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绮慌了。“什么‘地下情夫’?讲小声一点,别被人听去!”
他就是要人听个仔细,这样才算戳中她最大的弱点,让她如坐针毡啊!
巩天翼半拖着她,她的高跟鞋在地上拖行,发出嘎嘎声响,随时都会报废。
他们来到一脸兴奋得快中风的陶老爹面前。“请问是陶伯父吗?”
“我我我、我是。”隔了几年没当爱的小天使,老爹也变得紧张。
“我是日绮的男朋友,我们正在谈恋爱。”
“乱讲!”日绮急着澄清。什么男朋友?这男人未免把话说得太快了。“我有答应要当你的女朋友吗?”
看着两个男人乐坏的表情,她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哎啊啊,干嘛不打自招?
“哦~~男生爱女生,女生爱男生。”囝囝跟囡囡给他们羞羞脸。
“这是我的名片。”他单手从口袋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陶老爹。“请问府上有门禁时间吗?”
“原则上是十点。”他瞄了一眼总是不在门禁时间归营的小女儿,突然觉得他这个爹当得很心虚。“不过,会视情况稍作调整。”
巩天翼彬彬有礼地承诺。“我以后会尽量赶在门禁时间把她送回来。”
“还有下次?”日绮瞪圆了眼。
这次的破坏力就已经非同小可了,他竟还想闹到她鸡犬不宁?
他轻轻松开对日绮的箝制,巨掌举向陶老爹。陶老爹颤巍巍地握住,两个男人一边握手,一边用眼神达成“出清与接收”的共识。
日绮急得快跳脚了,恨不得跳上去把他们交握的手拔开。
巩天翼不卑不亢。“伯父,这次见面不太正式,下回我再登门拜访。”
“好、好、好好好。”老爹呵呵傻笑。
巩天翼在她的颊上偷得一个吻,便潇洒离去,留下她独自面对老爹喜孜孜的眼神,以及囝囝、囡囡一连串“羞羞羞,女生爱男生”的快乐唱和。
太棒了!她的好日子过完了。
迎着夜风,她有点凄凉地想。
第八章
要不是这万恶的男人在她家投入一颗桃花原子弹,炸得到处都是八字合婚、良辰吉日的话题,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陪他南下视察厂区?
“你已经对我抛了一百三十五次媚眼,为了不让员工以为我们一出厂区就会直奔汽车旅馆,你那双桃花眼最好安分点。”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握着她的手到处点头致意。
“我已经够安分了,要是你还不满意,我很乐意陪你去眼科就诊。谁抛媚眼给你了?这个叫做‘瞪’。”
她用力示范一次给他看,差点弄到眼睛脱窗。
他哈哈大笑,把她用力搂进怀里,引来员工们的一阵侧目。
可恶!除了她以外,没有人知道他有多邪恶。
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面向,一直以来,身为巩氏的长子嫡孙,他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了关注,从小就养成不多话的习惯,后来顶着“鹰翼集团”总裁的头街,为了商务需要,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修练得更是上乘。
因此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是一个这么多话的男人,为了戏弄她、诱惑她、招惹她,他什么都说得出口,只要能得到她的回应,哪怕只是一拳,他都可以滔滔不绝地闲谈。
他知道自己深受她的吸引,也不愿在合约到期的时候,让她依“个人生涯规画”飘然离去,因此在他陷落的同时,也使出了浑身解数要她栽在他手里。
如果让她就这么挥挥衣袖,潇洒走人,他的损失可就难以估计了!
巡视完厂区,用过晚饭,他们来到市区饭店办住房手续。
“巩先生您好,您的秘书来过电话,我们已经为您备妥尊爵双人房。”饭店小姐殷勤地说道。
“我要一间单人房。”日绮跳出来捍卫自己的权益。
虽然隐约知道,这趟两天一夜的公差可能会有“突破尺度”的发展,但她可不愿意让巩天翼一开始就抱着“吃定甜头”的想法。
“一间双人房。”
“两间单人房。”
“一个连晚上都不敢自己上化妆室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要一间单人房?”
“这里是饭店,五星级饭店,有什么好怕的?”
他反唇相稽。“饭店的‘鬼话连篇’才多。”
小姐很严肃地插嘴进来。“抱歉,本饭店很干净,绝对没有两位臆测的‘那种东西’。”
可惜,巩天翼的话已经吓住了日绮。“那……还是双人房好了,分床睡。”
“我讨厌睡单人床,太小,不够睡。”他皱眉。
“我讨厌跟别人一起睡。”她睡相不佳,会踹飞旁人。
“那就双人房、双人床,外加一张单人床。”小姐被他们“卢”到有点发火了,直接在电脑上下指令。“一九四七号房,电梯在那边,行李稍后会送上去。”
巩天翼乖乖拿出金卡办理登记,两个人吭都不敢再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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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之前有没有抱着缠绵一宿的念头,一双男女联袂走进套房里,看到正中央的粉色大床,任谁都会不自在起来。
等服务生把外加的单人床以及行李安置好,大门叩一声关上,房里与房外分成两个世界,日绮发现,眼前的紧张情势开始升高了。
尤其当巩天翼饶富兴味地看着她,眼神徘徊在她不住抿咬的唇上……
“你要不要先去洗澡?”先支开他要紧。
“你保证不会趁我洗澡的时候,挖空我的现金自己逃掉?”
她白了他一眼,他吹着口哨往浴室迈进。
她飞快地打开行李,拿出长袖长裤的棉质睡衣紧紧抱在怀里。
不久后,他头发滴着水,腰间缠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哇,好棒的身材!肩膀宽阔,腹肌结实,往下看去,男性奥秘都收在那条浴巾之下,让人好奇地想揭开布料一角,窥伺她“坐镇”过的“兵家重地”……
听到他一声闷笑,她赶紧把眼神往上调以示正经,没想到目光却滑过他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一颤一颤,还淌着细小的水珠。
啊,好想咬一口!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裸男与美食一样,都会诱人滴下口水。
“小野猫,擦擦你的嘴角,我快要以为我是一道猫食了。”他语音带笑。
“胡说八道。”她咕哝一声。“换我去洗澡。”不敢多看他一眼,她匆匆闪进蒸汽团团的浴室。
她连头带脚一并迅速搓洗,洗脸刷牙同时搞定,连短发都吹干梳好,历时一个半钟头,终于踏出浴室。
“你一个澡洗那么久?我的头发都被空调烘干了你才出来。”他半倚在那张舒适、宽大、蓬松的双人床上啜饮着上等佳酿。“赫,还全副武装!”
那套半点春光不露的直条纹正经睡衣几乎笑弯他的腰。
“你那么怕我突袭你啊?”
她坐在外加的单人床上——那是一张拆卸方便、搬运容易的单人床,这意谓着它非常坚硬、非常克难,执意睡它的人必须要有筋骨酸痛一个礼拜的心理准备。
“晚安,我要睡了。”她躺下来,只觉得这张床设计得很不人道。
巩天翼知道她在担心啥,在心里窃笑。他就不信她睡得着!
他捻弱了灯光,在幽暗里静静守候,就像在等待出猎时机的猛兽。
十分钟后,日绮爬起来。“给我一杯红酒。”咕噜咕噜灌下去。
二十分钟后,她又爬起身。“再给我一杯。”咕噜咕噜又灌下去。
三十分钟后,她的声音有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