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暂时不想去想这些问题,我只是想请你借我一只手机,让我先发个简讯给阿翔,要不然,他一定急翻了。”
吕颂贤将指节握得发白,面色铁青,“你心里还是只有他,难道你就不怕我把实情跟伯父、伯母全盘托出?”
如茵侧过脸,并淡淡地道:“如果你真的要那么做,我也阻止不了你。”
左思右想后,吕颂贤终是压下了满腔护意,拿出口袋的手机递给如茵。
“拿去吧!一通电话并不能改变什么,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觉悟选择谁,才是对你最好的。”
接过手机,如茵根本没心情听他说些什么,只是飞快地在按键上输入她所要跟窦煦翔说的字字句句。
她的心很小,里头只容得下阿翔,其他的,就什么都装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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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一个人无聊地躺在沙发上,看着她一向最喜欢的日本节目——电视冠军。
电视荧幕里头的参赛者个个为赢得奖金而使劲全力冲刺着,悠悠却反常地完全无法进入状况。
而这一切,只因为她的心情实在太糟太槽了。
事实上,自从得知窦煦翔身边已经出现一个“她”,而且他甚至为了她,连家都可以下回的那一刻开始起,悠悠的心情就没好过。
只要一闲下来,她的脑袋就忍下住开始揣测着有关那个女人的任何事情。
她究竟长得如何?她是一个什样的女人?窦哥到底爱她爱到什么程度?这两天他们同处一室,是否已经发展出更深一层的肌肤之亲?
这一切,将悠悠折磨地快要神经错乱了。
她谁也不想理,就连上班时也无精打采,而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已经下定决心,当她下次再遇见窦煦翔的时候,她一定要给他一顿排头吃吃,以泄她心头之愤。
说来也真巧合,正当悠悠在心头天马行空地想像着各式各样可以报复的方式时,已经整整四十八小时没出现的窦煦翔居然回来了。
落地窗门“唰”地一声被拉开,面色铁青的窦煦翔出现在悠悠面前。
原本半躺在沙发上的悠悠防备地坐起身,准备从她想好的千百万种整人方式中随便挑出一个来试试看。
她ㄍㄧㄥ着看见他的喜悦,故意冷着一张脸,“你回来干么?为了那个女人,你不是连家都可以不用回来了吗?”
他烦躁地揉着短发,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少说风凉话。”
“哼,要是我猜得没错,你回来一定是有目的,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的温柔乡,回到这里来?”悠悠双臂环胸地睨着他,“说吧,你是回来拿衣服,还是怎样?”
“求求你少烦我,行吗?”
怎么搞得,窦哥很少用这么不耐烦的口气跟人家说话的,莫非……
悠悠的心中一阵窃喜。
“哦——”她幸灾乐祸地拖长了尾音,“想必是外面那个女人给你气受了对不对?哎哟,这年头,你以为外面的女孩子都像我那么容易搞定,那么容易让你使唤来使唤去的啊?这会儿,你尝到苦头了吧?”
嘿嘿,苍天有眼,不用劳驾她出手,他就已经得到教训了。
心情已经差到极点的窦煦翔终于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倪悠悠,你是霹雳火看太多了是不是?什么时候变得跟剧中的女主角一样讲话尖酸刻薄,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啊?”
“耶?谁叫你眼光那么‘好’,竟然挑上一个那么‘赞’的女人,才没让你过几天好日子,就给排苦头吃?”
“你说够了没啊?你又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还在拚命跟人家凑热闹。”他没好气地数落她。
悠悠当然不甘心被他削,她以十足挑衅的口气说道:“好,那你就把事情说来听听啊,让我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会让你带着一张黑脸走回家。”
阿翔显然没搞懂他身旁的小妹妹正在吃着漫天飞醋。
他侧头一想,“也好,你是女生,应该比较懂女生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悠悠的一颗心气得又酸又麻,“好啊,我洗耳恭听。”
“我带她去逛夜市,我只是到附近的摊子排队买水煎包,再回来,她就不见了,打手机也没人接,一整夜,我几乎将整个台北市都翻遍了,住处附近的巷子,也一遍一遍地骑着车子绕,但……完全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他忧心地皱起了眉头,“现在社会那么乱,她该不会被绑架了吧?”
可恶,他竟然为了找个女人而弄得自己一夜都没睡!
悠悠的口气十分不以为然,“这年头只听过有人绑架小孩,绑架有钱的大老板,倒没听过一个没名没姓的普通人,会在热闹滚滚的观光夜市被人在几千、几万双眼睛的注视下给绑走的。”
“你说的也对,但……我实在想不透如茵会到哪里去啊,就算她想回家,也不必选择这种不告而别的方式吧?”
她说话的语调像个极有权威的爱情专家,“所以喽,她之所以会选择这种不告而别的方式,只有一个理由。”
像是溺水的人紧抓水面浮木,他满心期盼可以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什么理由?”
“很简单,就是她不想跟你在一起,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只好选择这种方式离开你啊。”
他的脸色在瞬间又更加凝重了几分,“你确定?”
“不然你说说看,还有什么原因会使她用这种方式在你面前消失?”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抓着头发,口中喃喃念着,完全无法相信悠悠的推测。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的爱情迅速加温,如茵的反应他很清楚,她不可能也不应该会在这个时候放弃他们的感情啊。
他忽然抬起头,以坚定的目光看向悠悠,“不可能的,我相信如茵。”
“大笨蛋!搞不好人家只是跟你玩玩,把你骗上手,满足了她的成就感、打发完她刚好空出来的时间就莎哟哪啦了,只有你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呆子才会在那里念念不忘。”
“真的是这样吗……”
他实在无法相信那对澄澈如水的眸子里会乘载一丁点的谎言,更无法相信他心目中纯净如雪的如茵会如此恶劣地对待他。
但,不相信归不相信,他又该如何解释她的失踪呢?
“喂,你的手机在响,接一下啦。”
虽然看他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悠悠承认她心里的确有几分同情,但她的气还没消,字里行间不损他几句,她实在不甘心。
“眼睛不好就算了,连耳朵也变得那么不灵光啊?”
“只是简讯。”他丢给她一记白眼,“现在就算是天皇老子打来,我也不想跟他说话,更何况只是一通无聊的简讯?”
悠悠弹弹指甲,很悠哉地损他,“哟,说得那么潇洒,你不怕是那个女的发给你的诀别书啊?”
“我真想拿撒隆巴斯把你的嘴封起来!”被她那么一激,他伸手把口袋中的手机给拿了出来。
看就看吧,反正已经够惨了,看看也不会少块肉。
翔,抱歉,没跟你说一声就离开了,我的心脏病突然发作,刚好有好心人把我送到医院,我直到刚刚才清醒过来,我爸妈都陪在我身边,所以暂时不方便让你来看我,等我好一点,我会Call你,请你有耐心等我,好吗?如茵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