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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页

 

  “鹿玉堂!”她高兴的喊叫声响彻山洞,回音一遍又一遍重复她的呼唤。

  火堆正燃着,一旁有烤来当晚膳的食物,可是除此之外,没有半条人影。

  “鹿玉堂?是不是你在这里?你应我好不好?你出声呀!鹿玉堂……”

  明明就是有人在的地方,偏偏死寂得让人发毛。

  “呃,如果不是鹿玉堂也出个声好不好?如果不是我要找的人,我马上就走,不打扰你……我也不会同任何人说这个山洞的事……你到底是不是鹿玉堂?”

  天香从火堆中捡起一根枯木,就着上头燃烧的小小火焰寻找着,没发现暗处有道身影,紧抡着烧尽最后一丝火花的纸鹤灰,将自己藏得极好,不发声响。

  她低叹,好失落。

  “算了,至少我有下来找,这样也不会一颗心一直悬着,怕自己错过任何地方。”天香垂头丧气,却又鼓励自己,声音有些哽咽、有些鼻音,但是没有哭。

  她又摸黑回到洞口,将那条垂藤绑回腰际,跨出单脚,踩出洞口,准备一步一步往上攀。

  “唔?!”天香双脚都已经踩出洞口,却没觉得腰上的藤蔓支撑住她全身重量,她才纳闷想低头去看,腰前的粗结却蓦然松开!

  换句话说,现在唯一能保住她的小命、不摔落崖底的,只剩下那一双抓住粗藤的纤手

  可是她根本无力撑太久,几乎是腰上的粗结一松,她人也跟着滑跌,纵然双手死握着藤蔓,却阻止不了身子像被人使劲往崖下拖的力量。她手掌磨破,又热又痛,预知自己死亡的寒意透骨蔓延开来……

  如果她有遗言,也只是那三个字——

  “鹿——玉——堂——”

  终章

  腰间被人捞住,在半空中失坠的身子有了撑力,像首被紧紧压按在传来沉稳心跳声的厚实胸膛,刮疼脸的风被温暖的吐纳所取代。

  天香看着那方才和她以极快速度拉远的山洞,离她越来越近。

  发现自己没有往下坠,她抬着小脸,干涩的眼眶蓄积了眼泪。

  麻疼的手,忍不住去触碰现在近在咫尺,她寻寻觅买好久好久的容颜。

  “鹿玉堂……”忘了自己还在空中,忘了他正全神贯注在崖壁上飞跃,天香高兴地抱住他。“鹿玉堂!”一双手像在回忆他脸颊的每一寸线条,她细细摸着,怕碰坏了他。

  鹿玉堂双脚才点落在洞口,平安将两人带回安全地带,颈子就被攀下,软香的唇已经印在他唇上。

  他还来不及开口训她,字字句句全在舌尖就被她堵回来——他不能开口,因为他只要说话,恐怕就会咬伤那撬开他牙关,登堂入室进占他唇齿的丁香小舌。

  他想要推开她,可是大掌握着她的双臂,却不是远远将她扳离,而是禁不住收紧手臂,没有任何迟疑地,把那娇小的身子扯近自己,方便她对他的强吻

  “我好想你……好想你……”

  她在他唇里含糊哭着。她总是这样,事情要一件一件来做,应该要先吻他,吻完再对他倾诉相思,可是心急的她,就是要将所有事情一块做完,又要哭又要吻又要说,不浪费任何时间。

  鹿玉堂当然知道她想他,这半年来,她的一举一动,他没有半件遗漏。他知道她找上了他的弟弟妹妹、知道她跟着他们要找他、知道她挨了鹿玉倌多少掴掌、知道一个被人捧在手心的嫩姑娘老在荒郊野外钻是多辛苦的事,以为她顶多撑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放弃、知道他料错了她的耐心、知道她……是真的追着他跑。

  他会离开她,是希望她过得好,别因为他而陷入危险,可是看看她,她把自己弄成什么模样?

