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仿佛“见”到她的狼狈,“呵,呵,我不信。”胸膛溢满甜甜的蜜。
“你敢质疑我的话,你忘了我是谁吗?”她生气了。
“我没忘,我亲爱的老婆。”白永健呵呵的说,反正她这老大在回台北的路上,隔着这么段距离,她能拿他怎样?用枪也轰不到他。
“放肆!”她暴然大吼。
只是这声音好像不只从话筒里传出来,好像……自他身后,吓,不会吧?
他慢慢转身……真的看到黑雪君站在电梯口,横眉竖目的瞪着他。他吞了吞口水,笑着欢迎她的靠近。
“老……大,欢迎回家,我等你好久了。”
“你等我做啥?”她掏出钥匙兀自开门进去,“你妹妹安然回来了,你回家去呀!”累得坐倒在床。
他跟着进门,细心的把门关上。“雪君,我们结婚了。”
“那又怎样?”她转转头,发出咯吱咯吱响,全身肌肉僵硬,都亏他的努力,忍不住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白永健立即会意,“不舒服是吧?我帮你揉揉。”上床到她身后,伸手帮她揉搓起僵硬的肩膀。“这样有没有好过点?”手上熟悉的触感,引发了昨晚热情的记忆,恰巧他们又在床上,好想就这样把她压下去,创造另-番记忆……
“别以为我们结婚了就会有什么改变,告诉你,没有!你过你的路,我做我的事,没事少来烦我。”
冷言冰语浇灭了他的情火。“可是我们已经……”
黑雪君转身,“上了又怎样?”猛然一推,把他推倒,顺势压倒他,手肘扼住他的脖子,厉声申明,“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他好吃惊,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她做了他想做的事,“可是,我希望被压倒的是你。”
她怒眼偾张,“你色胆包天,不要命了是吧?”加重力道扼住他的脖子,“再说-次,我立时让你做个风流鬼。”
奇怪,以前他会怕的,但此刻他却不怕,难道他不信她会痛下毒手吗?好像是的。所以他勇敢的抬高头,“你动手吧!”
“你……”黑雪君咬牙切齿。
“能死在老大老婆的手上,我做鬼也风流。”
“你!”她再加重力道,“你真以为我不敢?”
他的—应是闭上眼睛,毫不反抗。但如果真的性命垂危,他当然会抵抗,可他不以为会发生……
“可恶。”她霍然起身,低声诅咒。
果然如他所料,微笑睁眼,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大掌马上劈来,“啪!啪!啪!啪!”四个耳光在两秒内打完,白永健还来不及眨眼,她已经在浴室旁边撂下狠话--
“洗完澡后还看到你,就不只耳光那么简单。滚!”然后冲进浴室,门砰然关上。
他委屈地倒在床上,像个被老公修理的怨妇,就差没哭而已。
“不过也差不多了。”他喃喃自语,为自己好生委屈。一片赤诚向她,却换来耳光无数;满怀柔情为她,却引来她张起自卫的刺,如何才能让她了解他的“爱”,信任他的“心”,接受他的“人”呢?
唉!
“简直比登天还难。”他捂着红肿的脸颊说,一百七十五智商的脑袋第一次想不到解决的答案。
“铃铃!铃铃!铃铃!”
不是他的手机,那应该是她的。
他顺着声音找去,在棉被里找到它,大概是她刚刚坐倒时掉出来的吧?
仔细看荧幕上的来电显示,娱蚣?
谁呀?用这么耸的代号?反正她在沐浴不方便听电话,他这个丈夫接一下,无妨吧?
“喂,找谁?”白永健特意装出雄壮低沉有气势的声音。
对方似乎愣了-下,“黑寡妇在吗?”
黑……寡妇?嘿,他还没死呢,哪来的黑寡妇?“没这个人。”他说,忿忿不平。
“奇怪,你的号码是不是××××××××××?”
喝,对方没打错电话,可他都已经说打错了,怎好改口说是接电话的人错了?所以还是以坚定的口吻说:“你真的打错了,你再打一次好了。”立刻挂上电话。
“铃铃!铃铃!”手机又响了,来电者还是“娱蚣”。这次他不敢乱接,捧着手机来到浴室门口,大声呼唤,“老大,你的电话。”
门很快的打开,泄出大量的蒸气,和一只纤细的玉臂,快速的把他手上的手机拿走,旋即关上浴室的门。
他耳朵贴着门,努力倾听,只模糊听到几句,“很好……你定个—间地点……没什么好恭喜的……好,不见不散……”
那只娱蚣是她的男朋友?他们要约会?
他的心不舒坦起来,他们才刚结婚,他也还没死……她不但就找男人约会,还自称“黑寡妇”?
“唰!”门霍然打开。
白永健傻笑的对着身穿浴袍、满脸不悦的黑雪君。
“你还在。”她挽起袖子,摩拳擦掌,把指头折得咯咯作响,“真的皮痒了是吧?”
“老大饶命。”他步步后退,软语奉劝,“老婆,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个软弱书生,你连施毒手,以强—弱,盛气凌人,未免有失老大英风。”
他还真会诡辩。
“聪明的就退避三舍,避免麻烦,你却偏偏螳螂挡车,不自量力。”她一拳挥去。
他勉强挡住,“可只要车主大发慈悲,就可以把马车停下来,那螳螂挡车就有效了。”
“哦!”她扬眉,“不巧,那车夫是个大近视,看不到那么微不足道的螳螂。”再一拳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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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们闺房相处和乐。”躺在病床上的黑风堂微笑看着白永健的鼻青脸肿,“继续努力,我的孙子就指望你了。”
白永健阴沉的看着那面目——的老人,不明白这老人怎能在做过这么多错事之后,还说得出这种话?
“恕我爱莫能助。”他说。
老人立刻敛容,眼神变得凌厉,仿佛要将他杀了似的,“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莫能助。”他才不怕这老人呢!尤其这老人全身插满管子几乎不能动弹的时候。“你想要孙子就跟你女儿要去,想不想生是她的权利,我不会逼她,也不愿强迫她。”至于她不能生的事实,他并不打算说破,因为这是雪君的权利。
老人眯起眼睛,“你不怕我把你妹变成男人?”
厚~~这老人没听过一计不二用吗?“如果你找得到她,再来讲这话吧!”
他早有先见之明,跟他爸妈商量好了,把他那对天真年幼的弟妹送去美国,去给还在度蜜月的大哥当电灯泡。
“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弟弟。”老人继续恐吓。
真的把他的智商一七五当成五点七一吗?“还是那句话,找得到他再说。”嘴角上扬,“还有,你能叫谁去找—?你吗?”据他了解,风堂盟的弟兄自从知道他这个“大爷”来日不长之后,就再也没有“左右为难”的问题,纷纷以雪君的命令马首是瞻。
风堂盟的“太上皇”是真的势微了,只是这位大爷似乎还不肯接受。
“你以为没人会听我的吗?”黑风堂气得握拳,“小子,你太小看我了。”
白永健静静看着老人,蓦然觉得黑风堂挺可怜的。“你的字典里难道没有‘反省’二字吗?”
一个人最大的可悲是犯错而不知错,最大的可恶是知错却不认错,最可恨的是知错又不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