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渺渺茫茫……
眸光所及处虽不是很清晰,但已经够了,已经够她对付靡波了。
序廷语气冷冽的说:“还有吗?尽管使出来吧!我倒要瞧瞧我身上这把正义的剑,敌不敌得过你邪恶的毒!”他猛然将剑一抽,剑已出鞘,他势必不会放涡靡波。
“靡波,你束手就缚吧!”蔻儿趁说话的空档,往前跨了一步,假意被地上的尖石给绊了下!“哎哟!”
她故意表现成动作笨拙,就是要靡波疏忽于她。
“小心!”序廷紧张的上前搀扶,还好她没摔着。
“邵序廷,即使你武艺再高强,带着这么个累赘,你不嫌麻烦吗?甚至于你会因为她而失手。”
他放大声浪,就是要让蔻儿自惭形秽好自动离开序廷身边,这么他就有机会将她给逮住,到时候任他怎么逼序廷他都得答应,哈,这种感觉真过瘾!
“住口!”序廷大喝。
“找想……我是该走了,不能连累你。”蔻儿沉闷的回答。
“我不嫌你,是怕伤了你呀!”她那自责的神情深深剌疼了他的心;对靡波他心中更激起一股史无前例的怒火。
执剑的手因压抑而隐隐颤抖着,当他再看上靡波那张自得歪斜的脸时,再也克制不下泛滥的怒潮,举剑的手撩起杀意既很又准的直逼向靡波的脸。
靡波纵身一跃,却因速度太缓逃避不及,左侧脸已被序廷划上一条深深的血痕!他勃然大怒,“你竟毁了我的脸,邵序廷,找跟你拚了!”
俊俏的脸蛋可是靡波向来引以自豪的优点,这下却被人给毁了,他能不气毙、气疯了吗?
顷刻间,他自腰际拔出一银色铁罐,这里面就是著名的九步千毒丝!
躲在一旁的蔻儿,就在他愤恨的脸色发青的当儿,已偷偷拿出她心爱的弹弓,并从地上拾起一颗靡波方才乱击而出的毒球,悄悄地对准他……
瞳仁对焦虽不是很准确,但她有信心,一定会正中“镖靶”。
趁着靡波按下银色铁罐的前一刻,蔻儿手中的毒球已飞离弹弓,狠狠刺进了他的手臂!
“啊!”刺痛感窜逼全身,靡波的手一松,银色铁罐倏然掉落在地,蔻儿立即奔向序廷拥着他趴下翻离靡波的身边。
“廷,快逃!”
九步千毒丝的按钮撞到地面,蓦然之间,散射出一阵丝网花,由于其开口是对着靡波,于是那片丝网立即将他当头罩下!他在错愕之中,更来不及哀嚎,已被那丝网层层包围。
从今以后,这做恶多端、做茧自缚的贼子再也说不出半句话了!
“蔻儿!”序廷唇角抹笑,紧紧攫住她的肩,他兴奋的不是靡波罪有应得,而是她……她居然看得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你抓得我好疼哟!”蔻儿揉着发麻的双肩,却笑的绚烂;她终于得手了,终于出现了奇迹!
“抱歉,蔻儿,我因为太兴奋了!”序廷霍地放开手又问,“你什么时候能看见的,为什么瞒着我?”
她以柔情的目光看向序廷,笑容里揉合着无限情意,“刚刚,就是刚才,靡波欲对你下利的刹那,我突然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叨,也许是天意吧!他活该自食恶果。”
“蔻儿!”他情不自禁地攫夺住她红潋潋的唇瓣,激起了前所未有的一阵心神荡漾;执起她的纤纤素手,他在她唇畔呢喃着,“你原谅我了,你终于不再因恨我而自闭心灵和双眼。”
“别把所有的责任揽在身上,我说过那不关你的事。”
他温暖的气息轻轻荡在她耳畔,蔻儿禁不住打了记哆嗦,几乎完全溶化在这份载浮载沉的激情中。
“那么现在的你呢?关不关我的事?跟不跟我一辈子?”他声音变得浓浊,十分在意地接下来的答案。
“跟你一辈子,那我不是得离开瓦赤凯,离开父王吗?”
