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笨还是装蒜?别人给你的东西你又塞给我,我又不是资源回收场,你当我是什么?”不吼他,他的脑袋瓜都装些什么啊?!
“我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吗?”
盛雪要用力的闭眼默数一、二、三直到自己呼吸调匀,才有办法重新面对容郡这个说谎的小孩。
“容郡,”她阴森得可以。“以后要骗别人有三十二岁之前要把自己锻炼好了再说。”三十二,她觉得十二岁比较像。
唉,她还是不相信他。
她表现的方式真直接,他知道她的感觉了。
“吃蟹脚,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奉上买来剥开的蟹脚。
盛雪有点受宠若惊。不是他自己要吃吗?还是去了壳的。“是谁刚刚吵着要吃的?”
“你尝尝看嘛。”
半信半疑把蟹肉放进嘴巴,香甜的味道马上充满鼻腔。“嗯,好吃。”
“你煮了两餐饭给我吃,我总是要感恩图报一下。”
“那一辈子弄饭给你吃的人有福了,你会以身相许啊。”
“可以考虑喔。”他意味深长的说。
“呿!”盛雪压根不信。
她边啃蟹脚肉边随口问:“我刚刚在上面一点看到有幢云顶的建筑,那是谁的房子?我们下船以后去逛逛吧?”因为那建筑看起来最气派、最特别。
云顶?容郡又挑了一只肥的给她。“这里到处是云顶的房子,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间。”
“那好,我们下船就去那里。”她迅速作了决定。
他瞄了眼看不清远近的河岸景致,突然皱眉。“你这样会感冒的。”不用伸手去摸,用眼睛都能明白看见她身上的风衣早就湿得可以。
他的表情很不乐意。
“你……让我感觉好象在转移话题。”虽然谈不上认识,但是好歹相处了两天,粗浅的认知总是有的。
他出人意外的笑开迷人的脸。“你有点认识我了对不对?”
这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瞧他乐成那样。
盛雪朝他伸手。谁知道容郡不是给蟹脚,反而握住她泛冷的手就往船舱里面拉。
“我的腿好酸,我们去找位子坐。”他的理由很直接。
“这样看不到好风景。”
“看不完的,别贪心。”他竟然训她。
盛雪看着他。“容郡,你到底从事什么行业的?”
“我不是说过,照相的啊。”他把她按在椅子上。
“摄影师不是随时随地都不会放过优美的景观,你一点都不在乎?”
在婚纱店,她听过那些外聘的摄影师满口角度、镜头、焦距啊什么的,却从来没在容郡的口中听到这些。
而且他连吃饭的家伙也弄坏了。
弄坏了虽然不是他的错,可他对自己的工作完全不在意啊。
“你怀疑我?”他几不可查的变脸了。
“我哪有那么无聊啊,我是担心我走了,你去哪吃饭?”
他慢慢浮出一朵温柔的笑。“总是有办法的。”
是啊,不说别的,就凭他的长相不用辛苦工作也能吃四方……坐着、躺着,随便他选,只要他愿意的话。
“你是不是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你有透视眼?”
好好笑,每次随便逗她,她就会一本正经的训人。百试百灵!他则百玩不厌,希望她永远不要走得好。
“靠岸喽~~~~~~~~”邮轮靠岸,码头上工作的人员用高分贝的麦克风宣告,也打断两人的谈话。
“上去吧!”容郡护着盛雪踏过舢舨,踩上土地。
迎接他们的是盛大的人潮--
参差排开的是五个外型各具魅力的男人。
简直就是帅哥大拍卖!
这年头帅哥缺货缺得凶,原来全跑这儿来了。
她向左移,对方也移。
向右,仍然。
唉,这些人不是她招来的。她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是冲着她后面的那只宠物而来的。
祸水!妖魅!
一比五,盛雪一点把握都没有。
昨天仗着防狼喷雾剂赶走了一匹狼,今天,五匹耶,这下就算身上长了翅膀也没用了。
她再度往旁边闪去,希望她的“礼貌”可以化暴力为祥和。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可五人竟然有志一同的移跟她相同的方向。
再移。
依旧。
吼!这摆明是要来找碴的。
她的预感成真。
“别慌,他们找的人是我。”容郡没有盛雪的慌乱,他随着她移来移去,还有空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我当然知道是你,麻烦哪次找上我,不是你招来的?”红颜祸水!
“他们不会对你怎样的。”也不敢。
虽然跑来跑去很好玩,不过,他怕盛雪会头晕。
“我才不怕他们想怎样,我是怕你会被怎、么、样!”真是好心被雷亲,一想到他被怎样的镜头,她的脸蛋竟然开始发热。
“你对我真好。”他还有心情说这些有的没的。
“他们有五个人耶。”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人。
“还好啊。”
“哪里好,我哪里应付得了这么多个……”要是来硬的,她一个也应付不了。
实在可怜那五个大男人,又不敢靠近,又不能违背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只好呆呆、苦苦的随之起舞。
五个穿黑西装的大男人在码头上任一个小女子摆布,实在不成体统。但是,盛雪压根没注意到。
“他们……也对你有兴趣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有点喘,还有刚才的想象镜头太过刺激,一下子很难回到现实。
容郡发现她脸红得有点奇怪,以为她不禁跑,立刻拉着她停下来。
“别跑了。”
“可是……他们?”瞄一眼,五人行还是像把大扇子杵在那,只差没手牵手、心连心。
看起来实在有点好笑。
即使是五人行还是有个头头,有个发言人,有个……先锋,不管等在前头是什都要身先士卒的那个倒霉鬼。
“容先生,我叫金铜,老板要我来请你回去。”
“你带四个人来就想把我带走?”
“哦,不,这么多人表示我们尊重您,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谁叫你来的?”
“箫若集团的吁老板。”提到箫若集团他非常恭敬,就差没有九十度鞠躬以表忠心。
集团。名号听起来响当当。
容郡悠闲的看着自己的十指。
“回去告诉你家老板我想回去的时候就会回去。”
“但是……”
容郡慢慢扬起睫毛,只消一瞥,黑西装帅哥马上把要说的话吞得一干二净,蠕动的嘴唇仿佛吞入一斤黄连,还有一斤蝗虫,正在他的肚子里搅拌着。
“强人所难不是吁若湛的风格吧?就算他没交代你们也不好败坏他的形象。”
嗄,他们好象被堵住了,下面的话要怎么接?
“我的话很难懂?”
“懂、懂,不难懂。”
容郡的神情还是没变,但是客气的遣辞用字却让金铜哑口无言,同时觉得棘手得要命。
“唉,我就知道派你们出来办事一定搞砸。”要不是突然一只修长的手支撑住金铜的肩膀,他早垮了。
“禄先生~~~”要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定趴在来人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没形象无所谓,他们自己的事不要派他们这些小卒出来牺牲嘛……好委屈喔。
“没你的事了,谢谢你帮我钉住他。”修长的五指后面采出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他的丑是指气质上的戾气,直觉上给人不是好人的感觉,像是帮会里叫人退避三舍的坏蛋。
他身材高大,凛凛的气势叫人退避三舍。
黑衣部队功成身退。
容郡凉凉的呼了口气。
小人步数……
哎呀,他的假期似乎提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