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珍释怀地微笑,然后她垂下小脸对永琰说:“我从没喊过他父亲,他也从没认过我这个女儿,可他毕竟生下了我,所以这回他刺伤我这件事,就算咱们扯平了吧!”
“但是,你仍然想见他?”永琰一语道出她心底话。
禧珍犹豫片刻,却轻轻摇头。“不想。”
“为什么?”
“因为他竟然想伤害你。不管他是不是为了我,这么做就是不对,是邪恶而且不能容许的!”
听见禧珍的答案,永琰松了口气。
他并不忍心告诉禧珍,萧易全之所以忽然认亲,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那颗银珠--而非为了认回他亲生女儿的真相。
“不过,这件事皇上一定会追究。”
禧珍神色略略紧张起来。
“你别担心,萧易全能易容假扮成平贝子那么长一段时间,可见他足智多谋,没那么容易被捕。”永琰安慰禧珍。
禧珍忽然想到什么。“永琰,你说小隽又坐那什么船的离开,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
“你指的,是留在珠内的讯息?”
禧珍猛点头。
永琰笑着取出一只珍珠手镯。“小隽的讯息,就是这只手镯。”
“这只手镯?”禧珍瞪大眼睛。
那是一只非常美丽的珍珠手镯,上头镶的全是太湖所产最上好纯净的金珠。
“就是这只,”永琰将手镯套在禧珍的手腕上。“拥有讯息的珍珠手镯。”
“永琰,你为什么把它套在我手上?”她想取下来细瞧,可永琰不许。
“这是我送你的‘订情之物’,当然套在你手上。”他似笑非笑。
“订情之物”这四个字,禧珍可听懂了,她红润的脸蛋又潮红了几分。
“可是这珠子的表面这么光洁滑溜的,你到底把字藏在哪里了?”她最好奇的就是这个。
永琰笑道:“当然得藏在别人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就是小隽所说的,珠中之珠。”
“珠中之珠?什么叫珠中之珠?”她眨巴着眼,快好奇死了!
“关于这个……”永琰撇嘴一笑。
“什么?你快说呀,我好想知道!”她急得要命,偏偏永琰卖关子。
“你想知道?”
“当然想知道!”
“那么,就闭上眼睛,凑耳过来。”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凑耳过去?”
“因为,这是个秘密,得悄悄的说。”
“噢……”
禧珍果然闭上眼睛、凑耳过去。
见她为满足好奇心,难得如此乖巧听话,永琰好笑--
他终于找到一个方法,让她乖乖安静片刻了!
禧珍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什么秘密,于是不耐烦地问:“永琰,什么秘密,你到底说了没?”
对头安静无声。
禧珍等了片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张开眼睛:“永琰,你--”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堵住小嘴--
禧珍瞪大眼珠子,看见永琰的脸孔凑近,正吸住她的嘴……
她愣了好半晌,疑问全吞进了喉咙里……
难道这秘密是这么嘴对嘴说的?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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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琰与禧珍,带着换过一身便衣的皇帝,一同回到井底。
这是他们两人第三次回来。
而这一回,是应皇帝的要求,把当日两人走过的路线再重走一遍,就当是一次皇上的探险之旅。
“永琰,记得咱们那时候还以为,秘密是在这道泥墙后头,你说这道泥墙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来到这道泥墙前禧珍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朕知道!”皇上抢着答话。
“咦?皇上您知道?”禧珍问。
“是呀!”皇上威风凛凛地表示。
一早听禧珍在宫里提起时,皇帝已经想过这泥墙的缘由!
“那永琰,你知不知道?”禧珍问另一个。
“大概猜到了。”永琰言简意赅。
禧珍一听,这下可不得了!“什么?!不仅皇上知道,就连你也知道,那岂不就剩我不知道?”禧珍指着自个儿鼻头。
皇上跟永琰对看一眼。“嗯,朕瞧,就你小珍儿不知道!”
“这怎么成!”禧珍不同意。
“什么东西不成?”皇上问她。
“你们都那么聪明,全都知道,就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当然不成!”禧珍鼓起腮帮子。
皇帝一听,简直笑倒。
“好好,要不小珍儿先猜,猜对了就算你知道!”连皇上也逗起她来。
“嘻嘻,这还差不多!”她笑呵呵地,可回头一想--
叫她猜,她猜什么来着?
禧珍皱起眉头,开始前前后后、来来回回踱起方步,然后摇头晃脑、念念有词、东推西敲、佐拉右扯--
“唉呀,有了!”
“什么?”皇帝问。
见禧珍终于“有了”,皇帝松口气,要再不有,头可要给她转晕了!
“我想到答案了!”绞尽脑汁,妤不容易终于给她想到个什么!禧珍高兴的不得了。
“什么答案?”皇帝与永琰异口同声问。
“这泥墙是做好玩儿的!”
“好玩儿的?”皇帝瞪大眼睛:“这倒新鲜,朕可没想到!那小珍儿你说说,怎么个好玩法?”
“就是好玩儿、让咱们心情能放松嘛!这样才不会让来到井底的人觉得这儿同咱们生活的地方一点都不相像,因为除了这堵泥墙外,这儿实在太冷漠、太无情的缘故!”
“这也算个道理?”皇帝瞪大眼。
“当然呀!”
“那么那井底的尸骨怎么说?”皇帝问。
“那是不小心掉进来的人!因为,这儿本来就不是让普通人进来的。”禧珍答。
这点倒说对了,永琰叹口气,幽幽想。
“朕仔细想想,小珍儿这‘好玩儿’的想法,倒也不失为一个有理的猜测。”皇帝宽宏大量地道。
“那么皇上,您猜的是什么?”禧珍笑眯眯地问。
她只是瞎掰胡认,没想到皇上还真的认同,可乐得她好不得意!
“朕猜想,这堵泥墙,就是那在墙中密室画图的人筑的!”
皇上的想法,很快就得到永琰的认同。“皇上也猜到了。”他淡笑。
“嗯,永琰,你的想法跟朕一致吧?那么你就代朕说说!”皇帝见永琰认同,于是眉飞色舞地道。
“永琰,你快说吧!”禧珍好奇死了!
“筑这堵泥墙的主人,应该是这幢宅子原本的主人。”永琰道:“这人一定见过那飞船,因此能绘出那样一幅图像。我想在这道泥墙后头,必定有通气的穴孔直通地底,能听见飞船发动的声音,然而在这井底只能听见却看不见,而并底的构造又极怪异不可理解,诚如珍儿所言,这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普通人根本进不了密门,也就不知玄机在哪里!于是基于未知而产生恐惧的心理,这宅子的主人便命令家丁,建造这一堵泥墙将其封死以阻挡穴孔,眼不见、耳不听,然后任其后园荒废!”
一番话,禧珍听得一愣一愣,听完后猛拍手鼓掌--
“唉呀,永琰,你跟皇上怎么都这么聪明、这么有见解?”禧珍好生佩服。“那么好吧,我这个人也很有自知之明,就不跟你们俩抢第一、第二,我就当那第三聪明的好了!”至少她还排在子扬、阿布坦、新眉、春兰、小碗、小杯子他们前头!
皇帝一听,乐得呵呵大笑。
他还没见有哪个小姑娘这么逗的!
“不过这可不行!”皇帝忽然道。
禧珍问:“为什么不行呀?我已经不做第一、第二,都把第一、第二也让给你们了,你们还不满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