手足,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闹到兄弟阋墙。”谷丰城以这句话做结。“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人。”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没有多久,他决定了,她怎么对待他,他就要怎么反击回去。
一直都没说上半句话的辛烈终于派上用场。
“给我陶日绮的完整资料,我要知道她最大最大的弱点在哪里。”
他心有不甘!
这个小女人用尽办法在他的心里激起涟漪,让他的目光只能追随着她,让他的心里只能容纳她,让他打破一贯的工作原则,让他差点维持不住总裁的尊严,其实目的只有那一个——
可恶!他用力捶下一拳。
“怎么了?”正把写好的新闻稿传出去的日绮吓了一大跳。
“没什么。”他露出笑容。只要他愿意,那张严酷的表情可以瞬间柔化,让许多女人胸口怦怦跳。“快点弄完,我带你去吃消夜。”
看着她微红的脸颊,他更加下定决心。
她从他手中盗走什么,他就要以牙还牙,偷走对她而言同样宝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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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访谈已经开始进行,但日绮怀疑,巩天翼似乎有意将自己“黄金镶钻单身汉”的形象扭转到“铁汉也有柔情”那一面。
那不是她想要记录的题材。
如果他想继续畅谈“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巩天翼之独特审美观”,那她会非常失望,毕竟这个男人该展现的是商场霸气,而不是偶像明星式的花边絮语。
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她开宗明义地谈开。
“我发现,我们的访谈已经偏离原先设定的轨道。”
“人不可能事事如意。”他颇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他在暗示些什么吗?
“虽然‘不可能’事事如意,但我们也要尽力。”她拿出拟好的问题清单,从今天开始,一切照规矩来。“你为什么想要自创事业?”
他耸耸肩。“没有为什么。”
好吧!算她问得不够清楚。“如果当年你留在‘雄狮集团’,当上总裁的机率也很大,不是吗?何苦自己出来打天下?”
“也许是我天生劳禄命。”
她警告地看他一眼。“读者不会喜欢这个答案。”
他叹了口气。在她的专业领域,她就是不肯退让,一定要逼出实话。
“我喜欢工作,但讨厌人事倾轧。自创事业,可以让我‘立即’发挥所长;留在‘雄狮集团’则必须先经过派系斗争,才有可能做出一番事业。”
他拉来她的左手,拇指在她掌心摩挲。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耐性,我想得到什么,就要马上得到。”他暗示性地握了握她的柔荑,力道大得让她挣不开。
这话好像意有所指,日绮心头惴惴。奇怪,这个话题应该与她无关才对。
“那你要不要谈谈你最大的优点……如果你有的话?”公归公、私归私,她的脑子最好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动作快。只要我看上的猎物,一定穷追不舍,直到逮住为止。”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同时捏紧了她的拳头。
老天,他该不会是在暗示她,她就是他看上的“猎物”吧?
她心口怦怦跳,什么“不要男人”的宣言,好像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我们……”专业、专业!“我们回到正题。”
“刚刚那不是正题吗?”他沙哑地笑,揶揄意味很明显。
他知道她情动了!日绮用力抽回手,抓着问题清单找话题。
看她快把那张纸吃掉了,他替她解围。
“总结一句,同样花上几年的时间在‘雄狮集团’竞争,最后胜出的人得到的是权力,但是另创‘鹰翼集团’,除了权力之外,同时还有成就感。”
日绮挥笔记录。她找到许多资料与巩天翼的访谈相辅相成,整合之后,一定会是一本内容丰富、参考价值高的企业人列传。
这时,门上传来轻敲。“进来。”
大门一开,辛烈、耿鸿与谷丰城定了进来。
“辛先生、耿先生、谷先生,好久不见。”她笑得很灿烂。
耿鸿哼了一声,谷丰城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辛烈根本没有表情。
怎么回事?她得罪了哪一位吗?日绮灿烂的笑颜忽然变得有点尴尬。
“今天就进行到这里。”巩天翼别有用意地看了三位部属一眼。“日绮,你可以出去了。”
“我……出去?”她呆了一下。
“我们有要事要谈。”
“可是……”之前他不是要她每件事都参与,还要她从“小地方”观察他的为人吗?怎么一夕之间全都变了?
“陶小姐,请。”之前跟她最熟络的耿鸿亲自为她打开门,好像还恨不得踢飞她的屁股。“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她求助地看了巩天翼一眼,他对她笑了笑。“听话,快点出去。”
“我出去能干嘛?”她又怨又疑,收好笔记,锁进抽屉里。
“想干嘛就干嘛,我放你几个小时的假。”
她闷闷地踱出门外,隐隐然知道事情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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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几乎在她一踏出门口就砰一声被用力关上。
日绮吓了一跳。
那些男人吃错了什么药?本来对她知无不言的耿鸿变得像个陌生人;总是逗她笑的谷丰城现在多冷淡;辛烈倒是没什么改变,本来就酷酷的,但巩天翼变得可就多了。
想到巩天翼,她的心登时柔软了起来,“女强人”的梦想仿佛已经飞到很遥远的地方。现在她的心里只有巩天翼——最糟糕的是,她连一点警醒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