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东西飞过她面前,她也不会再大惊小怪的尖叫。
只是唯一还不能适应的是火公主的骚扰。每当她跟赛洛斯在一起时,就能够感觉到一道嫉妒的目光射来,觉得很不舒服。
“你不是要知道你叔叔、婶婶的近况吗?我可以让你看看。”赛洛斯带她到一面水镜前,伸手一挥,就看到中部叔叔、婶婶的家。
“叔叔、婶婶。”她情急的探出头喊,但在水镜内的叔叔、婶婶却浑然未觉,没有听到。
“我不能过去吗?”
“不可以。”
“为什么?”她问道。
“我不想让鬼的阴气伤害到你。”他说道,指着她叔叔跟婶婶的身体,他们正抱着孙子逗玩,叔叔胖胖的手上还拿着一颗球,两人的躯体不知何时都笼罩了一团黑气。
“那是什么?”
“他们的寿命已经到了,黑气是鬼差做下的记号,他们马上就会来取走他们的灵魂。”
“不,不可以!”甄蕾情急的叫,原来这就是他主动要她见叔叔、婶婶最后一面的原因,因为他们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
“不,我不要叔叔、婶婶死!”她拚命的想接近水镜,想突破那道无形的屏障跳出去警告叔叔、婶婶。
可是也在她努力想跳过去的同时,她看到了小娃娃手中的球滚落地上,快速的滑出四合院的院外,滚向平常稀少有车辆来往的马路。
叔叔和婶婶抱着小娃娃,一起走出院子,想捡马路上的球,可就在这时,一辆酒醉司机驾驶的大卡车突然从远处冲了出来。
“哇!叔叔、婶婶--”甄蕾情急的回身紧紧拉住蛇君的衣服,哭泣恳求地叫:“我求求你,救救他们,求求你,快点!”
不知为何,她知道此刻唯一能祈求的是他,最能信任的也是他。
“既定的命运任何人都不能改变。”蛇君神情凝重的摇头。
“不,你可以的,我求求你,救救他们。”
“你真的希望我救他们?”
“对,我求求你,快点……快点!”甄蕾用力的点头,回头看见那辆车子即将撞上他们,哭得像泪人儿一样,“只要你救他们,任何条件我都答应,而且我绝对不再反悔了,绝对下会!”坚定的眼神诚恳的看着他。
思忖了下,蛇君的蓝眸微微一闭。“罢了!”
手一扬,时光瞬间凝住,任何人、任何东西都不动了,包括那辆已经撞上胖夫妻的车也突然煞住。
“谁?是谁破坏了既定的命运?”寒光一绽,一个飘曳着黑色长发、美艳如女子的男人倏地出现在水镜之前。
来人的俊美不在蛇君之下,但冷凛的气息犹胜于蛇君。
“是你,赛洛斯,你妨碍了我的工作。”
“对不起,亚迪斯。我希望你帮个忙,放过这对夫妇好吗?”蛇君向那美艳的男子微点了下头,歉然地说道。
亚迪斯看了看他,再冷睨了甄蕾一眼,冷冽的寒眸看得她一抖,不由自主的躲入蛇君的身后,寻求保护。
“她就是你在人界选定的蛇后?”这个世界怎么了?桀骜不驯的蛇君竟然被人界的女子所迷惑?
“她是蛇族众望所归的人选。”蛇君回道。
“那你呢?”直言不讳的睇向他,想看蛇君的内心。
蛇君蓝光一绽,封闭起他的心,更将亚迪斯的法力弹了回去。“你偷窥人心的坏习惯还是没有改。”
“不然怎么魅惑人心,为我所驱使呢?”失笑地说,深幽的黑眸再次凝向甄蕾,“你明知道留下她是一个危险,蛇族的那班老人没有发现,连你也没有察觉到吗?”
