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搞,对不对?”这句话黄鼎亭问得有几分得意,更有些愉快。
“确实,不过您也别高兴得太早,我相信只要我心不变,早晚会驯服她的。”就算驯服不了,他也会用无尽的包容力去包容她的一切。
好的、坏的,他全都愿意接受,只要是属于她的任何部分,他就算不能,也会强逼自己慢慢的去接受这完全不同于“她”的她。
看这年轻人对自己的女儿这么有心,黄鼎亭不由得感叹的说道:“那孩子恨我,我知道;她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了弄垮我辛苦一辈子的心血,这我都了解。就你个人的观点来看,你认为她的成功率大约有多少?”
“这很难说,倘若她心肠够狠,手段够毒辣的话,我想她的成功率应该是百分之百。不过说实话,我不想让她有这种机会,我宁愿慢慢规劝她,改用别的方式对您报复还来得比较好些。”
这就是阎森之所以能让黄鼎亭如此信任的主要原因。
当然这件事若让段于凤知晓的话,那小妮子肯定会大骂他一句“叛徒”,不过他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她,只要是为了她好,就算会换来她更深一层的恨意,他也不在乎。
“你真有把握能看牢她?”不是黄鼎亭怕段于凤这个女儿搞垮他一辈子辛苦的心血,而是他不舍她如此逼迫自己。
这三年来,他亲眼看她辛苦且不顾一切的慢慢往上爬,就因此他才会对这个女儿特别另眼相看,更让他决定要把自己的所有事业留给这个女儿。
试想,既然这家皇鼎企业早晚都是段于凤的,他还会去在乎她把它弄成什么模样吗?
“相信我,我能的。只是……”有些事阎森想说,却又不知该不该说?因此难免有点踌躇犹豫。
“只是什么,你就直说吧!”
“我希望您老人家能重新改变遗嘱,不要把皇鼎留给于凤,只因她恨它,皇鼎若真落到她的手,我怕她不会珍惜,到时苦的是那上万名的员工。”就是怕她这辈子造孽太深,他才非阻止于凤毁了皇鼎不可。
灰白的眉毛一挑,黄鼎亭反问道:“除了她,你认为我还有哪个女儿能扛得起这份重责大任呢?”
“任何人都好,就单单只有于凤不行。”这件事阎森是说真的,也坦白直言,“我打算辅佐她另创一番属于她自己的事业,皇鼎对她没有任何助益,我不希望她接下它。”
“她不能接,就你来吧!”辛苦了一辈子,到最后却连个继承者也没,这种事真教白发苍苍的黄鼎亭有几分气馁。
“我也不能接,除非要我放弃于凤。”这种事就是要阎森死也不可能答应的。“不过我相信您应该了解我会选择什么才是。”
“唉,罢了!这件事就暂且休提,眼前最重要的还是明晚那关,明晚的宴会对你们俩来说都是一件大事,我希望你能盯着于凤,千万别让她把它给搞砸了,要不然以后你们就算想自己出去创业,也是困难重重,知道吗?”
“我知道了。”
“既然知道,那就走吧!”话说到此,黄鼎亭不忘告诉他:“对了,在此我先祝福你,我想这祝福你是需要的。”有点儿调侃,有点儿得意。基本上敢招惹他那个难缠的女儿,这男人的脑子就有点问题。
黄鼎亭心忖,这祝福对他来说,确实还满需要的就是。
“谢谢您啦!黄董事长。”唉!连自己未来的丈人也不看好的姻缘,这件事有多棘手,相信就算阎森不说,大伙儿也应该晓得才是。
放弃吗?等他再死一次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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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四点半,段于凤就已经下班回到家里。
一踏入家中大门,就看到老妈摆出一副晚娘睑孔盯着她问:“还不到六点,你今天怎么提早回来?跷班了是吗?”
“嘿嘿!”看到那张难看的脸色,段于凤很不怕死的先来个赖皮式的笑法,跟着开口回道:“放心,我没跷班,只不过公司有事,要我们提早一个钟头回家,你若不相信,大可打电话去问个清楚。”知道她老妈是绝对不可能去打这通电话,她撒起谎来还真是面不改色,自然得很。
“是这样的吗?”不知该不该信任自己女儿的段如琴,一脸茫然的喃语着,“好吧!既然你都已经下班回来了,今天晚餐就由你自己负责。”
“吃便当吧!吃便当会比较快些,也省得动那些锅碗瓢盆,挺费事的。”这便当可是段家的特产,只要母女俩哪个人发了懒病,就必定提议吃便当,这已是司空见惯的常事,根本不足为奇。
“好呀!要吃便当,你去买。”总之今天她就是懒得下厨,一切自理就是。
“我去买,没问题。”呵呵!她早恨不得能够再出门去,也省得被人捉个正着,这下可好,藉口稳当,当真是天助她也。
打着如意算盘的段于凤,难得不用老妈催促,身子一转,大门一开——哎呀!失算!她干算万算,就是少算了还有眼前这只跟屁虫。“呵呵!老总,你今天还真有空闲,怎么有时间来我家逛?顺路?还是专程?”
“呵呵!你说呢?”早等在段于凤家门口的阎森,笑得一脸奸诈的反问。
“于凤,你在跟谁说话啊?”
“没有,不过是……”想用三两句话就把老妈打发的段于凤,怎么也料想不到这姓阎的男人竟会如此厚颜,不管她意愿如何,直接开口朝着里头大喊——
“伯母,是我,我叫阎森,是奉我们公司董事长之令,特别过来接于凤回主屋去参加一场很重要的宴会”
惨啦!被他这一喊,事情当真是“曝光”了,这下老妈那关可难过了。想到此,段于凤不由得狠狠地赏了道杀人的目光给那不要脸的男人。
一听那人要让段于凤回主屋参加宴会,段如琴一点儿也不敢怠慢,赶紧开口喝令自己的女儿:“你这丫头,要参加重要的宴会也不早说,去去去,赶紧去换套衣服,打个粉底,涂个口红什么的,快啊!”
“你、给、我,记、住。” 一个字一个字发狠的给那厚颜的男人一个警告之后,段于凤这下就算真有什么叛逆之心,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不是她太听话,实在是她老妈真的很可怕。
每次只要她不肯乖乖听话,她就算要用到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蹩脚的方式才能逼女儿就范,她老人家也真会去做的。
为了省却不必要的麻烦,段于凤才不得不认命的转过身,放那个姓阎的男人踏入自己家的大门,再拖着千斤重的双脚,用着如乌龟一般的速度,一步步缓缓踱回自己房间,然后砰的一声,用力甩上房间的门,藉以顺便抗议抒发一下她情绪的不满。
“伯母,您好,第一次见面,我是于凤的直属上司,敝姓阎,单名一个森字。伯母若不嫌弃的话,大可直接叫我阿森。”
“阿森……”细细咀嚼这名字,段如琴突然双眼一亮开口:“啊!我知道你,我曾听那个人提起过是你救他一命的对吧?”
不敢当,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确实是举手之劳,这点阎森可没撒谎。
“说真格的,黄董对我的恩情更大于我那小小的举手之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