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想法?!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样,自认有自己的想法。”
年轻时风流成性倒老来孤寡一人;不知道为什么,活到一把年纪,他开始把寄托放在骆浚身上,看骆浚成家,他老人家也才好安心养老、享清福。这儿子虽是领养来的,可是他视如己出。骆浚,是他的惟———
“我要是放任你继续逍遥度日,往后你就越来越不愿意被婚姻束缚,变得跟我一样……”
老头子叨叨碎念,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骆浚快速利落沐浴完毕,踏出浴室。
他半围浴巾,赤里结实的上身;发梢淌着水滴,随手拨拨,将额前垂下的发往后梳理,露出宽广他实的前额。
他帅气地笑看老爹一眼。“跟你一样不好?我们可是父子。”
虽然不是亲生,但骆浚的人格养成,皆出自洪老。洪老把他从孤儿院中领养出来、一手教育栽培他。骆浚由衷敬重他,不过……两人相处在一起时,有自成一格的方式,气势可是不分高低。
“少耍嘴皮子!反正你不要罗嗦了!不接受我的安排,你就变一个女人出来,我今年非要看到你结婚不可。”洪老撂下话。
骆浚动作温吞地穿衣。“你的意思是——我有自己的结婚对象,就可以不接受你的安排。”他套上牛仔裤,站定在老爹跟前。
“……”洪老感到怪异地跟着他那神采飞扬的儿子,觉得他眸中暗藏狡诈?!
“不敢回答,我就当你默许。”瞥了眼镜中的自己,骆浚随意以手耙梳两侧发流,古龙水随手一喷,然后,自这淡弥的清爽香氛中抽身——
“去哪里?”洪老在他背后怪叫。
“去变一个女人出来给你。”抛下冷笑,骆浚踏着大步走出公寓。
他这老爹,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太好。骆浚不愿与他正面冲突,既然沟通失败,那他闪人总可以吧?!
连续几天病假,接着是周末,蔷薇算是休养够本了。
不过……几天下来,骆浚天天自动登堂入室,大摇大摆在她家进出自如。但莫名其妙的是他自个儿上门来,却生闷气似的,老不跟她说话!
呻!那他来干吗?来摆脸色给她看的?她已经够苦恼了!怀孕……天哪!好大的阴影、好大的噩梦,她到底该怎么办?
心头犹豫着,她该不该让他知道,那一夜,让她怀孕了?
现在,他径自在桌上的笔记型电脑前专注着,蔷薇晃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开口……
“骆……我……”
“嗯?”骆浚低垂的目光挑了下,脸上仍绷着气闷。
“……”唉……她在心中低叹。罢!没勇气。
沉默瞪着他看,随后她开口道:“唉!你快点滚回去啦!这样天天住在我家,孤男寡女的,别人要是误会我们同居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他垂下眼帘,继续忙他的。
“你回答得还真顺!喂!你为什么一直赖在我家?”她偏着头,打量着他专心盯着电脑的严肃模样。
“我没办法回去。”他眼睛抬都没抬。
“为什么?”她纳闷。他连公司都好几天没去了。
“因为鸠占鹊巢。洪老先生霸在我地盘上守着。”害他连处理公司的事情,都只能靠亚培从电脑回报。
“洪老先生。”蔷薇更纳闷了。“为啥?他要逮你?你做了什么坏事?”
“没做啥坏事。”骆浚手边的工作停了下来,抬眸,眼中有抹犀利似的观察光芒,锁定她的瞳眸。“他要逼我结婚。”
“……”她闷闷的……随后,不高兴地讽刺。“躲逼婚躲到我家来了?你当我这里是避难所、防空洞?结婚嘛!又没什么,你逃个层!”
狂妄的口吻酸溜溜了起来,她都不自知。
“商场上那种上流家庭的联姻,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养父恩情甚大,他不愿正面违逆,只能消极走避。
蔷薇沉默着,随后,才淡漠地回了句:
“有助于事业版图的发展嘛!那很好啊!你为什么要躲?莫名其妙!”她一个没背景、没爸妈的穷女人,跟上流千金比不上!心中……感到卑微了。
眯起眼来,骆浚斜睨着她。明明她就有些不开心的感觉,为何要掩饰?
“你真的觉得很好?”他问。
“嗯。”蔷薇回答。可是……怎么觉得,心里头酸酸的?
开始幻想着……她必须独自抚养他们的孩子,让这孩子成为永久的秘密?
噢——天哪!她不会那么命苦吧?
“哦?是吗?”心中闷气一散,骆浚得意了。他在她的眸子里找到她真正的情绪。
“你电脑为啥不给看?是见不得人,还是有裸女桌布不敢让我看呀?”
神色难堪地址开话题,蔷薇好奇地想靠近他的电脑;因为,他总是神秘似的,不让她看到里头的内容。
骆浚戒备地扶着他的电脑,预防她随时靠近——
“你不该有这么多好奇。”公司机密!连她也不可以知道。
“唔……”沉吟着,蔷薇换了个坐姿,跷起的二郎腿放下,双手抱胸、眼珠子没有离开过她的目标。
好奇心是不多啦!但是,越不让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
冲动一扑——嘿嘿!身手敏捷的她,扑到他面前。
但比她更矫健的他电脑一盖、长腿一跨,一举把她扛上肩。
“想偷袭?门都没有!”骆浚自得满满地哼着。
这会儿,蔷薇哇哇叫地在他肩上舞动四肢挣扎着。
“哇——放我下来!你这贼人,动作怎么这么快!”
“不行!放你下来,你也不会安分!”纵虎归山可不妥,他的电脑只是微盖了上,还没有关掉哩!
“好咩!商量一下罗!我保证会安分!”挡住他的背想要挣脱,发现是白费力气,还有可能让自己摔得四脚朝天,她遂放软了四肢,施以怀柔政策。
“没得商量。”
他要把她关进房里,等他忙完了,再把她这野女人放出笼。一路把她扛到卧房内,往床上一丢——
“喝一一你好粗鲁耶!”该死的!如此对待孕妇!蔷薇顺着他弯下的动作,一把勾住他的颈子,惩罚地咬上他的耳朵。
“野女人!”耳边传来一阵痛楚,骆浚怪叫一声。
蔷薇松口,嘴唇停留在他颈边。
“呃、对……不起!”听他叫得严重,她似乎咬痛人了。
骆浚身体微微一震!她嘴边吐出的暖暖气息,拂在他的颈上,掀动的唇,似有若无触着他的肌肤,微微的酥痒感觉,让他敏感了起来。
很自然地……他属于男人的身体反射——扶住她的后脑勺,倾身握住她的唇,吻住她。
蔷薇愣住。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这样?
心跳怦然加速,脑袋转不太动,因为他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吸吮、柔柔的舌,探往她微张的小口内……
“呃……”赶紧把勾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松了开,她慌忙推着他的胸膛,撑出一段距离。
脸上热热烫烫的,她对这样的亲呢好不习惯。
“你……干吗吻我……”抬着脸仰望着她上头的那张俊颜,她不自在地抿紧了被他吻过的唇。
“我就是想吻你!”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他的回答煞是狂妄,甚至,手掌顺着她的脸颊滑抚,刷过耳际、熨着她的颈子……放肆来到微微耸起的胸前。
她或许不知道,要撩拨起一个男人的欲望很容易,只要男人喜欢面前的女人,她的小嘴一瞬、水眸一抬,纤指轻触、呢哝耳语,都会挑起他占有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