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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念念的大妈和哥哥也来了啦!”

  “他们来了?那又怎样,你们干嘛躲到这儿来?”于培勋不可思议地望住桑念竹。“是你欠他们钱没还?或者他们是来追杀你的?”

  李亚梅耸耸肩,“有什么办法,她怕我——这是一定的,”刀叉突然相当无礼的指住于培勋。“也怕你——九成九错不了——去找他们的碴,所以坚持非要躲开不可啰!”

  “所以你们就躲到这儿来?这太扯了吧?”于培勋哭笑不得。“谁说我一定会去找他们的碴?你们看我这么绅士的样子,像那种人吗?”

  桑念竹依然不敢抬头,只敢用眼角偷觑他,却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像!”

  于培勋呆了呆,继而失笑,“你倒很了解我嘛!”他摇摇头。“好吧!我答应你不找他们的碴,这总可以了吧?”

  “真的?”

  “骗你不是人!”于培勋举手发誓。

  “那……”桑念竹咬住下唇,犹豫。“你也不会问我哪一个是他们?”

  “我为什么不能……”话说一半又叹气。“是是是,我什么都不问,行了吧?不过你也要答应我,要我当他们不存在,可以,但你也要当他们不存在地好好享受一下,OK?”

  桑念竹眨了眨眼,瞅向李亚梅,后者两手一摊。

  “你家老大都那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既然如此,小姐们,请问你们吃饱了吗?”三个女孩不约而同颔首。“好,那么,舞会快开始了,我们……”于培勋很绅士派地把手臂弯向桑念竹。“可以回到前面大厅去了吧?”

  桑念竹果真信守诺言,于培勋什么都不再多问,在他的呵护下,她也玩得很尽兴,虽然他们整个晚上都在宴客厅、舞厅与交谊厅之间周游列国。

  不用说,每当桑念竹又拖着于培勋急急忙忙逃到另一厅时,他总是会特别留意一下,当时所在的厅内到底有哪些东方人?

  老东方女人?有,年轻东方男人?有,而且还不算少。好吧!他的记忆力还不算太差,统统给他记下来,总有机会去探听的。

  通常在正式晚宴之后如果续接舞会,那这个会肯定通宵达旦到让你“会”死,所以舞会开始两个钟头后,于培勋便带着桑念竹先行跷头,至于李亚梅和秀勤,她们跳得正高兴,根本舍不得走了。

  “愉快吗?”

  “嗯!”桑念竹满足地拉紧了皮草大衣,唇畔荡漾着愉悦的笑。“我觉得今天像个女皇!”那些想要讨好于培勋的人都不忘要顺便奉承她一下,这是头一回,不是她怕惹人家生气,而是人家要担心惹她不高兴。

  不过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大妈和哥哥在乍见她之时,他们的眼光不但惊讶,而且如同以往般的轻蔑不屑;但之后,眼见许多大人物都特地跑来向于培勋和她猛献殷勤,他们开始犹豫了。最后,她看得出来,他们也想过来和她打招呼,却又拉不下脸来。

  这种变化真教人惊奇。

  轻轻转动方向盘让车子朝肯辛顿大道驶去,“我想那个康纳尔应该不会再来骚扰你了。”于培勋说。也就是说,他不必担心那个威胁性最大的家伙了。

  “咦?为什么?”桑念竹讶异地问。

  “就说他终于明白抢人家的女友是很不绅士的行为了吧!”

  “你又欺负他了?”

  于培勋两眼斜睨过去。“不行吗?”

  桑念竹笑得更甜美了。“这样我就不必再想借口婉拒他想得好辛苦了。”

  “小竹。”他空出一只手去握住她。

  “嗯?”她回握他。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不管我再忙,再没有空陪你,你都要相信我,嗯?”

  “我相信你。”

  这句回答自翌日开始就遭受到最重大的考验!

  第七章

  正打算出门的人最讨厌碰到什么状况?

  找不到合适的衣服?

  错。

  没有ㄎㄡㄎㄡ?

  又错。

  车子不见了?

  还是错。

  下雨?

  错、错、错!正打算出门的人最讨厌碰到的状况是——

  铃~~~~~~

  “真是该死!”犹豫了几秒,于培勋始愤然转回去听电话。“哈啰……见鬼,我是通缉犯吗?追得这么紧干嘛……Shit!那关我什么事……什么,给我的?好,我立刻过去!”

  他切断电话,再转按桑念竹的手机号码。“喂!小竹,是我,我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去喝下午茶了……咦?逛书店?可是……好,那就叫她陪你去,我会再打电话给你,bye!”

  半个钟头后,于培勋出现在麦尼的办公室里,口沫横飞地大肆咆哮!

  “请问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既然已经找到那家伙的老巢了,居然还会被他跑掉,你是白痴啊你?”

  被人家指着鼻子当面骂白痴,麦尼肯定很难堪,可是他不但一声不吭,而且连看都不敢看于培勋一眼,只默默递出一张信纸。而后,有好半天工夫,办公室里一点声息都没有,只有冷风呼呼的声音,活像太平间里的冷冻柜。

  整整十分钟后,终于,信纸慢慢放下来了。

  “下一个就是我了?这下子可好,又找到我头上来了!”于培勋喃喃道。“什么叫做我不肯接受他的善意警告?他的善意放在哪里我怎么没瞧见?隐形起来了吗?”

  “我们找到他现在的窝了,是一栋郊区的老屋,附近三哩以内没有其他任何房子,”麦尼解释。“自二十多年前因为一桩灭门血案而空置下来之后,再也没有人住进去过,甚至连原屋主都死了,也没有人出面继承,也就是说,那是栋无主的空屋。”

  “意思就是说……”于培勋慢吞吞地说。“我搜集到的线索和猜测结论都是正确的?”

  “没错,我们差一点点就抓到他了。”

  “难怪,”于培勋恍然道,“难怪他会开始紧张,难怪他要放出最后通牒,恐吓我若是不识相,马上可以坐上下一号目标的宝座。说到这,我倒想要请教你们一下,既然我揪到他的小辫子了,你们怎么还让他给逃了?莫非他又……”他扬着眉。“把房子给烧了?”

  麦尼颔首,“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神通,两次都能抢先我们一步,你敢相信吗?他竟然是在前天晚上才把那屋子给烧了!”他懊恼地握紧拳头。“虽然我们竭力想在火场中寻找线索,但是那家伙真是该死的厉害,知道如何才能将一切烧得一干二净而下留下任何线索,所以……”

  “所以?”于培勋眉尾轻轻一挑,突然伸出手去搭上麦尼的肩头,片刻后又收回来,发现大家都紧张兮兮地瞪着他看。“干嘛,我看起来就这么好吃,你们都想拿我当饵?”

  五张脸红了两双半,十道视线不约而同尴尬地飞到两旁去找蚊子。

  “就算我愿意当饵也没用,”于培勋冷笑着双臂环胸靠坐在办公桌沿。“这封信的目的也只不过是希望能像上回那样吓跑我,除去我对他的威胁,事实上,他一直是针对你们而不是我。”

  “我们?”麦尼惊讶地环视四个得力属下一圈,“你是说我……”他指指自己,再依序指向其他人。“还有他、他,他、她,这几个?”

  “没错,就是你们五个,而且……”于培勋指指他,表情难脱幸灾乐祸之嫌。“他最恨你,不过……”再瞄向其他人。“你们四个也跑不了!”

  麦尼五人讶然相互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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