  娇俏的脸蛋晒黑,执笔的小手不只有厚茧,更是磨粗磨厚,而且她放弃在曲府吃穿不愁的日子,跟着鹿玉搂他们一块踏上旅途上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当他发现有只着火的纸鹤跌撞飞向他时,本以为是曲无漪或是曲练找着了他,怎么也没料到是她,而且她还不顾生死,攀着粗藤就胆敢下崖来。他没打算见她,想让她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却没料到亲眼见她从藤上摔下,他一心急,无法深思,身子已经奔出洞穴跃下,将她抱住——

  唔?她在做什么?!

  鹿玉堂察觉腰带被人解开,衣袍被拉敞开来,袍里的儒袄绳结也被粗鲁扯掉,探进一双柔荑。

  “天香——”他开口要斥喝,她踮高脚尖,用唇将他堵牢,不让他发一言,在他胸前忙碌的手几乎将他摸遍。

  她再也不要问为什么他不吻她这类的蠢话,她追着他而来,可不是为了将时间浪费在那上头,她清楚明白自己要什么——他不吻她,那她主动总行了吧?

  “住手——”他没办法严厉教训她的孟浪,他甚至觉得无法招架……虽然只消一掌,就可以将她打飞几尺之外,轻松拈除在他身上扇风点火的淫荡小牡丹,不过他不可能对她出拳,只能她逼进一步他退一步,处处忍让。

  孰知地得寸进尺,不因他的容忍而收敛,他退让多少她就霸占多少。

  直到鹿玉堂忍耐到了极限,已经是天香将他压在身下,正努力和他的裤头绳结奋战。

  她双颊绯红,鲜红的榴花衫滑褪到她的膀子,露出大片肚兜及琼玉般的纤润肩头,轻盈的身子坐在他腿上,凌乱的青丝因她低头而披散,落在她胸前,也长长地垂落他胸口。

  鹿玉堂勉强捉住最后一丝理性,双指神速点着她的穴道,将那个已经成功把绳结解开的小姑娘定身不动。

  “你又玩这招?!”天香喘吁吁哇哇大叫,那种讨厌的无法动弹感又重新回来了!

  鹿玉堂气息粗浓,甚至像兽狺般沉吟,他闭目顺气,好半晌才让浑身的燥热消失,只是他睁开双眸瞅着她时,黑瞳里隐隐约约还有未灭的星火。

  “不是交代你不准看淫书吗?”他的声音沉得吓人,将她大胆的行径全归咎于败坏风俗的淫书艳册。

  “我没有看呀!”她只有写而已!

  “一个好姑娘是不会对男人做这种事的!”鹿玉堂有些恼,他方才太急于阻止她,竟然挑了现下这种姿势点住她的穴道——她手里握着他的裤头绳,俏臀坐在他腿上,反倒将他困住了。

  “我刚刚让你觉得不舒坦吗?”她困惑地问。

  “天香!”鹿玉堂手指拧着居心,觉得头好疼。“这不是重点——”她怎么会以为他说得出口舒不舒坦?他胡乱将自己的衣袍收拢,掩住赤裸的上半身,竟然还听到天香失望地沉吟。

  他正准备也替她将半露香肩的榴花衫撩回原处,不让她春光外泄,没料到她在他手指触及她的衣料时认真地对他说:“兜儿的系绳在颈后一条,腰后一条。”

  “什么?”

  “你如果要脱我兜儿的话,解开那两条红系绳就好。”她是告知他用什么方法可以最快剥光她。

  鹿玉堂不知该按照她的教导,将那件小小的绣兜解下,还是为她好意的知会道谢,抑或是狠狠将她按在脚边,赏她几记臀巴掌。

  末了,他连叹息都嫌懒,快手打理好她的衣裳。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是问些正事吧。

  “因为你在这里呀。”

  好理所当然的答案。

  “我己经跟你说清楚了,你又何必——”

  “我不要听你说的违心之言,什么你不是一个好人!什么对不起让我爱你!什么哇啦哇啦的浑话!你根本就不是心甘情愿说那些的!你根本就是揪着你的心在说那些话的!”如果不是现在不能动,她定要一拳一拳捶着他的心口,让他知道她有多生气。“我再也不要听你说什么!我只要用我自己的眼看!你口说无凭,我眼见为凭!你说你讨厌我,我看不到你讨厌我,那你就不讨厌我!你听懂了没?!你说你不是个好人,我看到你是个好人,你就是个好人!”她像个恶霸,要人全顺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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