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汶珊的脸更红、更热了,“有事要忙就快去,不必留在这里看我笑话。”
“我是欣赏!”莞茜不在意的挥挥手,又道:“我从没看过比这颜色更美的腮红了。”
“尚、莞 茜!”汶珊脸红得像关公似的,对着莞茜大叫。
听到汶珊恼羞成怒的叫声,莞茜立即求饶似的道:“好啦!我去准备准备,晚上见!”
看到莞茜离去,汶珊才轻吁一口气,但在看到仍属陌生的文政,她没由来得产生一股失落感。
似乎感觉到汶珊表情的转换,文政用轻快的语调道:“准备好要去探险了吗?”
“探险?!”汶珊淡然一笑道,“从出生到现在,每一分钟、每一刻,对我而言都是在探险。”
“这么说来,你向来准备充分了。”文政先将汶珊从病床上抱到轮椅上,再提起放置在床尾的行李。
“每次我都以为准备好了,可是,每一次都发觉到仍嫌不够……”汶珊喃喃自语。与其说是回答,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
“你们这些年轻人老喜欢说这些像是打哑谜的话,在我看来,准备充分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面对现实环境所给予的挑战。”张妈妈负责帮忙推汶珊所坐的轮椅,一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汶珊淡然一笑,对于张妈妈所说的,不正是自己一直所在做的事情吗!为了奶奶,家族企业必须蓬勃的传承下去;为了两位妹妹能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她自己一肩挑起家族的责任。
虽然厌恶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但自己却仍必须继续的在这圈子周旋下去,她从不逃避责任,坦然面对现实环境所给予的挑战,汶珊自认为自己是少数几个相同环境中,仍能屹立不摇的人,可是,她并不快乐。
沉浸在思绪中的汶珊,并未注意到身旁还有人在注意的看着她,她的一颦一笑、一蹙眉,都在况文政的视线之中。
一直注意着汶珊的文政,不放过汶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总觉得她的某一姿势,对他而言有股淡淡的熟悉感。
只是他一直想不起来,究竟是……或许在未来的相处的日子中,他能找到那快被遗忘的记忆。
第五章
“你后悔了?”文政一边平稳的驾驶车子,一边问着。
“后悔?”汶珊不解的反问。
“从离开医院到坐上车,你一句话也没说,我不太习惯这样的你。”文政耸耸肩道。
“被你说得好象我是聒噪、多话的女人。”汶珊娇喷的轻声埋怨,“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好象心事重重般。”文政随着路口的灯号转换,慢慢把车停了下来。
“我只是在思考,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机会真正停顿下来休息,而这一次,平白无故的多出这段没有预定的假期,反而……”汶珊轻柔的叙述。
“顿然若有所失!”文政了解的接着说。
汶珊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微笑,“和你说话好轻松喔!是职业本能吗?”
“你是指善于察言观色?”文政看到灯号转换,轻踩油门加速。
“是善解人意!”她纠正道。
他低沉的轻笑两声道:“这句成语用在男人身上,说实话有点不太习惯,不过还是感谢你的赞美。”文政的脸上充满笑意。“看来除了我之外,也有人很喜欢和别人道谢喔!”汶珊挑着眉得意的春着他。
“哈!你哟!”文政转过头来看了眼满脸无辜状的汶珊,“以后谁有幸娶到你,至少日子不会过得太无聊。”
“以目前的情势看来,阁下很有可能拔得头筹!”汶珊微偏着脸专注的看着他。
“还满意吗?”文政突兀的迸出这一句话。
“满意?什么满不满意?”汶珊一头雾水的问。
“长相呀!如果外表还过得去,至少后半辈子的生活已经成功一半了。”文政停顿了一会儿,又道:“相看两不厌总比相看两相厌来得好!”
“说到这,我才想到住在你家会不会造成你的困扰?”汶珊担心的问。
“困扰?不是早说过……”文政记得这问题昨天已经提过了。
“我知道昨天已经说过,也讨论过,可是,我却忘了问你的“女朋友”会不会介意。”汶珊局促的看着自己的手。
“我若有女朋友,你想,我告诉莞茜咱们俩一见钟情的事,她会相信吗?”文政笑着反问。
汶珊决定不把莞茜根本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事说出,只得答道:“或许她并不知道啊!虽然是同一家医院的医师,可是科诊不同,上班的时间也不尽相同,如果,你刻意保密,又有谁会知道?”
“放心,我没有女朋友,不用担心会产生误解。我不否认,我很注重隐私,不过我若有要好的女朋友,我一定会把这个好消息大肆宣传给医院的同事们知道。”文政大声的保证。
“除了好消息要和好朋友分享的前提,另一个重要的理由是要避免掉一些困扰吧!例如:暗恋的对象,别人好意为你介绍伴侣啦……等等。”汶珊再一次得意的谈。
“说不过你,”文政求饶道。
“那是因为我所说的是实情!”汶珊除了得意、心中更安心了些,至少自己不会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第三者这三个字刚闪过脑海,她突然警觉到,若真发生这种情形,自己并不会刻意躲避,只要对象是他-况文政,在得到这个结论后,汶珊自己都吓了一跳。
第一次看到身穿便服的他,除了斯文的气质外,又多了份刚毅,好象和前几次见面的他略微不同。汶珊再一次仔细的上下打量,终于发现不同就在于他少了鼻梁上的眼镜。
此时,再细细思量,汶珊确定今早文政走进病房时,眼镜还戴着,直到……直到他抱起自己上车后,将轮椅收到车后的行李箱,当他坐上驾驶座时,眼镜已经被他取下,而她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原来你并没有近视!!”汶珊直接将发现道出。
“这是指控吗!”文政有趣的反问。
“当医师还得伪装?!”汶珊嘲弄的看着文政。
“是符合形象!”文政自嘲的笑了笑,“在多数人的眼中能考上医学系,一定是会读书的书呆子,而书呆子大都和眼镜划上等号,所以,我可是应时势所需!”
“再者?”汶珊狐疑的再问。
“哎!”文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既然专攻妇产科,至少要让患者认为主治医师是无害,没有攻击性的,虽然不用刻意装成同性或是娘娘腔,但至少也得斯文点,减少一些阳刚气。”
“碰到过这样的患者?”汶珊难掩好奇心的问。
“从我是一位实习医师时,就有人这么告诉我,更别提进开刀房时,每次眼镜一拿掉,总有一些护校的小女生指指点点的对我傻笑。”文政认命的说:“从此眼镜和我密不可分,至少在医院时是如此。”
“真有意思!”汶珊见他认命又叫屈的表情,忍不住开怀大笑。
文政只是不在意的耸耸肩,心想告诉汶珊这么多并不是在炫耀自己的魅力,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且他早也习惯此事。不一会儿,他将车驶进自己所住的大厦地下停车场,平稳的将车子停妥在停车位上。
“到了?”汶珊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不用回答,我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