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个很美丽的男人。她在心里接话。
“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提出另一种证明——”话还没说完,他就拉着梁宛歌往厕所走去。
“等等!等等!到厕所能证明什么呀?!”果然是唐虚怀的弟弟,行事风格同样令人无法招架。
“让你亲眼看看——”
“呀!”梁宛歌花了好大力量甩开唐若谷的手,他的手劲根本不可能属于女性所有!她跑到唐虚怀身后躲起来。
“我的身分证放在浴室的化妆包里,我要带你去看呀,不然你以为要看什么?”她以为他会拉开被单让她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吗?那他不是吃亏了?
唐若谷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对唐虚怀道:“这样有没有帮你澄清误会了?”
唐虚怀回给他一只竖直的大拇指,笑得同样灿烂的唐若谷拿着衣物进浴室,不一会儿浴室就传来冲水声。
“我弟很漂亮吧?”
“你的口气怎么很像是引以为傲?”她想起来了,他曾提过,他会走上整型医师之路,就是因为他拥有一个以后可能需要变性的美丽弟弟……原来就是唐若谷。
“当然骄傲,谁能像我一样有个美人弟弟?”
“他是……第三性公关?”唐若谷的长相让她直觉联想到这个职业。
“当然不是。不过你不用对他感到好奇,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唐虚怀不想把话题绕在弟弟身上打转,吃味地要她死心。
“我又不是因为对他有意思……问问都不行吗?”
“问问当然行,但是只能到此为止,我不想替你满足对另一个男人的好奇心,即使他是我亲弟弟。”她应该把精神都放在他身上,对别人要视若无睹。
好,听起来是算帐的时候了。
“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我解释清楚?你明明知道你弟弟睡在你的床上,也知道我误会的人就是他,为什么不明说?你看到我在车上大哭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笑我蠢、笑我呆、笑我像个歇斯底里的白痴女人?”
“我解释你会听进去吗?”
“如果你解释得很合理,我当然会!”她又不是不明事理的女人。
“喔——”他受教地点头,模拟如果第一时间就澄清误会的情况。“三楼床上睡的是我弟,你误会了。”他会这么说。
“你干脆说三楼床上睡的是你妈更合理!”她也一定会这么回答。
“看看看,我认真解释,你还不是继续误会,我说再多也没有用,不如让你亲眼见过我弟,短短几句话不就解决得干干净净?”要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最麻烦的问题,这是他的座右铭。
“那你是不是该把我那些白白流掉的眼泪还给我?”她没好气地回道,一方面当然也是在气自己的……无理取闹。
“喏。”他亲手为她服务,倒了好大一杯水,让她补充水分。
用这种投机的方式噢?真贼。
梁宛歌咕噜咕噜几口灌下,吁了口气。
“再来一杯?”
“灌水球也不是这种灌法。”她把杯子还给他。
“我怕你流失太多水分。”
“你那时还误导我,说什么先不要浪费眼泪,要哭等会儿还有得哭……”这当然会让她不断想偏,以为自己要面临的情景会更凄惨。
“你不觉得这种情况很有趣吗?你误会我让另一个女人爬上我的床,指控我劈腿,醋劲大发的对我发脾气,还煞有介事地收拾好行李要回家,囡囡跟我说,你还问她要跟你或是跟我……”他沉沉一笑,自己边说都边觉得太洒狗血。“这种老套的戏码连八点档都不屑演了,我们两个竟然还演得津津有味,仔细回想每一个反应,每一句对话,都变成很好笑。”
“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把眼泪用在取笑我们的愚蠢行为上啰?”狂笑到飙泪就是了。
“聪明。”
“多谢夸奖。”她本来板着脸回他,但突然噗哧笑出来。
没错,这一切想起来是变成很好笑的情况,她本来还气嘟嘟的,满腹委屈埋怨他的恶形恶状,觉得自己像个可怜兮兮的弃妇,遇上了花言巧语的恶狼,结果情势大逆转,她居然吃醋吃到他的亲弟弟身上。
她哭,是因为以为他移情别恋,而自己掏出去的心,被狠狠弃下。
她笑,也是因为澄清心里阴霾,原来一切只是她太过急躁,没弄清楚状况就误会了他。
结果一哭一笑之间,让她更明白自己的心意。
“又哭又笑的,你是小孩子吗?”唐虚怀取笑她的翻脸如翻书,他敏锐地猜出她心情的转折,知道她这一笑,恩仇尽泯。
比起她在车里哭得那么惨,现在边笑边带些尴尬的模样,真的更加可爱。
她嗔睨着他,终于诚实面对了最真实的自己,她半指责半自嘲,半娇嗔也半坦白地回答他——
“还不全都是因为你。”
第九章
又哭又笑,又气又高兴,全因为一个人而起伏。
这种感觉听起来真滥情,好像连自尊都可以不要,都让一个人握在五指山里,变成一只逃不出去的孙猴子,任凭怎么翻怎么滚也都是他的掌中物。
不公平,她讨厌输掉的感觉。
“对我哥好一点。”唐若谷临走前对她挤眉弄眼,抛下这句交代,好像她会欺负唐虚怀似的,到底是谁该对谁好一点呀?被捉弄的人都是她耶……
梁宛歌嘟嘴坐在餐桌上,看着埋在她颈间忙碌的黑色头颅,有种想抡拳用力敲下去的冲动,让他也尝尝之前她承受过的头痛欲裂,让他知道她那时有多难受。
胸口那排钮扣最后一颗也在他灵巧的长指下被松开,衬衫从她双肩滑下,他有力的十指箝握在她臂膀上,将她更拉近他,一点缝隙也不留,她不想服输地从他敞开的衣服间探上他宽阔的背,连这种时候都要争赢,他在她身上留下几个吻痕,她也要全数奉还给他,他咬她咬得多疼多用力,她就要他也知道。
她察觉到他身躯的肌肉绷得好紧,而且热烫得惊人,他的攻势已经远远超过她的反击能力,她根本追不上他在她身上点火的速度,原本很努力在他肩颈上咬牙印子的嘴只能吁吁喘气,无暇再使坏。
蓦地,她被扛抱在他肩上,目标是那张大床——
“等一下!不要在床上……”梁宛歌急忙叫停。
“不要在床上?”他听错了吗?他声音因为欲望紧绷而更显沙哑。
“谁知道你跟多少女人在那张床上做过这种事?”她说出原因。
“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跟我算总帐?”够厉害,知道怎么让男人陷入最折腾的地狱深渊!“我又不是几十年都不换床单,就算真有女人睡过也不会留下痕迹吧!”
“你竟然敢这么说?!”太过分了!承认了吧,承认了吧!她第一眼就知道他私生活不检点!他长得就是一副“我不去拈花,花儿自己也会扑上来”的桃花样!
“难道你要我欺骗你,说我是处男吗?这样你会高兴一点?”这种笑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你骗我我也不会相信,看你的熟练度就知道,你大概十四岁就没童贞了!”哼,当她完全没有辨识能力吗?!
“十七。”她的数据资料有误。
“你还敢承认?!”而且还纠正她!找死!
“是你自己没在我十七岁时出现,否则我的第一次就是你的!”是她自己不早点出现,还怪他!
“你十七岁时我才几岁呀!你变态恋童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