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这问题问得好极了。
曹心莺狠瞪眼前满脸无辜的男人,纤细的手指狠戳着他的胸膛,“就是你!另外一个……”要告状就一状告到底,敢惹她的她一个也不肯饶。
手指一比,她指向藏在柱子后面,不敢现身的赵宽达,“就是他!”
又是赵叔!冷簧篆无奈的摇着头,心忖:他老人家为什么总喜欢背着他与这精明慧黠的女人作对呢?偏偏他心眼又没曹心莺来得多,几次斗法失败的总是他,为难的可是他这个主子啊!
“唉!赵叔,你这次又做了什么事情惹曹小姐生气了?”他无力啊!
“他把门给锁上,企图不让我进来。”曹心莺不等赵小人自己开口,就抢着告状,还不忘加上一句:“或者说这锁门的主意是你这位高尚的屋主下的令?”
“不是我。”
冷簧篆赶紧摇头撇清,就怕惹这脾气火爆的女人更加抓狂,“今天我人都在书房里忙,连用餐时间也是赵叔亲自端进来给我的,我怎么有时间管大门上不上锁,对吧?”
“对吧”这两个字,他可是针对那罪魁祸首问的,就希望他能敢作敢当,千万别把无辜的他拖下水。
赵宽达心里本来或多或少有点愧意,可看那女人嚣张得连自己的主人也一起欺凌,当下即奋不顾身的挺身而出,“门是我自己作主锁上的,为的就是提防一些厚颜无耻的小人!”
“你……”
忍住,不能抓狂,现在发狂等于是向老家伙承认她正是他口中批判的对象,她千万不能中计,整人的法子多得是,犯不着陪上自己。
“佩服、佩服,老人家的思绪果真周密。可让我想不通的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蛮荒地方,有谁会来光顾?难道是这屋子里藏有内奸,对外泄漏冷总裁居住于此的消息,以致引起一些厚颜无耻的小人前来觊觎?”
话落,她水眸一瞟,瞟着那个早已气黑了脸的老人家,暗喻他就是那个可恶的内奸。
哈哈!气死你了吧?活该!谁教你道行不够还妄想跟我这魔女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话他肯定没听过,才有那个胆敢招惹她。
“你——”
“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口!”
冷簧篆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可笑的情况,干脆一句话打断赵宽达的不平,“赵叔,从今以后天亮就不得锁门,曹小姐要来要去一切随她的意,知道吗?”
“哈哈哈!”
曹心莺开怀大笑,而且还笑得极为张狂。
你输了,老家伙,认命吧!哈哈……
赵宽达看着笑得极为张狂的女人,跟着才黯然离去。
“现在你应该高兴了吧?”冷簧篆当然看得出曹心莺所要的就是这种结局,只是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他老是不由自主的顺着她,不管她的要求有多么蛮横无理。为什么?
“正义得以伸张乃天经地义之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话虽这么说,可曹心莺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她高兴得笑眯了眼不说,还满脸得意。
没办法,看见那个老家伙自食恶果的模样,实在太让她痛快了,不想笑也不行啊!
“你喔!”正义?被她这么一搞,冷簧篆不禁怀疑这世上真的有正义吗?“对了!你今天来又为了什么事?”
第一次,她说是帮他送合约书;第二次,说是要来与他商议合作的计划,可胡扯了一大堆,总是搭不上主题;第三次,她又说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向他请教,却再加上一个不情不愿的赵宽达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提不出一个明确的问题。
算算,这已经是她第四次造访了,真不知她这次又会想出什么荒唐的借口。
“我已经有了。”有什么?她小姐不肯明说,不明就里的人听了,铁定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有什么?”冷簧篆不悦的攒紧一双浓眉,心忖:两人的关系进展至今虽有点暧昧,可还没暧昧到上床的阶段,这女人就算真有了,也不该算在他头上才是。
“哦,你在吃醋。”呵呵!虽然他神情的变化极小,却仍难逃她这双犀利的眼眸。“说!你是不是把‘我有了’这三个字想偏了?所以有点不悦,也就是说……吃醋,对吧?”
曹心莺不只说得直接胆大,一双藕臂更是大方的勾住他的颈项不放,执意逼他说出心里的真正想法。
又来了!她为什么总喜欢对他动手动脚呢?害得他不习惯也得被迫习惯。“我只是疑惑,不是生气,更不是吃醋。”这点他可得跟她说清楚才行,只是连冷簧篆自己也没发现,他一双手臂早已抱住人家的腰不放。“我只是不懂,不懂你到底有了什么,听懂了吧?不要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曲解我的话义。”
真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都已经有了她的存在,却还强辩,说什么只是疑惑,她才不信呢!
“我说有了是指我已经有你要找的那个人的消息,相信不用多久应该就可以逼他现身。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要说重要的事情,表情当然也要严肃几分,说出来才能让人信服,“不过在说之前,我可以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让你把自己的耳朵清干净。快,现在马上做!”
听听,这女人在命令他耶!冷簧篆又好气又好笑的想着。
第四章
感觉虽然矛盾,可人的好奇心他还是有的,冷簧篆听她的话,乖乖的照她的指示,做出掏掏耳朵、清清脏污的动作,跟着很自然的又把双手摆回她的腰际。
“好了,我的耳朵已经清干净了,现在总可以请你开口了吧?”
她到底想说什么,为何要如此慎重其事?
“冷先生,你听好喔!我曹心莺已经决定要赖你一辈子了。”在她向他表明她要他之后,这是更进一步的宣告。
聪明绝顶的曹心莺会的可不只是耍贪的伎俩而已,她识人的眼光更是一流。从这些日子与冷簧篆的相处经验中得知——这个男人天性感情淡泊如水,个性更是沉静,理智总凌驾于感情之上。
这种人是所有人中最难接近的一种,使坏撒泼的蛮干对他而言是绝对行不通的,扮可怜装孱弱更容易使他厌烦;唯有靠自己的机智一步步慢慢来,以蚕食鲸吞的方式缓缓攻占他的心房,方能成就自己的贪欲。
前些日子她已然用尽所有借口慢慢的接近他,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习惯她的陪伴,以及总由她主动开始的肢体接触。
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后,曹心莺总算等到了他的回应;虽然他回应的动作极其微小,不过依旧难逃她的法眼。眼看时机已然成熟,她当然得跟着祭出另一张有力的王牌才成。
步步逼近,方能收到成效,不是吗?
冷簧篆的反应是目瞪口呆、怔愣不已,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字来,一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瞅着眼前的女人瞧。
决定要赖他一辈子?这女人真懂得这句话的意义吗?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
出生于富贵豪门的冷簧篆不是不曾遇上如她这般的女子,只是他从不曾把她跟那些女人相提并论。
在他心中的曹心莺是狡猾的、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她很贪玩、也很贪吃,半点亏也不肯吃;赵叔若敢把她惹毛,她必定立即还以颜色。这样的女人会说出这样露骨的话,他实在毋需过于惊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