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爱上她,但是我受不了诱惑,才一次而已,我发誓才一次……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会--”
“你……”震惊充塞在她胸臆,她需要再确认一次。“你和她上床?”
他重重的在脸上一抹,低低的啜泣了起来。“心洁,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你温柔善良又贤慧,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对你好、珍惜你,我是一个混帐,一个坏男人,你忘了我吧,是我配不上你……”
为什么此刻的她只觉得荒谬可笑?“你们什么时候要结婚?”
“再三个月,她……她的肚子大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怀孕了,我也不会要和她结婚,但是,我得为她负责。”
脑海里是一片混沌,看着眼前这个在她面前哀哭的大男人,她还在慢慢的消化听到的事情。
“为什么?”
他艰难的一字一句的说出口。“家里人早就知道我和你交往的事情了,所以让她和我一起去美国留学……”
“你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当他在美国时,每天一通情话绵绵的电话时,他在身边已有了个红粉知己。
他一咬牙。“婚姻不能只建筑在爱情之上,家里要我接下家族的企业,我不能只是单纯的爱你,就什么都不管了。爸妈他们一直希望我能和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在一起……”
“所以,我一个小小的方心洁,又怎么上得了台面?”她闭上了眼睛,再张开时,眼里一片清澈明亮。“我知道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最爱的人是你。”
“你……你说什么?”她不可思议的拔高了声音,
“我真的是不能没有你:心洁,我们私底下来往吧!我最爱的人是你啊!我和她也是不得已的,除了名分之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居然说这种话!”她难以置信道:“那你的未婚妻怎么办?你到底把女人当成什么,又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他脸上闪过一抹羞愧,但随即一咬牙。“心洁,我们这么久的感情了,你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意,你也舍不得的,是不是?”
听着这么荒谬的话出自于柏儒文,她难以相信这竟是和她相处数年的男朋友,她觉得很可笑,他讲的话竟让她这么熟悉,就像是佟学礼早已对她演练了一次似的。
再来还会说什么?
说他爱她,要她顾及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
“心洁,我爱你,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已经三年了,难道你不念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分上吗?”
“所以你就这么对我?”
“心洁……”
在这时,她有的只剩荒谬的感觉。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不要来找我了,我们就这样完了。”
看着他发白的脸,她淡淡的说:“还有,恭喜你要结婚和当爸爸了。”
柏儒文离开了,奇怪的是,她没有想像中的哀痛难过。
跟平常一样洗个澡,翻了一下杂志,睡前再把电视遥控器转了一圈之后,她就关灯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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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洁慢条斯理的看了看窗外,外面滴滴答答的下着雨,雨已经下了大半天了,看来还没有要停的迹象。
“你怎么了?”佟学礼皱着眉。
“没有呀,你觉得我有怎么了吗?”
他仔细的打量她,没有放过她任何细小的反应,她平静自持一如往常,他深思着,也说不出她异于平常的感觉。“只是觉得你今天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是吗?”她耸耸肩,接过他签好的合约,顺便收起他已喝完的咖啡。“可能是因为我失恋了吧。”
“你什么?”他大吼一声,倏地站了起来。
她倒是被他的反应有点吓一跳,愕然的看着他瞪大的双眼,她拍了拍胸口。
“干么呀,吓了我一跳。”
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抱着卷宗,她转身要离开,他气急败坏的越过办公桌紧抓住她的手臂,她被他一拖,人往后倾,咖啡杯掉落在地上,卷宗也散落一地。
他的手指像烧红的铁条似的,箍得她发痛。
“你干么?看咖啡都洒了,清洁公司昨天才来打扫的,等会还有新光的叶董事长要来……”
她心疼的看着杯中的咖啡洒在洁白的地毯上,形成难看的污渍,她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别管那该死的地毯了,你刚刚说什么?”他的声音有细微不可辨的颤意。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我失恋了,所以才有一点不对劲吧。”她蹙起秀气的眉。“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呀,你又怎么会觉得我哪里不对劲?是泡的咖啡不对吗?还是我打的文件有问题,还是--”
“方心洁,闭嘴!”他不耐的怒吼一声,当他连名带姓的叫她,通常都表示他濒于火山爆发的边缘了。“你怎么会失恋了?”
她噤声了,纳闷的看着他,此刻他急迫的盯着她,一对黑眸焦灼的要烧起来了。
“快说!”他不耐烦的又是一吼。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失恋了,科学家研究过,一个人一辈子平均会失恋十二、三次。”
“没什么大不了?那你说说还有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说的。”
她歪着头想了会,白皙的脸看来很认真的思考,他的心蓦地一紧,绾起发髻、一身灰色套装的她,看起来有种奇异的单薄和脆弱。
“我想不起来了,还有,总经理,你抓痛我了。”
他猛吸一口气,松开了紧抓着她的手,下意识的帮她揉了揉被他握疼的部分,仍将她的手搁在自己的手中,而她也自然的没感觉到他这亲昵的动作。
“你说你失恋了,你和柏儒文分手了?”
“是。”
“为什么?”
“他们应该会尽快结婚吧!不然的话,新娘的肚子太大就不好看了。”她简单明了的说。
空气顿时沉默了,久到她都不自在了,而他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平静清澈的眸子,若有所思的问:“你有爱过他吗?”
她实在不想回答这么尖锐又隐私的问题,但他威胁似的握了一下她的手,让她不得不很认真的思考。
“我当然……当然是对他有感情,我都和他交往三年了。”
而爱?爱他吗?爱柏儒文吗?
“有感情并不一定是爱。”
看她仍是空茫的看着他,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有爱过他,为什么还这么平静的接受他要娶别人的事情?”
“我……我不接受我还能怎么样?我不是那种会闹会疯的女人。”
“爱情会让一个人疯狂,心爱的男人都要被抢走了,你还能这么平常的态度?”
“我难过又怎么样,日子还是得要过下去。”她莫名其妙的说。
“如果是我心爱的女人要嫁人了,我不杀人也想要自杀了。”他又戏谑又认真的说:“而你还顾着你的礼貌和矜持,一点都没有正常失恋的人的反应。”
“我……”她自己都迷惑了。
“如果你爱他,而他也很爱你,为什么他留学三年来,可以不回来见你一面?飞机一天就可以到了,又为什么你们可以只靠通通电话,偶尔写几封信?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可以忍受这么长时间的别离?应该恨不得日日夜夜守在一起才对,几天不见面都想得厉害,我不觉得你们有像恋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