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白母头昏眼花,摇摇欲坠。他们白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子孙一个接一个出问题,打破伦理与道德还不算什么,现在竟要娶一个女流氓进门?!她命好苦呀!
“砰!”但倒的不是白母,是白父。
“爸?”白永达赶紧上前去扶。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白永健不得不宣布。
再“咚!”一声,这次倒的仍不是白母,而是墙上那块“万世师表”的匾额掉下来,意指一家都是老师的英名毁了吗?
“哇!我们白家完了,真的完了……哇……”白母哭天喊地。
白永健只能无奈的叹息,不过就让他妈哭、让他爸昏吧!反正到了明天,他们都得振作起来接受现实,他们家人都是这样,一踩就倒,倒了再爬起来,韧性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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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终于来了,白家人如噩梦般的-天开始了。
大清早,白家最小的儿子白永达扶着勉强振作的父亲,拉着哭了一整夜的母亲坐进风堂盟特地开来“迎亲”的加长型黑色礼车。
“这简直像出殡。”白母一上车,伤心的说,害怕的看着车外的凶神恶煞,抽起张面纸用力的擤鼻子。“我们白家到底招谁惹谁呀?”又掉泪水。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白永健不知该如何安慰两位老人家,只好说:“你们也别太悲观,其实雪君人还不错。”只是手脚粗鲁了些,不,是很粗鲁。
“‘不错’能当老大吗?”白父激动起来。
“爸,吃药镇定镇定一下。”么子白永达机灵的掏出药罐。
吃了药的白父黯然看了眼前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二儿子,突然哽咽,“都怪老爸不好,把你生得太好,教得太杰出了。”不然就不会被黑道看上,然后赶鸭子上架。
“爸,别这么想,没事的。”白永健尽力苦劝,但眼看目的地愈来愈近,他也惶恐不安起来。
今天会顺利吧?不会发生什么不测吧?应该没人会来找碴吧?
“到了。”司机停车,马上有人冲过来开门。
“姑爷,快出来,老大正在等你呢!”车门外竟是那个之前被“种”起来的阿土。
“你被拔起来了,恭喜。”白永健率先跨出门,衷心祝贺。
“是呀!昨晚老大叫人把我拔起来的。”阿土领着白永健走进礼堂,高兴的说:“能帮老大准备婚事是我的荣幸,我这辈子从没看过老大这么漂亮过,她现在在房里,化妆师正帮她化妆做造型呢!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白永健停下脚步,心里怕怕的,“她……她是穿白纱吗?”如果她选择穿白色西装出场,他也不会太讶异,毕竟是她娶他。只是,两个穿西装的人结婚,实在太异类了,他怕他爸妈受不了,不然她穿太空装出场也行。
“做新娘当然穿婚纱。”阿土奇怪的歪着头。
白永健感激涕零差点跪下来膜拜教堂中央的耶稣基督,感谢祂让她善心偶然大发,不为难他。
“姑爷,要不要去看老大?”阿土殷勤邀请。
“呃,还是不了。”他怕看了后,会忍不住逃跑。他转头,“爸、妈,你们要不要先见见你们未来的媳妇?”
白父、白母愁眼以对,互相摇头,“我们在这就好。”要是被媳妇看不顺眼,恐怕被砍杀出来,还是在基督眼下安全些。
白父拉着白母坐上第一排的位置,握着手诚心祷告:神哪,请保佑我们的儿子,让他远离罪恶,不幸不要降临。
白永健无奈的转向阿土,“大爷呢?”
“还没看到,但老大说不用等他,婚礼照常进行,等时间到了,大爷自然会现身。”
是吗?还是无法确定小英的安全哪!
“老大要出来了。”阿土欢呼,拉着白永健指向一个角落,“看,老大出来了。”
音乐骤然响起,但不是结婚进行曲,而是慷慨激昂的“匈牙利进行曲”,一开始就是快速的号角声,让白永健不由得感叹,这哪是结婚,根本是打仗嘛!
但当他看到一身白纱的黑雪君,裸露香肩、云鬓散落、蓬松的发上缀—了白色的满天星,手上捧着以火鹤为主题的捧花,样子既性感又狂放时,蓦然眼睛一亮。
她真的是女人,装扮起来还是很有女人味的。
她是新娘,他的新娘。
张大嘴的白永健不可思议的瞪着眼,惊为天人的瞧着黑雪君一步步靠近,毫不犹疑的来到他面前,他屏息的等待,她羞怯的俯身--
“看什么看,想我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吗?”她却粗声警告,优雅的气质顿时瓦解。
“啊!”白永健听见父母惊喘,只得无奈的叹息,往后可有得瞧了。
第八章
婚礼终于顺利进行。
小英呢?黑风堂呢?
婚礼都已经结束了,还是没看见他们的踪影,难道黑风堂食言?还是出了什么事?
教堂里一片静谧,却透着紧张气息,没人敢吭半声,默默的瞪着教堂前那穿着美丽却姿态不雅的新娘--大张着脚,-手擦腰-手夹着烟。
愁云惨雾大抵就是这么回事。
她该不会被耍了吧?
斜眼瞥去,白母默默淌泪、白父垂头丧气,刚冠上她的姓的新郎白永健则跪在她身后,双手在胸前紧握,头颅虔诚的垂下,不知是为他自己祈祷,还是为他妹祈祷?
他们两人都需要“神”的祝福,黑雪君嘲讽的想,如果真有神的话。
就在她思索的时刻,烟即将燃到指问--
“阿土。”她出声打破沉默。
“老大,我在这儿。”阿上立即街到她面前站定。
“伸出来。”她说。
阿上乖乖的伸出手,黑雪君毫不考虑的把烟直接捺熄在阿土手里,锐利的眼没漏掉婆婆惊惧地睁大眼,小叔子佩服的张大口,阿土则是用他的“铁沙掌”习惯的承受,眉头皱也不皱一下。
很好,愈怕她愈好,努力记得她是老大吧!
“不用再等下去了,走。”黑雪君大踏步往前,管她的新姻亲如何看她、想她,她黑雪君只做她想做的事,但是她的新郎……她转头,白永健竟还跪在圣坛前,她向左右招了招手,“把他给我架回去。”
“是。”四个兄弟齐上,把白永健“小心”的拉起来。
“姑爷快定,老大心情不大好。”阿土紧张的小声说。
白永健很合作的站起来。
但他的心情又何尝好呢?只是为人子女不愿父母为他担心,他勉强对爸妈微笑,“你们先回去吧!小英不会有事的。”
“可是你呢?”白父好担忧,感觉一下子老了好多岁。
“我?放心,死不了的。”顶多被打而已,真的死不了。
白母泪水流得更猛,“你要保重,我回去会多买些好药。”预备来治疗儿子将来的内、外伤。可怜的孩子,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命苦啊!
“拜托,我又不是去坐牢。”
白父垂着头,白母呜的一声,颤抖不已,对他们来说,黑雪君家跟坐牢……也差不了多少。
“二哥,别再说了。”白永达拍了拍白永健的肩膀,“你只会愈描愈黑。”
唉!也是。
“还不走。”黑雪君不耐烦的叫一声,不管他跟不跟上,反正她的手下会把他架上来。她只顾着率先推开教堂大门,眼睛却在看到门外停放的红色跑车,还有里面坐着的人时,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