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们是在这座峭壁里,这样走下去会走到哪里?”她扯住了他的衣袖, 不愿意再往更深处走去。
“也许有出路也不一定。”他又执起她的手。
“我不要走了。”有点任性地甩开他的手,她咕哝着:“我们等黑衣人走了再跳下 去就好了,反正循着他们来时的路就可以回到崖顶了,不是吗?”
“你想冒那个险?我们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虽然咱们的内力已略有增加,但寡不 敌众的道理你总懂吧?”看着手上的火已快熄灭,他有点心急了。
见她点了点头,他怜惜地将她拉至胸前,低下头在她唇上一吻,大掌抚上她细致的 脸蛋,柔声道:“我们会没事的。”
面对他的温柔,她傻傻地点头,任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行。
被动地被他牵着走,古芷萸一手抚上发烫的红唇,想着他刚才温柔的吻,脸蛋有如 火烧。
他……这样的他让她毫无招架能力。脑海里回忆起夏侯严曾说的,夏侯碞也有属于 他的温柔呵!一颗心,就这样急促地跳动着,再也无法平静。
“在想什么?”他的气息突地直扑而来,让她一吓。
“没……没什么。”她几乎不敢抬眼瞧他。
“我想,我们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夏侯碞沉吟了会儿,“不知这样的路还要 走多久,若是烧光了身上的衣物还找到出口,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那怎么办?”古芷萸暗恼自己在这种生死关头还能胡思乱想,赶忙振作起精神, 担忧地问。
“依我看,现在的路满宽敞的,不如施展轻功会快一点。”夏侯碞当下做出决定, 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近一些,两人快速往前飞掠。
一路上曲曲折折地,连古芷萸的衣摆也被撕扯下来以供火烧照明。就在他们开始怀 疑这条山路根本没有尽头时,眼前竟出现一片光亮。
两人精神为之一振,出了洞口才发现竟立于山麓之巅。
“这里是?”古芷萸错愕地环顾周遭。
“奇怪了。”夏侯碞审视地形后,才道:“刚才并不觉得有向上攀升的感觉,可是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的确是横越了一座绝壁。”
“那条路不知是谁开挖出来的,太不可思议了。”古芷萸暗暗佩服。
“也许有人因好奇而一路挖掘,最后发现尽头竟是一座高深的崖壁吧!”夏侯碞没 怎么在意那条山道的由来,他只在乎此时身处何处?
“那挖路的人不就白费力气了?”没注意他的手仍牵着她的,她问。
“我们还得感谢他的白费力气呢!”他丢弃手中焚烧殆尽的残星,决定尽速离开此 地,“我想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来到山脚下的一座小茶亭,两人疲惫至极地坐下来休息。
“客倌,请慢用。”店家端了简单的茶点过来。
“请问,这山麓之上可有什么神秘组织?”夏侯碞乘机向店家探问。
店家一愣,小心地四下观望后才低声道:“客倌,您是外地人吧?来到这里您可要 小心点,那荒月堡可不是好惹的,最好别接近啊!”说完,赶忙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夏侯碞和古芷萸错愕地对望一眼,谁也没多说,匆匆地填饱肚子便离去。
“想不到竟然是荒月堡。”夏侯碞怎么也没想到黑衣人就是荒月堡的人。以荒月堡 堡主和夏侯严的交情,没道理啊!
“会不会还有另一个组织?”古芷萸也不懂。
“先赶回府和二哥商量。”
两人在市集买了两匹马,飞快地赶回夏侯府。
※※※
才回到夏侯府,便发现府里为了找他们俩已乱成一片。
“芷萸,你回来了!”夏侯芊激动地冲上前握住古芷萸的手,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们好担心你们。”然后,古芷萸、夏侯芊和柳潆便‘聚会’去了,留下夏侯家的男人 在厅堂内共商对策。
原来他们在他们失踪隔日便在古芷萸房内发现字条,立刻猜到她可能被拐骗出府。 夏侯儒林随即命令夏侯喾及夏侯严前往字条上的地点查探,发现现场有打斗的痕迹,于 是为两人的状况担忧不已。
“荒月堡,绝不可能。”夏侯严拧着眉心,不相信。
“二哥,荒月堡内的大牢盖在何地?”夏侯碞必须求证。
“一座绝壁之上。”夏侯严的回答证实了夏侯碞的说法。
“那就没错了。”夏侯碞转向端坐上位一脸严肃的爷爷道:“爷爷,您认为此事该 如何处理?”
“严儿,你认为呢?”夏侯儒林看向夏侯严。
“爷爷,我认为此事大有蹊跷,也许另有隐情。”夏侯严沉思道:“荒月堡没理由 与我们为敌。”
“我也是这么认为,但事实摆在眼前。”夏侯儒林也是一脸的不解。
“也许有人出钱要荒月堡代为夺取‘虚谷剑谱’也不一定。”夏侯碞揣测道。
“那会是谁呢?这剑谱人人都想夺得,追查的范围太大了。”夏侯喾终于出声。
“爷爷,需要我跑一趟荒月堡求证吗?”夏侯严决定去问清楚。
“不!”夏侯儒林反对,“若荒月堡真想与我们为敌,你这一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况且你武功不济,若被擒住,岂不成了对方交换的条件?”
夏侯严一听,脸色黯然地噤声不语。
“爷爷,依我看,剑谱已被荒月堡夺走,不如放出风声,让武林人士将矛头转向荒 月堡。”夏侯喾提出建议。
“嗯,这办法可行,就这么办。”夏侯儒林颔首。
夏侯喾随即离开厅堂,着手进行。
“碞儿。”夏侯儒林看向夏侯碞,“你这次做得很好,没让芷萸受到伤害。”
得到赞许的夏侯碞,才正感到得意,谁知夏侯儒林又道:“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 昨日宫里派人送了信来,说几日后你爹娘便会回来,届时严儿和芷萸的婚事便可以举行 了。”
夏侯碞闻言一愕,夏侯严则面露微笑。
“爷爷,这太匆促了吧?”夏侯碞心急地道。
“怎么会呢?我还觉得这婚事拖太久了呢!严儿,你认为呢?”
“是的,爷爷。”夏侯严赶忙应道。
夏侯儒林抚须大笑,“太好了!继喾儿和芃儿之后,连你也要完婚了,碞儿,你可 要加把劲,也许你的好事也不远了。”
夏侯碞说不出话来,他是不会放弃古芷萸的。只是,面对爷爷的喜悦,他又该如何 说出口?
萧索地,他跨出厅堂。
夏侯严注意到夏侯碞的落寞,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离去,心里有着不安的预感。
※※※
隔日。
花园里,古芷萸、夏侯芊和柳洁正谈笑着。
“哇,真是上天保佑,你和四哥竟然能安然无恙的逃出来。”夏侯芊瞪大了眼,啧 啧称奇。
“我也是这样想呢!”古芷萸脸蛋绯红,忆起那时与夏侯碞相处的一切,心便有如 擂鼓地猛跳着,可是她不敢说出口。
“你们都在这儿啊?”夏侯严带笑的嗓音响起。
“二哥,你来啦?”夏侯芊蹦蹦跳跳地奔至夏侯严面前,“你来迟了,都没听到芷 萸说她和四哥如何穿越一座绝壁逃出来呢!”
“哦?是吗?”虽然已由夏侯碞口中得知一些,但他仍是不点破她笑着。温柔含情 的目光紧锁住古芷萸,道:“你还好吧?”
古芷萸被他望得很不自在,却又不得不回答:“我很好,总算捡回一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