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辛达被一个男人感动,当拉比桑说这些话时,辛达猜他的心在淌血,只不 过,他的血全换成了泪,在餐桌上,他以一国之君,商高在上的心,全教一个商语云给 弄得柔肠寸断。
“我们会找到完好无缺的她……”
辛达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知道,这句话一定是苏丹最想听到的,只是,他不确定 何时才能找到小云?
“我成了名人了!”
看着报纸,商语云戏谑着报上大幅刊载她与拉比桑亲子关系的照片,谁知道当年十 岁与父亲合照这照片时,她有多恨父亲。
“我没想到,他也来了……不是一个辛达哥就能打发的事吗?怎么还要劳师动众, 连报纸都刊了这么大篇,难道非要我去跟阿拉伯王子结婚,然后换取什么暴利吗?”
当商语云话语一出时,潘造林却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头轻放在她肩上,嗫嚅地道: “你很在乎他。”
“谁说的?”商语云不肯承认却红着脸庞。
他戏笑说,“你说的。”
“我哪有?”她辩驳道。
潘造林吻了她的脸一下。“有的,你的脸,说明了一切!”
“我只是!”她觉得自己就要辩不过这个男人了。
“想不想去见他,我这个丑女婿,也要见丈人。”潘造林仍玩笑地问。
“少瞎说了,他才不会想见我。”她的语词渐渐娇喷。
“是吗?那他何必躲躲藏藏的来台湾,还被记者意外发现?”
好一个强而有力的说服词。
商语云的声音不见了。潘造林知道她内心渴望的父爱,绝对不是他这个情人可以取 代的。
于是他从她身后绕上前,蹲在她眼前,仔细的瞧了她半晌,才轻道:“现在的你脸 色煞是好看,只是,我不晓得当你的心脏没法再负荷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潘造林说话的脸孔好正经,他在担心,担心她的身体。事实上,前几天的忙碌,让 她身子一直处于不顺状态,要不是他细心呵护,她也没把握自己能好几分,而今,他把 心中的焦虑提了出来,只因他也快承受不住这番压力。
商语云冷不防地抱紧地,直道:“我不想离开你。”
“傻瓜,谁说要你离开我了?”搔搔她的发,他爱极了她。
“那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她担心的问。
“你嘴巴不说,心里其实想见父亲一面,不是吗?”瞅着她,潘造林看见她闪避的 神色。
“才没有。”她开始闪烁其词。
“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再说,我们并没有刻意的躲避人群,也许以他们的势力, 下一分钟或许就可以轻易地找到我们,你说对不对?”
他是她的爱人,他说的每一句话,对她都有影响,但前提之下,是不影响两人的关 系,只要拉比桑一加入他们之间,说不被影响,也全是骗人的事。
“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眨眨眼,商语云不确定自己该说些什么才会打断潘 造林的念头,他一向都那么有主张。
“就因为我们结婚了,所以更要去面对不是吗?你看看那些头条,与其让他找到我 们,不如我们去见他,我也想跟他谈谈你的身体,到目前为止,我对你的心脏病一无所 和,这令我感到惶恐。”
他说的那么真诚,一点也不让她有拒绝的理由,她该用什么理由来搪塞这份关怀呢 ?商语云有些无措。
“如果忽然失去了你,我活在世上便成了行尸走肉,你愿意看到我变成这样吗?”
好可怕的一句关爱之语,说得商语云好害怕去联想这样的潘造林,连忙趴在他怀里 ,她开始犹豫着,自己该不该与辛达哥联络?
“你说他会跟我联络?”露出全然不相信的神情,辛达简直没办法将阮玟默口里的 潘造林与现实中的他相比较,怎么可能?”
不管辛达如何的不相信,阮玟默却仍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以她对造林的认识,这会 儿,造林馆只剩她一人独撑大局,显然是辛苦许多,不过,辛达偶尔来探视,直教她倍 感甜蜜。
“造林的朋友很多,要找到他并不容易,但我觉得他会为了小云的病,而自动与你 联络。”
辛达还是没办法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但他不想跟阮玟默辩驳,所以只是露出微笑 ,然后摆出一脸的不予置评。
“小云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吗?”
点点头,他仍一脸的不置可否。
“你最好相信我的直觉,你没听过男人该听从女人的直觉,才会显出大富大贵吗? ”
他真没听过这样的话,但他愿意盲目的相信她的话,因她是个好女人。
“你还是不相信,对不?”
“我没这么说。”
“你的表情说明了一切。”阮玟默并不想急着证实一切,因为她相信,以她对造林 的了解,他会主动来找辛达的。
“玟默,我……”辛达很想再为自己辩驳。
“算了,我们别再为这件事讨论,你帮我把桌子排一排,好吗?”
阮玟默将话题转移,她是个够识相的女人。
“嗯,我不久待,一会儿,我得去一个地方。”
苏丹的命令谁能违抗?不过,那个地方不是有小云的地方,而是姑姑的基地,回台 湾好几天,苏丹全然没机会去探望爱人,身为一国元首最可悲的地方,也只有如此了。
就在辛达帮阮玟默开店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很直觉地,他用英文回答,因为他认为那是拉比桑打来的,然而,电话那头并没有 传来拉比桑的声音,反而是一个女声,他最期盼的女声——“辛达哥,你好吗?是我。 ”
简单的一句话,辛达整个人呆了。
“谁打来的?”
望着阮玟默的问话,辛达真的不敢相信,她对潘造林的认识真的很彻底。
平静的树林,偶尔飘来的几阵凉风掠过脸际,位于山林边的两百坪墓地,是外人不 得干扰的一处静谧,今儿个却被穿着黑衣警戒的外国脸孔给重重包围,只因为拉比桑来 探视他的爱人——商展梅。
这几乎是十多年前的印象,才一挤进墓地,拉比桑的整个记忆,全拉回了往日时光 ,在没有商语云出现的日子前,没有任何缺憾出现眼前。
当他一个人静静地冥想往日情时,有一个身影被辛达带了进来。
“辛达,你先出去。”
“是。”
完全接受命令的辛达,让初来的潘造林感到陌生,他现在所面对的,是汶莱这小富 之国的元首,他该用什么样的言语,让对方肯定自己所付出的努力呢?
待辛达的脚步渐离渐远时,潘造林的心情便愈来愈沉重,直到拉比桑的声音传来— —“造林,你叫潘造林吗?”
潘造林有些愕然的接收他的中文,汶莱的元首竟会说中文,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吗?
“小云为什么敢放你一个人来?”他的声音好低沉、好威严。
“我想……”润了润喉,潘造林面对拉比桑,还是会有些惧怕,但想想小云,想想 他与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婚姻,他的退缩便不见了,“我是潘造林,小云的合法丈夫。”
“合法丈夫?”拉比桑忍不住嗤笑而出。
这是个有趣的说词,在一国之君面前,他竟然敢自称自己是小云的合法丈夫?
“我老实告诉你,小云的丈夫是萨尼厄,是他个阿拉伯王子……”
“我不管他是谁,跟小云,我已经建立了我们的婚姻。”打断拉比桑的出口以为是 ,潘造林两眼炯然有神,“谁也不能带走她,这是我给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