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没扛去埋。”他冷笑的回答,“阿雅,我老伙仔人今天无甲意应酬,你把我的午餐端进房来。”说完他便缓缓的走进房去。
那种喜欢搞心机的坏丫头,他老人家不喜欢,连看了都觉得碍眼。
“喔,阿公,你要在房间吃喔?啊你不是说女人坐月子才在房间吃饭,怎么……”少根筋的明京雅拿着他在医院吐槽她的话,回问他。
韩贤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瞧,阿公都在翻白眼了,索性伸手一拉,把没半点危机意识的明京雅拖进厨房,“进来端阿公的午餐。”
客厅仅剩韩贤斌与陈玫芩两人对望着。
“贤斌,你为什么不说话?”她柔弱的问。
“我不是说过,你已经结婚了,不应该再来找我了。”韩贤斌把当初的话再说一次。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陈玫芩低头啜泣。
“这跟狠不狠心没有关系,而是不希望窬矩,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既然你已经结婚又有了小孩,而我也有心爱的女朋友了,就不应该再有任何接触。”他就是老实,他不喜欢复杂的男女关系。
“我知道我当初离开你嫁给别人,这让你很伤心,可是我以为你会来挽回我,毕竟我们那么相爱。”
“你都已经做出选择,为什么还希望我会挽留你?”他真的不懂这女人的心思,那种似是而非的习性,他怎么也搞不懂。
“我是在赌气,因为我觉得你不够爱我,所以才决定嫁人,可是我后悔了,因为他会打我,呜呜……”陈玫芩嚎啕大哭,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
他们的对话逐渐大声,陈玫芩的哭声更是惊天动地,好奇的明京雅忍不住躲在厨房门口偷看。
“小娴,那个小姐是贤斌以前的女朋友吗?”她小声的问着一样在偷窥的韩贤娴。
她给了一个“你说呢”的表情,然后在嘴巴上比着一根手指,要她安静不要发问。
韩贤斌抽了一张面纸递给陈玫芩,“你不要再哭了,回去吧。”
对于她的婚姻状况,他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
“贤斌,你当真不再心疼我了?”他怎么可以叫她走?!
“玫芩,不管如何,你已经结婚了,而且你不是也怀孕了吗?为了孩子,你应该好好跟你先生沟通,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想让她不安。”他看向那个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好奇的躲在厨房门口偷听的明京雅,一脸的疼惜。
明京雅发现他正在看着她,心虚的脸一红,连忙躲到韩贤娴身后。
“糟糕,被你哥发现了。”
陈玫芩注意到他的深情注视,那是她不曾在韩贤斌身上发现的,当下她明白了,那女人将是她最大的威胁,而她断不能输。
“你说的女朋友就是她吗?”陈玫芩挑明将明京雅加入两人的对话。
“是她没错。”韩贤斌没有回避。
韩贤娴将盛着韩永兴午餐的托盘交给明京雅,“送去给阿公吃。”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客厅的人也听得见,彰显明京雅在韩家所得到的认同。
“贤斌,你不能娶她——”陈玫芩突然说。
明京雅顿下了脚步,韩贤娴踅回了门口,韩贤斌则不解的看着陈玫芩。
未语泪先流,她又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我先生开始毒打我,他是个不孕的男人……”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都瞪大了眼睛,连躲在房间里的韩永兴都禁不住好奇的悄悄拉开房门。
“孩子的父亲是……是你,贤斌!”她悲凄的看着韩贤斌,“那个家我是过不下去了,如果你狠心叫我回去,那么死的还有你韩家的骨肉。”
哐当,手一松,明京雅手中的托盘滑落,上头的饭菜跟瓷碗摔碎一地,对应的是她发白的脸。
“对不起……”她赶紧蹲下身去捡。
“京雅,别捡了。”韩贤娴从厨房走出来拉起她。
“荒唐——”韩永兴愤恨的说,随即将门掩上。
“京雅,你没事吧?”韩贤斌想要过去探看她。
眼尖的陈玫芩一把拉住他,“贤斌,你要我跟孩子,还是她?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你说……”
孩子?她一直以为贤斌是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那天他不也亲口说了,至少得是我们新婚的夜晚,他怎么可以……
明京雅感觉四肢开始冰冷僵硬,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难道真如姮姬说的,她总有一天会死在浪漫的手里?
“不可能,我并没有对你做出那种事。”韩贤斌严肃的说。
“那天你喝醉,可是我们的的确确做了,要不怎么隔天你会在我的床上?”陈玫芩紧咬住那唯一的一次,她以酒灌醉韩贤斌的那晚,因为这是她救命的契机。
明京雅含着眼泪,在韩贤斌想要靠近的时候,她挣脱韩贤娴,转身跑向二楼。
她不想面对他,至少现在她没办法……
“贤斌,你不要走。”陈玫芩死命的拉住他。
“你放手——”韩贤斌狠狠的想甩开她。
现在他只觉得这女人令人作呕,过去他老实并不代表他是呆子,他虽然喝醉酒,但是他比谁都清醒,有没有做,他怎么会不知道?
当初对他绝情嫁别人的陈玫芩如今想用孩子赢回他,姑且不论她是何居心,但是复合是万万不可能的。
“啊!”陈玫芩突然跌坐在地上,双手仍紧紧的拉住韩贤斌,“贤斌,我的肚子好疼……”她痛苦万分的蜷缩在地上打滚。
“先送她去医院吧!我上去看看京雅。”韩贤娴冷漠的说。
低级的戏码,这种三心二意的女人,他们韩家还真是“高攀”不上!况且天知道那孩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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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午夜,韩贤斌都还没有回来。
晚餐的时候韩贤娴特地告诉明京雅,因为陈玫芩有流产现象,正住在医院,韩贤斌基于朋友立场所以在医院陪伴她,等她的先生回台湾,他就会离开。
可是她能不能等?她也不知道……
又一次感情失利,她难过得几乎说不出话,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似的难受。
这是第几次失恋了?她也不记得,只是感觉自己每次都很天真的投入,然后又很惨痛的觉醒,一切都如姮姬所言,是她自己罪有应得,只顾着浪漫。
不想等了,她只想回去台北,即便面对姮姬、惊琳免不了挨一顿骂,至少那是她可以尽情哭泣的地方。
收拾好行李,她准备轻巧的离去。
“还是决定要走?”韩贤娴站在她房门口对她说,
“嗯,谢谢你跟阿公的照顾。”
“这种话自己跟阿公说去,走,我开车送你去车站。”
“谢谢……”
经过韩永兴的房门口,明京雅短暂的停留,还是没有敲门,默默的离去。
床上的韩永兴辗转难眠,见房门没有如预期的响起,又失望的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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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着清晨第一班公车,摇摇晃晃的回家,虽然一夜没睡让她头晕到要爆掉,但是明京雅的思绪却清楚得像电脑。
星期六,姮姬跟惊琳一定还在睡,她拖着行李进房,砰的倒入被窝,却是难过得想哭。
纪姮姬跟张惊琳外出跑步,买了早餐回来,却发现她的鞋子放在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