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无奈地相视一眼。
果然不会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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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至宇的坚持下,蓝婇还是被迫回到房间休息,可是等到他走出房门时,已经恢复动弹能力的她很快跳下床,飞快地梳洗后,换上衣服、绾了头发,便偷偷地溜下楼。
她冲进厨房,迅速取出海鲜食材与蔬菜,熬煮着一大锅的什锦海鲜粥。
昨晚蒸好的馒头也派上用场,还有她习惯在前一天腌拌的海蜇小黄瓜丝,云南椒油大头菜,一一装入盘中,分成了一份份,最后再将热腾腾的海鲜粥添入大碗里,也摆放入条盘里。
她揿铃让员工们过来拿,好趁新鲜香热时送给每位客人。
“婇儿,今天早上……”
“误会一场。”她的表情明白表示严正的警告。
“是是。”他们吐了吐舌,捧起条盘连忙跑掉。
蓝婇叹了一口气,神情困顿疲倦地坐在椅子上,她对着待整理的蔬菜发呆。
她昨晚精神紧绷了一整夜,泪水与激动的情绪彻底掏空了她所有的力气,在挤出残存的一点精力做完早餐后,整个人便再也无法动弹了。
昨夜是一场梦吗?
她会不会思念“他”过度,以至于错把佟至宇认成是“他”的今生?
“我该怎么办?”
斩断这一丝丝微弱可能的希望,接受他终究不过是另一个陌生人?
可是她渴望再见他好久好久了……
不,她一定要查清楚,必要的时候动用一切能量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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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过后,蓝婇趁较不忙时,鼓起勇气再度走向小木屋。
来到门口,她内心犹豫挣扎不已,想敲门,却又硬生生抑下冲动。
她想要请他与自己做一个实验,一个测出他有否可能是昊阳的实验。
但是身为医生,满脑子科学观念的他会接受吗?
她实在没有把握……而且又该怎么跟他解释为何要做这个实验呢?
他可能会直接叫她去挂脑科做诊断治疗吧。
“婇儿!”一记欢呼在她头顶响起。
蓝婇霎时呕死了,后悔自己没有早早敲门躲进小木屋里,才会被那个自命风流的张天野逮到了。
“我在忙。”她忍不住气恼地冷冷别了他一眼。
没办法,现在的她根本礼貌不起来。
张天野一呆,愕然地问:“你、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对。”她很干脆地回道。
他有一丝难堪与错愕,“我……”
“张先生,你与宋小姐是来度假的,我除了提供亲切的招待和优质的食宿外,并没有额外卖笑的服务。”她破天荒地咄咄逼人,一脸愤慨的模样。“而且你最应当对宋小姐负起责任,而不是让她尴尬伤心地接受未婚夫追着别的女孩跑的残酷事实,再说我以前、现在、未来都不可能爱上你,这样说够明白吗?”
“我、我……”张天野作梦都没想到一向温柔甜美的蓝彩会发飙,并且发起飙来这么锐利尖刻、句句不留情。
“我什么?我现在要和佟医生谈重要的事,是关于蓝岛上医疗体系设施的正事!如果你没什么问题的话,请自便,平台上、沙滩上或房间里都很凉爽,我建议你可以往那儿去。”她盯着他,断然地道。
“我、我我我……”
“失陪。”她二话不说转开门锁,大步踏进后立刻砰地一声甩上门。
虽然她马上就后悔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待客人,可是痛骂他一顿的滋味实在是……太爽了。
是呀,她早该这么做的。
“我没有听到你敲门,不过我完全不介意。”伫立在她面前的至宇微笑的开口,黑眸里闪过满满的赞赏。“因为你方才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谢谢。”她满腹的怒气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消失无踪,又变得害羞腼腆起来,“对不起,我没有敲门就自己进来了,还有……呃,声音太大,扰乱安宁。”
他浅浅一笑,关切地看着她,“你好点了吗?”
“我没事,倒是你的酒疹……”她满心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能喝酒。”
“不打紧,至少我这次没有肿成猪头脸。”他自我调侃,“上一次我喝酒是在同事的婚宴上,因为是证婚人,被迫喝了一杯高粱酒,事后浑身麻痒得恨不得把头切下来。”
她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捂住嘴,“啊,抱歉。”
“不用道歉,我自己也觉得很好笑。”他无奈地道:“自从那次之后,打死我绝不可能再碰一滴酒精。”
“我昨晚真不该调那杯‘相思’给你的。”她一脸懊恼。
“不,我很高兴我喝了。”他诚实地说:“因为它的滋味真的非常美妙,我想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感觉。”
“那今天要不要再来一杯?”她提议。
“不用了!”他吓了一跳,直觉反应。
蓝婇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在最初的尴尬过后,也跟着咧嘴微笑。
“对了,你专程来找我,想必是有事要谈吧。”他指了指藤椅沙发,尔雅地道:“请坐。”
她有一丝忐忑地坐下来,绞拧着双手,考虑了好久才开口。
“你相信轮回吗?”
至宇在她对面坐下,闻言想也不想地说:“我只相信今生今世,还有,科学可以证明一切。”
她一愣,心慌地道:“为什么?”
“我是医生,用科学态度求证事物是最小心谨慎的作法,我认为很合理。”
“可是……”
他挑高一眉,“这和我们要谈的话题有关吗?”
他的态度如此坚定固执,蓝婇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续下去。
她有些退却了,对自己新燃起的一丝希望失去了信心。
“如果我可以让你想起前世的事来呢?”她小脸苍白,紧张地看着他。
至宇哑然失笑了,“那么或许我会愿意相信,这世上的确有轮回这回事……等等,你指的是外国某心理学派的催眠说吗?相信我,我曾经接受过某些自称大师的挑战,但是事后证明那不过是某种暗示与强灌的‘前生记忆’,就像CD一样,你烧录什么,大脑就接受什么。”
“我并没有要催眠你。”她急切地倾身向前,极力说服他。“我只是想打开你通往过去的记忆之门,我……我想让你知道,你以前是谁。”
“我并不想知道我以前是谁,我只在乎现在,今生,此刻的我。”他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
她脸色霎时一白,“可是我想知道,我真的想知道你……是不是我曾经很熟悉的那个人。”
至宇眯起眼睛,怀疑地盯着她,有一些忧心仲忡地道:“婇儿,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不,我没有疯,我也不是压力过大、精神失调。”她激动地喊了起来。
“婇儿。”他温柔安抚地握紧她冰冷颤抖的手,“放轻松,冷静点。”
“我没有不冷静,我很冷静。”说到这里,她小脸垮了下来,颓然地道:“你根本不相信我。”
他静静看着她,心头不禁掠过了一丝纠疼的怜惜。
“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不懂你究竟要做什么?你所说的话并不合逻辑,而且一点也不科学,完全无法解释。”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科学解释得了的。”她抬头凝视着他,苦涩地道:“你如何解释内分泌?还有灵魂?甚至是花香?”
他一怔,有些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