沉默在三人间延续了冗长的一段时间,几乎让甄蕾等得呼吸快停住,才听见他又开口,“我知道,但我想赌。”
亚迪斯不解,“你不愿屈服于命运的个性还是没有变,为什么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你还要陷下去呢?”
“我自信有办法赢得过。”
“如果不呢?”
“我愿意赔上一条性命。”
“就算成为我黑牢里的一缕幽魂,也不后悔?”
赛洛斯黯然的紫瞳深深的望着甄蕾,意味深长地回道:“绝不后悔。”
亚迪斯嗤笑的瞥了两人一眼,戏谑的笑纹爬上美丽的唇畔,“我希望你能幸运。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谢谢你。”
乍现的寒光消逝后,亚迪斯也跟着失去踪影。
他走后,甄蕾放心的从蛇君身后走了出来,再转头一看胖叔叔跟婶婶,他们已经捡到球,安然的回到院子里跟孙子玩了。
而那辆差点肇事的卡车也已经远远的驶离。
“谢谢你,蛇君。”她真心诚意地道谢。
“我的名字叫赛洛斯。”
“什么?”他干嘛突然告诉她?“我早就知道了。”
在初见面时,他不就说过他的名字了吗?
赛洛斯弯低身子,在她耳畔轻声说道:“任何灵物的真名都是一个封印,凡是知道这真名的人都具有驱使我的能力,你是第一个知道真名的人类,也是握有我生命的人类。”
意思是他把生命交给她了。
这个消息让她愕然的怔住,瞠目的哑了口。
握有他的生命,有这么严重吗?
第九章
既然真的要在这个世界住下来,甄蕾当然就不能一无所知的躲在华丽的宫殿里,所以她央求赛洛斯让她到城里去。
可是忙碌的蛇君有很多政务要做,哪有时间陪她出去?于是就命令桑历斯和海青保护,陪她出宫去看看城里的情形。
甄蕾拒绝桑历斯多带卫兵的建议,独自和他两人一起混入民间,体察子民们的生活。
她发现这里的一切跟平常的人类社会没有两样,一样有贩夫走卒、各式各样的商人跟旅客,当然也有长相怪异的其它精灵族,他们四处游历,吸取各族间的轶事文化,实在热闹非凡。
“哇!那边那个人有翅膀,他会飞?”甄蕾像刘佬佬进大观园,对任何事物都新鲜不已。
桑历斯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妖精族的蝶精正翩然从两人的面前飞过,看那体态,应该是才修炼成精不久。
“你看她大概有几岁?”
“两百多岁吧!”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身负蛇后的安全重任,他必须时时刻刻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才行。
“两百多岁?那不是很老了吗?”
“不老。”桑历斯边看着四周边说话。
比起两千岁的他,这只小蝶精不过是刚戍形的娃儿。
“那……那你有几岁?三百?五百?还是一千?”她好奇的眨着眼,把他当怪物般细看。
“差不多。”
“真的?”哇!那这里的人不就全成了老不死的妖怪?“那蛇君呢?蛇君有几岁?”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整日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有多大岁数?
身为蛇君,他不会是最老的吧!
“八千五百多岁。”桑历斯说。
“咚”一声,甄蕾跌倒在地,眼神涣散,爬不起来。
我的天啊!数千岁,那不就是老不死的老妖怪中最老的一个?原来她每天跟一个数千岁的老公公在一块儿!
“蛇后,您怎么了?”桑历斯好心的拉起她。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一转首,看到一个手里拿着汉堡的小孩走过去,马上拉着桑历斯往前追。
“怎么了?蛇后,看到刺客了吗?”惊得他全身紧绷,将腰间的短剑抽了出来。
“小弟弟,你的这个汉堡哪里买的,告诉姊姊好不好?”涎着快滴到地的口水,弯着腰问。
让紧追在她身后、一脸戒慎的桑历斯和海青差点滑倒在地,擦着额上的冷汗嘿嘿干笑,“蛇后真是好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