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苦难还未结束,他拎起还在襁褓中的小妹,他说他不会让小妹死,但他会把小妹卖入妓院,囚禁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都做妓女。”
天啊!好残忍的情节:“但恋恋她,……她不是……”她不敢想象恋恋曾是……她是这么完美的女孩。
“恋恋逃遇一劫,她被白家帮的人所救,并幸运的让白老帮主领养,从此以白恋恋的名字生存了下来。几年前,白家帮查清楚了恋恋的身世,所以我跟恋恋也相认了。”
真是谢天谢地,总算还有一些天理。
“那你大哥呢?”
他抱着以柔让她躺靠在胸前,午夜梦回,强烈的恨意常使他无法成眠,如今对以柔倾吐一切却意外的觉得心平气和。
“父亲眼睁睁的看母亲惨死,我和大哥也看着父亲被蒙面人一枪一枪的结束生命,他在父亲咽气前说他也会带走大哥,把大哥训练成一流的杀手来杀我,他要让父亲死不瞑目,连死都要忧心兄弟互相残杀。父亲真的死不瞑目,那圆睁的眼是那么的不甘及悲愤。事后,蒙面人带走了我们三人,一把火无情的烧了我们的家。”
以柔闻言哽咽的环抱住寒漠。她心好痛,为他可怜的遭遇而心痛,她竟如此可恶,勾起他伤心的过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说的。”
寒漠也紧紧的拥住以柔,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深信她是真的为他伤悲,他无法再次污蔑她的真心。
“你说得对,你应该知道,毕竟你是我未来的妻子。”
是的,她是他未来的妻子。
原本犹豫的心、不嫁的坚持,此时都抛到九霄云外,她要嫁给寒漠当他的妻子,与他同甘共苦、分担他的悲恨,就算他依旧不爱她,她也愿意。
“我愿意嫁给你。”
他苦笑,“同情我?”
她抬起泪眼与他对视。“强悍的你是不需要我的同情的,我愿意嫁给你是因为想抚平你眉间的忧愁,我想分担你的痛苦,想让你更快乐,也再给我自己一次机会。”
他捧着她的脸蛋,“你好傻。”
“你们寒家人都这么聪明,实在不差我一个。”
他轻吻她的唇,以柔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的急问:“那你呢?当年的你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脱险的?”
“他们把我带到美国,然后放我一个人,我靠着别人的施舍,有一顿没一顿的捱了一段时间,后来我跟一家餐厅老板达成协议,他负责供我吃住,至于上学的费用,我有自信以奖学金解决,而我所要付出的便是将所有的空闲时间到餐厅打杂,直到我高中毕业。”
“我以一百块美金投资股票,短短不到一年,我赚了一百万美金,我离开了餐厅,自组了一间投资理财公司,我一边修大学学分,一边赚钱,之后我成功了,我带着几千亿的身价回到台湾,重新创立了寒氏企业。”
“我相信你会成功的,任何挫折都不能打倒你。对了,你大哥至今都没有消息吗?”
“没有。”
“那真会像蒙面人所说的,你大哥会来杀害你吗?”
她万分惊恐,生怕这残忍的事真的降临在他身上,她紧抱着他不肯松手,仿若这样寒漠就能平安无事。
“别担心,如今的寒家已不是泛泛之辈。”
“答应我,就算不为我,你也要为恋恋、为你死去的父母保重你自己。”
“那你下次也别听恋恋的鬼主意,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
“你……”她瞠目结舌。
寒漠怎会知道这都是恋恋教她的?“你怎么知道?”
寒漠拾起以柔的湿衣服,在一排一模一样的钮扣当中拔起了第二颗,并拨开外壳摊在手上。
“这是什么?”她惊讶的问。
“非常精密的小型接收器。”
“我的衣服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是恋恋装上去的。”
“恋恋?为什么呢?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她开始觉得她认识的恋恋并不是真正的恋恋。
“白家帮的恋恋,她的能力并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但对寒家来说,恋恋是雨秋,一个过分关心她二哥婚姻的小妹。”
“二哥,你说得可真中肯。”从小型接收器中传来恋恋俏皮的声音。
“我警告你别再插手我跟以柔的事,你只须说服你的老战友于老头,他的孙女下个月要出嫁了。”
“下个月会不会太久了?要是饭店场地的问题,我们温泉饭店的宴会厅十天内都空着等你。”
“白恋恋!”
当二哥连名带姓的叫她时,就是预备发火的前兆了,她还是那句老话,目的达成,毋需恋战。
寒家的温泉饭店宴会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早被预订光了,绝不会有十天的空档,而且还指名等着自家老板,看来他得好好调查是哪个叛徒跟恋恋挂勾,他竟然一点都不晓得。
“于老头是爷爷吗?”以柔轻声问道。
“没错。”
“爷爷会答应我嫁给你吗?爷爷似乎比较喜欢我嫁给丘至诚。”
以柔有点困扰。她只考虑到自己、考虑到寒漠,却丝毫没有顾虑爷爷的想法和感受,她真的很不孝。
“他作他的春秋大梦吧!他的孙女我要定了。”
“你似乎不……不喜欢爷爷。”
看着她哀愁的小脸,他竟于心不忍。
他不得不再次承认他变了,他变得无法再对她铁石心肠,他竟在乎起她的喜怒哀乐。
“没有。”
“真的吗?”他的脸色让人很怀疑。
“真的。”他没好气的说,一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别指望他喜欢。
***
以柔虽坐在办公室内,但却无心于眼前的报表,因为她的心无法沉淀下来,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她既然决定了要嫁给寒漠,本应该知会爷爷,征求他的同意,但她就是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寒漠和爷爷是水火不容的。
若真是如此,爷爷肯定不答应她和寒漠的婚事,那她该怎么办呢?
电话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接起电话。
“您好。”
“以柔,中午一块吃饭吧!”
是爷爷。“好,那我十二点过去,好……拜拜。”
也许这是上天给予她的机会,她一定要鼓起勇气向爷爷表明立场,请求他的支持。
一阵敲门声响起,李秘书开门而入。
“于特助,这是业务部最新的三项特案,请你批示。”李秘书交给她一叠卷宗。
以柔望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图表,不禁眼花撩乱,以前她的工作只不过是帮老板排排行程,做些简单的计算机输入而已,真的要做决策,她的能力有待加强。
如果寒漠在就好了,毕竟这对他就像吃饭般简单。
“我能明天再交给你吗?”
“当然可以,另外企画部跟海外部的卷宗也请特助过目。”
“好。”
她望着前方一叠的卷宗,开始烦恼。
“还有一件事要提醒特助,明天早上十点的国际贸易园区特案即将举行竞标,务必请于特助准时到达,所有有关的资料都在这里。”李秘书把一本比百科全书还厚的资料放在桌上。
以柔瞠目结舌。明天……她怎么看得完。
“不会就我一个人去吧?”
“是的。”
不可能,她才上班第二天,连园区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爷爷不可能只派她一个人去。
“是不是应该有辅助我的人,比如这个特案的企画者?”
“这个特案没有企画者。”
“不可能,每个特案应该都会负责的人,或是规画的企画人员。”
“国际贸易园区特案是本公司创立以来,所能参与的最好的案子,目前唯一看过这本资料的就只有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