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廷是这么告诉自己。
“原来如此!”蔻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擅武功的她,再厉害也只能听出个大概。
“嘘,有人!”序廷霍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蔻儿压在身下,连翻了几圈,纵身至草堆里。
在他粗犷豪迈的身躯下,蔻儿陡然觉得体内温度上扬了,难过得有点儿受下了,再加上他身上淡淡飘出的狂野气息,更令她脸红心跳,晕眩地不知所以。
在几步之遥处,晃动着两双脚,似乎发现有声响始终下肯离去。蔻儿暗忖,在这么下去,她八成会被热死的。因此她在序廷不解的注视下,从腰间拿出弹弓对准远方射出一颗栗子。
只见耶两人闻声后,循迹追了过去,他俩也因此得到解脱!
“多谢姑娘搭救。”再次获救,想不到凭的是弹弓,序廷益加发觉这女孩儿的与众下同。
“别谢我,只希望以后你别恨瓦赤凯国就行了。”蔻儿掀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酒窝,在她柔情的黑眸中,泛着黠慧的光芒。
奇怪,她似乎有点怀念他温暖的怀抱。
“你是……”
“别问那么多,记得我的话就行了。在西岸芦尾草丛内我安排了一艘小舟,快去吧!我担心靡波发现你不在了,会出动大批人手来搜捕你。”
不知为何,当知道要与他分开的刹那,她的心竟会莫名地稍稍一紧,有点儿伤感的情愫在胸口滋生,她告诉自己,或许她是爱上他身上那股独特的男人青草香味。
夜愈来愈深,像一个神秘的过客徘徊在他两人间,漆黑无情的面纱虽遮住两人的面容,但透着稀薄的月色,序廷多少能瞧出她清丽脱俗的脸蛋,和难得一见的艳丽殊容,他回过身,避免自己沉溺在她迷人的丰采中。
“姑娘不肯告之姓名,邵某日后如何回报?”
“下用了,有缘自会相遇,快走吧!”她催促着他,虽然有点儿难舍,但她只能婉拒这突发的怪异感觉。
“耶就告辞了!再次感激姑娘的搭救。”
他倏然扬身而起,落脚于小舟上,身系重任的他强忍着不再回头,毕竟现今不是畅谈儿女情长的时候。
再会吧!神秘可爱的女孩儿。
蔻儿半垂眼睑,似乎关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情潮,对男人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羁绊,为何仅对他?
希望他日后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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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崔棋即漫步在岸旁,一方面是侦探着敌军的攻势,另一方面则依然期待能瞧见序廷的影子,他就是不相信向来英勇果决、骁勇善战的序廷就这么消失了,更不相信他会从此一命归西,远离他们!
他们还等着他回来再度领导他们,以壮大的士气抵抗敌军。
尤其是这几天,士兵弟兄们不停向他询间侯爷的去向,为了稳定士气,他只能以“没事”两个字敷衍他们,但这绝非长久之计,总有一天天窗会打开,到时候对弟兄们心理上的影响便会更剧烈,更无法控制。
唉,一声冗长的叹息后,崔棋再度眺望海上,却在这一刹那,他愁眉不展的脸上,瞬间绽出了兴奋的颜色。
“是侯爷!”初醒的阳光映在来人的脸上。
不仅是崔棋,巡逻的哨兵们全看见此一情景,大伙莫不都带着一股雀跃的神情奔至岸边,等着正在海中央一艘孤舟上的人影,慢慢地趋近。
就在小舟离岸边一里之遥,序廷已迫不及待的施展轻功,提气飞身一跃,往葫芦岛的方向疾飞而行。
“各位辛苦了。”一着地,他连忙与大伙交握着双手,神情中有着历劫归来的喜悦,更有着袍泽间深厚的情谊。
“侯爷,您去哪里了,害我们担心极了。”
“是啊!大伙都还等着您下令,一举歼灭天竺人呢!”
纷纷不绝于耳的关怀与慰问声,是序廷认为最窝心的话语。能回来,真好!
蓦然,他又想起那位神秘、美丽、灵采集结于一身的女子。
“我这下是回来了吗?各位弟兄放心,找一定不会放弃与大家同生共死的机会。你们先回岗位吧!晌午过后,我再与各位畅谈。”
序廷一语出口,大伙都无不信服的点头,而后各自回守区域。
“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又是如何脱困的?”崔棋不愧是追随他最久的一位好弟兄,发现暗藏在序廷眉宇间有些许的不自然。还有那一身隐约可见的伤
痕,必是受过极刑,身受极刑的人想逃出来可不是简单的事。
“没……没什么。”
序廷颇为感慨的想,总不能说他的心系在一个女孩儿身上吧!
“侯爷有心事。”崔棋非常肯定道,只不过他没再追究。
“既是心事,又何必多言呢?”他极无奈的一笑。“对了,天霸呢?”
“他后悔的不得了,每天不停巡查军务,忙碌的不像个人了,但找怎么劝仍劝不动他,心想算了,或许这么做他心里会舒坦点儿。”
序廷闻言后直摇头,想不到向来大而化之,不设城府的曾天霸,也会为了这次的错误,一改常态,做事如此专注;的确,就如崔棋所说的,得一次教训学一次乖,想必日后他不会再这么鲁莽行事了。
说人人到,霍地,由远而近传来了一阵阵的惊喊声,虽天色未明,但序廷听得出来就是曾天霸。
“侯爷,侯爷,你回来了!”
“天霸。”序廷扬眉深深睇凝着他,老天,他瘦了许多。往常魁梧的体格才短短三天就已像消气的汽球般,小了一大圈,可见他果真自责不已。
真正见到了侯爷后,曾天霸反倒怔茫了,他无法言语,实在是说不出他此刻心中的激动与战傈。
“别虐待自己,瞧你已不像曾天霸了。”
曾天霸有个外号是“真的胖”,乃取其名字的谐音。序廷这么说,只下过是想将气氛弄的自然些,别那么怪异。
“大伙都笑他是减重成功。”崔棋笑着调侃道。
“侯……侯爷。”曾天霸竟瞬间哭了起来,他是感动于侯爷的善解人意与宽宏大量,对他不仅不责怪,反而会以诙谐的语句逗他开心。
“男子有泪不轻弹,你想让弟兄们笑话吗?”
序廷用力击向天霸的肩胛处,使曾天霸狠狠倒退了数步。“怎么几天不见,下只变得爱哭,连体力也不如从前了?来,咱们比试一番吧!”
语毕,他随即卷起衣袖,摆出架式对曾天霸勾了勾手指头,向他挑战。
曾天霸掹摇头,“不,不可以。”
“没关系,当作切磋武学。”
序廷绝非好斗之人,这么做也只不过是想唤回曾天霸的斗志和平常心,因为盲目的工作、不眠不休的折磨自己是最差劲的作法,他必须激醒他。
再说,接下来一连串的进攻策略中,曾天霸乃处于重要的角色,他必须回复到以往勇猛善战的本性,而非今日只敢埋首于幕后事务里,别说这些事他一窍不通,就算能做,也不过是损失一名将才。
序廷更希望那档事能纠正他莽撞暴躁的心性。
“那好,天霸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曾天霸亦脱下累赘的外袍,接受了序廷的挑战。
倏然间,两条人影陡扬而起,像两道疾风般在空中交错飞舞,两个赤手空拳的男人,如蛟龙猛虎般搏斗着,然猛虎虽凶狠仍斗下过贵为至尊的蛟龙,就这么比划过一刻钟后,胜负渐能分出,曾天霸慢慢呈现出虚软无力状,不过十招终至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