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没有人能动你。”卫青槐直直的望进她眼里,口气既是保证也是承诺。
“那是不是能找人送我去酒吧?”
身为肉票,纪颖也知道自己这话问得十分可笑,还相当荒唐。
可到底她还是问出口了,为了某种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理由,仿佛他真有可能会答应。
“为什么要去酒吧?”他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
或许是心虚,也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犀利,她下意识的避开他的视线。
“我的公文包掉在酒吧里,里头的文件很重要。”
纪颖这话说的是事实,只不过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过了这么多天要想找回来是不可能了。
问题是如果不这么说,她根本就找不到其它借口离开这里,更别提是要找机会逃脱了。
等不及卫青槐答腔,她心虚的脱口,“我不会跑的。”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只不过说都说了,也只能尽可能的佯装无心。
几乎是过了一世纪之久,久到她都要放弃希望--
“对你很重要?”卫青槐简单的问。
希望的残火迅速在她心头重燃,为了取信他,她刻意加强语气强调,“是的,那些文件对我很重要。”却忘了去想他有什么理由要在乎。
卫青槐从座位上站起身。
见他朝自己走来,她直觉想到的是:他想做什么?
没有问出口,她只是略带戒慎的微微侧身,准备在必要的时候避开他。
就在她即将有所动作时,她听到卫青槐道:“跟我来。”
“呃?”
看着他走出议事厅,纪颖虽然不明就里,迟疑了两秒还是跟了上去。
只不过越走她却越觉得不对劲,要是她没有老人痴呆,这应该是回她房间的路吧!
怀疑卫青槐想做什么,她心中的戒慎又起。
眼看着只差几步就要走到自己的房门口,纪颖终于按捺不住,“我们要去哪里?”
卫青槐停下脚步,正好就在她的隔壁房门前。
见他打开那道门,明白他不是要对自己不规矩,她心里松了口气。
卫青槐走了进去,她并未跟进,只是站在房门口往里头瞧。
仅只一眼,她立刻便意识到里头是间卧房。
虽说这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可从他熟悉的情况来看,这里极有可能是他的卧房。
这样一想,纪颖便无法不感到惊讶。
住进来这么多天,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房间就紧邻着自己的房间。
想到这些天来,两人一直比邻而居,她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卫青槐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即便没有任何的言语,纪颖知道他在等她进去。
心里尽管不乐意,她还是走了进去,但也只站在房门口附近,并且尽可能的远离那张醒目的床。
她看到他绕到床的另一边,弯下身拉开床头柜中的一格,从里头取出一只公文包。
是她的公文包!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他拿着公文包走回她面前。
因为不曾料到公文包会在他这儿,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接过道:“我以为掉在酒吧里。”
“他们一块带回来了。”
“是吗?”虽然这么说很奇怪,可她想了下还是说:“谢谢。”
卫青槐没有响应。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纪颖连忙打开公文包,这情形看在卫青槐眼里,仿佛能洞悉她此举的心思。
没去细察里头的文件,她一眼即发现,“我的手机……它不在公文包里。”她还以为可以用手机跟外界联络。
“你不需要手机。”
她脱口反驳,“谁说的!我……”话到嘴边突然收住。
“你要手机做什么?”
“没、没什么。”她心虚的否认。
看出她尚未放弃离开的念头,他感到不悦,“永远不要怀疑我说过的话。”即使用尽所有的手段,他也一定会留下她。
他语气里的坚决令她惶恐,“你、你是认真的?”她不敢想象。
他看着她没有回答,坚定的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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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纪威一再劝柳若晴宽心,她还是放心不下。
趁着男友到南部出差的当口,她来到纪颖每回失恋必定光顾的酒吧,铁了心非把她找出来不可。
酒吧里人来人往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柳若晴一出现立刻吸引了里头所有男客的目光,她才走进酒吧没多久,便有男人上前试图搭讪,都被她以约了人为由,予以拒绝。
她笔直的走向吧台,目光在纪颖习惯坐的位置附近梭巡,可惜未能找着她的踪影。
纪颖每回失恋总会来这里买醉,直到被纪威和柳若晴带回,所以酒保对她是有印象的,尤其她的美貌令人难忘。
明白她是来找纪颖,酒保下意识的避开她的方向。
见不到纪颖的踪影,柳若晴尽管气馁仍不愿轻易放弃。
“嗨!”她跟吧台里算认识的酒保打招呼。
换作平日,酒保会立刻告诉她纪颖所在的位置,虽说她通常也能一眼便找着。
可这会,酒保只是不甚自在的点头示意;心悬着纪颖的柳若晴并末留意到他的不对劲。
“纪颖有来吗?”
“没见到人。”
“没有?”柳若晴一听皱起眉来,转念又问:“这几天也都没来吗?”
酒保眼神一闪,“嗯。”
“看来这回她是铁了心非躲我不可。”
听到这话,酒保直觉想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又止住。
做他们这一行的,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没见过,更别提是在黑道上响叮当的龙帮,又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明白龙帮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酒保尽管清楚纪颖的去处,嘴巴上仍因为忌惮而没敢多言。
“要不要来杯酒?”酒保顾左右而言他。
“不了。”
酒保也不勉强。
柳若晴又环顾了酒吧一眼,确定没有纪颖的踪影后打算离开。
临走前,她转向酒保,“如果你见到小颖,能不能打个电话给我?”
“呃?”酒保心有为难。
柳若晴并未注意到,从皮包里取出纸笔在纸上写下一组号码,“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交给了酒保。
没等酒保应允,她已经先行开口道谢,而后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酒保脸上露出挣扎。
直到她消失在酒吧门口,酒保才收回视线,落在手里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张上。
第五章
餐厅里,纪颖跟卫青槐和杨魁等人同桌用餐,一语不发的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得过多久,天晓得她都快闷坏了。
如果说今天对手是其它人,她铁定会搬出律师的本色据理力争,哪怕自己的身分是肉票。
可对手是卫青槐,她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即便他要比自己小上几岁。
因为挫败,也因为沮丧,她选择以沉默作为消极的抗议,虽说她也知道这样十分幼稚。
问题是,他的行径又成熟到哪去?即便不清楚他的目的,她也已受不了他了。
这时,一名负责大门口守卫的手下走了进来。
“帮主!”
尽管已经习惯卫青槐的身分,可每回听到人家喊他帮主或老大,纪颖还是觉得十分怪异。
秉持着置身事外的态度,她只是专注的用餐。
“什么事?”
“外头来了个女人说要找纪小姐。”
纪颖一怔。
找她,谁会知道她在这里?
卫青槐没有响应,视线调向同桌的杨魁等人。
裴宇昂直觉表示,“不可能啊老大,不可能有人知道她在这里。”跟着转向手下问道:“什么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