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怪你忘记我,你不用再内疚了。”她一点也不介意,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是我不该。”他握住她的手,歉然道。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如果你真的那么内疚,那以后你加倍疼我就好了。”她只是随口说说,他却认真允诺。
“我会。”
她眼眸转了转,忍住笑的开口,“现在有一件事,你可以马上对我好。”
“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买点梅子给我吃?”她指向前方不远处的蜜饯小贩,“我还要一点甜番薯哦。”
“没问题。”白亦轩拉着她走到街角,这里比较不会被人挤到。“你在这里等我。”说完,他就往那处生意兴隆的小摊走去。
苗舞月这才噗哧笑出声。
他还是这么耿直,对她总是小心翼翼、很疼宠,她当然要嫁像他这样的男人,而且绝对不让别人把他抢走。
她心里这么想着时,身后传来一阵争执声,她好奇地回头看。
“你们想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只是放你这么美丽的夫人一个人站在这里,令夫婿未免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那又关你什么事?”美少妇警戒地后退一步。
“没关系,你不用伤心,他不疼你,我来疼你,你跟我回府,我保证会好好照顾你。”纵使怀着身孕,她却更显娇美,似水掐出的人儿,一点也没有黄脸婆的模样,他家里那些妻妾根本比不上。
“你别乱来,不然我要叫人了!”因为有孕在身,她不敢乱使轻功,只能祈祷丈夫快点回来。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待会回府再好好用那些力气伺候我。”男子使个眼色,一旁的家丁立刻上前准备抓人。
苗舞月眯起眼,认出那个好色鬼是谁。
是先前到金织庄吃她豆腐、被她放泻药的那个暴发户,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连个孕妇也不放过,真是太可恶了!
她利用弹弓射出一颗药丸,药丸打在那暴发户身上立刻散开,一阵奇特的香气随即飘散开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暴发户正觉得奇怪,全身突然痒起来,“怎么回事?好痒……啊……”抓过的地方同时泛起阵阵刺痛,他忍不住又叫又跳,痛苦地哀哀叫。
苗舞月躲在一旁不小心笑出声,立刻引来暴发户的注意。
“谁?谁在笑!”
被发现了!
苗舞月也不刻意掩饰行踪,跳到那名怀孕的美少妇身旁。
“你还好吗?”
“我没事。”美少妇微微摇头,看向那名好色的暴发户,却朝她问:“你对他下了什么药?”
苗舞月一怔,“你知道?”该不会她下毒的手法变差了吧?
“很明显啊。”美少妇微微一笑,视线转到她手上的凶器--弹弓。
苗舞月这下明白了。
“我忙着笑,一时忘了要湮灭证据。”她吐吐舌,不小心得意忘形了。
美少妇的微笑扩大,觉得她真是可爱。
“你对我做了什么?”暴发户狼狈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让你忙一下而已,免得你太闲到处欺负人。”苗舞月笑咪咪地说。
暴发户突然觉得她很眼熟,啊,他想起来了。
“是你!”那个拿泻药给他吃,还大声嘲笑他的臭丫鬟!
“就是我。你这只臭色鬼居然敢当街调戏姑娘,显然上回的泻药没让你受到教训,这次我一定会让你更清醒一点。”苗舞月跃跃欲试,心里想着该再让他尝尝什么滋味,嗯……再加上全身无力好了,让他想抓痒也没力气,一定很好玩。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快退开。”苗舞月连忙抓着那名美少妇后退,同时扬手撒下满天香氛,只见那群家丁一个个倒下。
“你、你……”暴发户全身痒得难过不已,又见家丁们全倒在地上,怕得一步步后退。
“我怎么了?”苗舞月笑嘻嘻地走近他,她上前一步,他就退后一步,让她觉得好玩极了。“你这个臭色鬼,连人家怀孕了都不放过,实在恶劣透顶,我就让你一辈子都别想再欺负女人,你觉得怎么样?”
暴发户听得差点腿软。
“姑……姑娘,我……我以后不敢了,你可怜可怜我家里还有好几个老婆,就放过我吧。”
“家里还有好几个?那你还觊觎别人的老婆,简直过分!”他不说还好,一说苗舞月更生气,当下决定让他以后别想再“举”。
“啊,救命啊!”一看她变脸,暴发产立刻大叫着想跑。
“别逃!”苗舞月闪身向前,一下子就追上他,正要撒出药粉时,突然一道人影阻止了她的动作。
“小舞。”白亦轩一手握住她,另一手拎着两包蜜饯。
“你回来啦。”一见是他,苗舞月立刻展开笑颜。
“怎么回事?”随着这阵更低沉的声音,一名男人扶住了那名美少妇,而美少妇娇柔地偎入他怀抱。
不必多说,苗舞月立刻知道那男人一定是她的丈夫。
“白庄主,你要救救我。”看见熟识的人,暴发户立刻求救。
“是钱老板。”白亦轩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小舞,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欺负那位夫人,我只是救人而已。”她可没有顽皮,也不是故意整人。
“真的?”那浑身散发出冷冽气息的男人一听,眸里闪过怒气,但他更关心他的妻子。“他伤到你了吗?”
“没有。”美少妇摇头低声回道:“幸好这位姑娘及时出现。”
闻言,那男人神情一松,将妻子牢牢护在怀里的同时,怒眸射向那名暴发户,一手微扬,那名暴发户咚地一声,随即倒地不起。
苗舞月呆呆地看着,好厉害呀!
“谢谢你救了我的妻子。”那名冷冽的男人转头向她道谢。
“不客气。”她连忙回道。
接着男人转向白亦轩,“晚上一起用膳。”这语气不是问句,也不是命令,倒像是一种默契。
“我会准时到。”白亦轩点点头。
苗舞月看看他,又看向那男人,这两个男人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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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秦淮河畔热闹不已。
醇酒香、笙乐扬,美人窝、销金窟,这里是金陵城的男人最流连忘返的地方,也是所有男人最想一醉的销魂处。
一艘以实木打造,船首雕有皇家图案的船停在河中央,在众多镶金缀银的华丽船只中,它更加显得与众不同。
金陵多富人,只要有钱,想要什么享受都可以,而秦淮河畔的画舫,也成了富人较劲的工具之一,但绝对没有人想跟这艘船的主人比有钱。
因为这艘船的主人,正是金陵城中最具身分地位的人,同时也是龙江宝船厂的主事者--定王爷。
苗舞月跟着白亦轩来到船上,这才知道她无意间搭救的美少妇居然是定王妃--定王爷爱逾生命的妻子。
晚膳过后,见她们两人聊得很愉快后,白亦轩与定王爷来到甲板上谈论事情。
“你的未婚妻很不同。”定王爷开口道。
“也很让人伤脑筋。”话虽是这么说,但白亦轩眼里的纵容与疼爱可瞒不住人。
“但你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是。”白亦轩点点头,他的确愿意一辈子照顾小舞,不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这个想法从来没有改变。
望着他的神情,定王爷淡淡一笑,“看来,你真的爱她。”
“爱?”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字,白亦轩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