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的意见?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招笨得可以?”
喜欢?蕾凡对喜欢的定义很广,包哲行并不担心她。
但是这个猪头!哪有人把自己喜欢的人推给别人,还推给自己的姊姊的!到时后悔想抢回来不是更难?
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可以推给蕾心?蕾心才不会随便捡人家不要的东西……
这点蕾凡应该也清楚,所以蕾心的迟归更令人忧心了。
“我还没问过别人呢!不过我现在觉得自己真是笨得可以没错。”她以手指梳梳长发,感觉像在自怨自哀。
“你没有杰瑞的电话吗?”他有些烦躁的追问。
蕾凡闻言有些吃惊,再度将头往后一仰,道:“你认识杰瑞?你又怎么知道姊是跟杰瑞出去的?”
“今晚稍早在剧院碰上的。”
“剧院?”蕾凡突然噗哧一笑,回过上半身,面对着哥哥,可爱的问:“不会是看歌舞剧吧?”
“嗯。”包哲行微微的点个头。
“拜托!姊那个人太直了,根本不懂那种剧码想表达什么;而你这个人太市侩了,更是懒得去欣赏歌舞剧的意境。你们这两个不懂歌舞剧的麻瓜怎么会在剧院碰上的?”
“我今晚的女伴硬要去看。也许我该将她介缙给杰瑞。”他摸摸下巴,觉得这个主意真是不错,只是当时怎会没有想到呢?
“甩人的方法就是帮他介绍下一位爱用者,这招我用过。”
包哲行听了不禁失笑,“你这丫头!不正经的主意倒是满多的。你到底有没有杰瑞的电话?”
“有啊!也打过,不过一样没开机。”蕾凡轻叹一声,又缩回原来的位置,视而不见的看着电视。
看来,这对兄妹注定要有个失眠的夜晚了。
沉默一会后,包哲行搔搔脑袋,问:“妹,自从爸妈过世后,你……过得好吗?”
蕾凡沉默了会儿,才道:“不能说不好,但是……”她闭上眼睛,回想起父母丧生的那一夜,忍不住长长地吐了口气,“我觉得我的安全感都不见了。”
“安全感?你对哥和蕾心有所不满吗?”
大家都知道蕾凡是天之骄女,哥哥、姊姊对她的宠爱及保护是无微不至,所以他当然会疑惑了。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蕾凡再次顿了一下,才道:“我常常觉得如果没看见你们,你们也会像爸妈一样消失,然后,我就只剩下孤单一人了。”所以她每次一进家门就要问问家人的行踪,否则无法安下心来。
“你这傻瓜!”他戳戳妹妹的后脑勺,苦笑的开口,“哥会永远在你身边的雷心也是。”
“我知道。”蕾凡满心希望的笑了,“我真心相信。”
第七章
蕾凡是浅眠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惊醒她,尤其是早上太阳已经出来了,她又一个人待在安静的大厅里,所以当大门无声的滑开时,她立刻就醒了。
本以为是下人陈妈来打扫客厅,可是想想不对,陈妈明明请了一天假,而且看看手表——哇!九点半了,真是创纪录。
须知她包蕾凡娇生惯养,没有席梦思大床很难睡得好,想不到竟能在沙发上睡这么久,当然创纪录喽!
她眨眨黑白分明的美眸,朝大门的方向看去,只见姊柹一脸疲惫的推开门,然后,她也看见她了。
“姊!”蕾凡坐直身子,焦虑的喊了声。
“妹,你怎么睡在这里?”包蕾心看着她身上的毯子道。
“我在等你,后来……”然后蕾凡停了下来,因为她看见了蕾心身后的他——杰瑞·班德森。
他怎么会出现在她家?
糟糕!现在是什么情形?她的头发乱不乱?她的衣衫整不整齐?还有……天啊!她的眼角有没有眼屎?
蕾凡强迫自己不要去拨头发,直视着杰瑞的眼睛问:“你进来做什么?你把我姊带到哪儿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喔哦!我可没有把你姊带到哪里去了哦!千万别误会。”杰瑞摇着右手食指,泰然自若的回道,眼睛看着她身上的睡衣,脸上挂着可恶的笑容。
蕾凡知道自己的睡衣并不性感,只是一件鹅黄色底,缀着粉红色小花的棉质裤装,既不暴露也不贴身。可是他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试着忽略他的眼神,再问:“那为什么……”
“我昨晚在店里过夜。”包蕾心打岔告诉她。脱下外套,连同杰瑞的一起交给闻声而来的门房。门房将外套挂好了,便进去厨房里面张罗茶点准备接待客人。
“为什么?”蕾凡接着问:心里是越来越迷惑了。
“我无法对你解释,总之,我想搬出去一阵子。”
“搬出去?姊!你对这个家有什么不满吗?为什么要搬出去?”这太突然了,她不只不能接受,更觉得愤怒。
“我说过我很难解释,而你也该学着独立了,不要事事依赖着我。”
“我不要!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你搬!”蕾凡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认真的像只捍卫家园的小母鸡一样。
“蕾凡……”包蕾心无奈的看着妹妹,只觉得喉头发苦,什么都说不出来。
“也许让我来说会容易些。”杰瑞自告奋勇。
“果然和你有关!”还敢装无辜!蕾凡恨恨的瞪着杰瑞。
包蕾心又跳回来打圆场。“跟杰瑞无关,你别误会。”
“那为什么连这个陌生的男人都知道了,却不能告诉我?”她指着杰瑞问。
包蕾心只是秀眉一拧,又是一阵沉默。
是杰瑞自己猜到的,加上昨夜的相处,她终于承认和包哲行有一段难以启齿的往事,可是妹呢?她试了十年了,一样说不出口,因为自己是她最敬重的姊姊啊!
万一蕾凡知道以后开始排挤她,并心存芥蒂,这个家可怎么办?包家完全是靠这份互信互赖的亲情在维持,结果呢?结果她却是一个偷偷和哥哥谈恋爱的不伦之女!
现在,那个该死的男人都说不出口了,凭什么要她这个软弱的女子来承担这个问题?
怪都怪那个男人突然又发神经,说要找她谈谈,否则她就不用选在他上班后的时间回来搬东西,也不用避不见面了。
其实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有什么好谈?她的心,早已心如止水……
突然,包蕾心好像看见心湖的中央跃起一尾金黄色的鱼,忍不住出手去捉它
“姊?”蕾凡疑惑的看着姊姊的动作。
“没有!没有金色的鱼,真的没有!”包蕾心急急的否认。
“我在等你的答案。”对于姊姊的异想及幻语,蕾凡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唔……”包蕾心决定三缄其口,她才不要当那个冲锋陷阵的炮灰呢!叫那骨头硬的男人当去。
“你说。”眼看姊姊还是吞吞吐吐,蕾凡转向杰瑞询问。
对嘛!去逼别人说去,别来逼她。
正当杰瑞张开嘴要说时,包蕾心又及时发觉不对劲了。
不!不对,不是……
她喊:“不是这个男人啦!”
“男人?”蕾凡讶异的瞪着姊姊,像个晚娘似的质问,“你偷交男朋友?”
“呃……”是偷偷,但也是不得已的呀!
“是谁?我认识吗?杰瑞认识吗?”她看看姊姊,又看看杰瑞。
“啊!不要问了、不要问了!反正我要暂时搬出去啦!”包蕾心掩着双颊从蕾凡的旁边溜过,直往楼上的房间奔去。
蕾凡想追,但杰瑞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如愿。
“你干什么?让我阻止她!”蕾凡用力挣脱他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