她陡地心生不舍,虽说早已决定跟着他天涯海角,但亲情的牵绊却使她退了步,她当真舍不得离开父王,还有这个土生土长的地方。
“舍不得,何不带着他,我不介意多个人陪嫁。”他饶富笑意道,表情诡谲。
“去你的,我父王可是个大男人。”她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要不带他一块回中土,我会当他是亲生父亲般孝敬他的,你说好不好?”玉王仁慈和蔼,序廷可欣赏极了这位“准岳父”。
“我说好有什么用,父王那儿一定谈不拢的啦!”用膝盖想也知道,向来勤政爱民的父王怎会丢下臣民于不顾,到中土享乐去。再说他去了,瓦赤凯可怎么办?
“这你放心,我自有方法。”
序廷挑起单眉,眨了眨眼,少见的顽皮神采,也在他一向正经的脸上泛开。
尾声
在瓦赤凯岸口,挤满了大小船只,上头红灯高举、喜气洋洋。
原来序廷上告京师,将此次战役的成功全归属于瓦赤凯的玉王与玉蔻公主。皇上登时龙心大悦,并下令序廷代表大唐与瓦赤凯缔结联盟国,更赐予罕见少有的名贵玉簪珠帘、玛瑙翡翠给玉蔻公主,言明希望能联姻结盟。
皇帝都已经开金口说了,玉王哪有拂逆的道理,反正序廷与蔻儿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合该早就成全这桩喜事了。
因此今天,序廷以封远侯的身份前往瓦赤国迎娶蔻儿,随行的大小船舰上全是同他出生入死的袍泽弟兄们,他们一个个心存祝福,自愿前来参加迎娶的阵容。
然,序廷接上船的人除了蔻儿外,当真多了-个陪嫁--玉王!
“你是怎么办到的?”进入船舱的洞房内,好奇的蔻儿忍俊不住的问道。
“什么怎么办到的?”他还装蒜!
“就是父王嘛!他是怎么想通要跟我去中土的?”一时心急的蔻儿,压根没注意到序廷眼中的戏谑神情。
“我不是告诉你我自有办法吗?”他又卖起关子来了。
“邵--序--廷--你还不说!”蔻儿有点儿按捺不住了,想不到男人也有那么皮的?
“好好,我说,别气了娘子,瞧你鱼尾纹都加深了。”他依然不收敛,还一个劲儿的消磨着她的耐性。
“我才十六,哪来的鱼角纹,才不像你已二十来岁的人了还一肚子的坏水,欺负人嘛!”蓦地,她含娇带媚的一笑,“相公,找今天非常不舒服耶,想一个人休息,你到隔壁舱房去睡好吗?”
敢情她新婚之夜就想来这招驱夫术!这对向往这天来临已久的序廷来说,怎么可能嘛!
“你想威胁我?”他可不信这套,一睑兴味。
“我哪敢威胁你,是你欺负我耶!我想回瓦赤凯了,不要跟你去中原了,我要察尼鲁为我出气,你等着瞧好了。”
蔻儿故意提及这位从小的青梅竹马,试图撩起序廷的醋劲儿。
“察尼鲁!”意想不到的是,序廷竞含笑摇摇头,“他现在很忙,可没空呢!”
“忙!怎么会?”他虽身为护困统领,但也不可能忙得帮她出气的时间也没有吧!“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了,所以才想出这套推托之词?”
序廷挑眉,摇摇食指,“你说-国之君能不忙吗?此时此刻的他正浸淫在选妃的乐趣中,无暇顾及你。”
事实上当序廷与察尼鲁头一回打照面时,他那副保护蔻儿无微不至的尽心,让序廷猜不出这是出自于“忠主”,还是含带另一份含意?
然由察尼鲁望着蔻儿那深邃多情的眼光时,同样身为男人的序廷明了了一切,他的确对蔻儿有着一份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