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样吧,所以她才会在他吻自己时乱了方寸,偶尔为他的呢喃失神,更为他的伤势心疼。
“你对他,还真痴情。”希冀什么?她说得够清楚了,她喜欢的是未受伤的朱炯啊!
嗤的一声笑,他摇摇头,掌心离开了她肤颊,慢慢的、蹒跚的走回洞内。
态度倏然变冷,季银珠险些反应不过,片刻回神,洞内传来他的声音,冷冷的,远远的,有着她无法明白的距离。
“你爬到上面与救援者碰头吧,他们自然知道如何处理。”
他又要把自己抛下了吗?她皱起了眉儿。
“我说过……”才欲骂又遭打断。
“娃儿,我很难受,再待在这洞内,我可能无法撑过今晚。”
一句事实瞬间将季银珠的火浇熄,瞳眸儿瞅进洞内。他正闭目养神着,深蹙的眉头不解,苍白的脸庞像鬼……呃,他说得没错,他们两人确实得有一个先行爬上去,而不是继续耗在这,争那无谓的共患难才是。
兜回很是担忧的眸子,再仰头望望上头……爬上了这地方,她与他或许不会再有交集,他变成了那个冷漠刻薄的他,而她也成了他口中所嗤的痴儿,也或许又是个死胡同,找不着任何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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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山崖巅,山寨里,火光冲天。
数十强寇跪在地,频频磕头求着眼前身着青衫、一脸落腮胡的高大男人。
“大爷,小的有眼无珠,才会犯上了皇室王爷,求您大发慈悲放了我们,我们之所以行抢也是为了蝴口饭吃,我们未曾伤过人命啊。”面孔粗犷的男子说道。
“哼,未曾伤过人命!那我主子跌落崖的事你又怎么说?”一个有手有脚的人不干正经事,把行抢这事儿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他吴宗最不齿就是这样的人,更何况,他还害得自己最最尊敬的主子生死未卜呢。
转头面向落腮胡男子。“秉王爷,老奴求您替爷主持公道。”
“嗯。”点点头,他倾身面对粗犷男子,咧开嘴,笑得很是阴森。“把他们全丢下断崖如何?”
“不要啊!大爷……”掉下崖,便是死路一条了。
众人不禁抖着全身,磕头喊大爷饶命的场景再现。
“哟,喊救命了,这么没用还做土匪头。”抬起头,圆滚滚的大眼兜了一圈,透着鄙夷。“我瞧你们全都是软脚虾,看了还真倒胃得紧。来人哪!”实在想不透老十四怎会落在这些人手里?
高亢的声嗓一扬,身后众人随即在他眼前排排站好。
“把这些个假土匪给我推落崖下,一个都不得留。”
“大爷、大爷,饶命!这崖深,下去会死无全尸啊!”
“死了算是替天除害,可别活着哪,否则等我下去,不小心见到你们活蹦乱跳的活着,那就绝不是落崖这么简单喔。”嘴咧更开,阴森笑容更狠厉,令人看得全身抖。
见着一个个土匪被推下崖,主子的口气虽已出,然吴宗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原站在朱亥身旁的脚步微微往后退开。
这秉王爷果如众人所言,性情狠厉无情啊,只要有人得罪他,眨眼间他便能将人命视如群蚁,捏在手中把玩。
老天!很难想像倘主子与他不对盘,会是怎生下场。
“吴宗。”
“呃……是、是,老奴在。”声音颤巍巍。
“不是要救你主子爷吗?怎么还愣在这里发呆?”这老十四怎养了个没用的老奴才,呋!
“是……是……”迅捷转身,他随即往林中走,然脚步才踏出一步,衣领便遭勾,回头。“秉王爷?”
“你去哪儿?”
“救主子啊!”怎么?莫非他以为自个儿的主子死了,所以不救了?
见吴宗透出疑惑眼,一个拳头随即落他头。“你个笨奴才,走那边会救得到你主子才有鬼,要走就要,”话顿下,指尖往崖巅比去。“走那儿。”
“啊?”豆大汗珠滚落。“爷要吴宗跳崖去救主子?”
吴宗瞪着土匪子落崖的所在地。我瞧是去阴曹地府找主子还差不多。
念头方下,一记闷棍兜下头。“笨蛋,我看你这么笨,毋需要找老十四了,干脆到阴曹地府报到去,看能不能投胎后,脑袋比较机灵些。”笨死了。
旋过身,他迳自领着敷百属下往崖边的崎岖小路走去。
“这么小的路吴宗怎会瞧得见?”撇撇嘴,摸摸被打痛的脑袋瓜。真是,这王爷身分虽贵显,也不该拿他这老人舆年轻人的视力来比嘛。
摇摇头,叹口气。还是赶紧找主子爷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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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浙淅沥沥。
洞内,火光稀。季银珠眉眼间净是无奈,瞅着闭目的他瞧着。
一场雨打消了她求援的行动,也让她疲累的瘫在壁面,动也懒得动。
为了逃亲,她练就了攀爬的工夫,而今拿来用在登山上,实是艰难,现在又碰上这雨,待会岩石铁定湿滑无比,看来要在今晚离开这里绝非容易。
“唔……”
微弱的呻吟传来,季银珠蓦地回神,她起身走向他,探手触向他额际……唉!更烫了。
摇晃他,却不见醒转,似是完全陷入昏迷中。
兜眸四瞧,随手拿了个叶片盛水,以着帕子沾水覆上他额头,反覆数回,叶上的水热了,而他,热烫依旧。
“哎!怎么办?这样下去他铁死无疑。”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水,她咬唇,满脸皆愁。
“冷面君、冷面君,你可有听到我的声音?”
没回应,呼出的气息也烫得吓人。
瞥及他身上所著的衣衫因汗水湿透,她不禁踌躇了起来。
“哎!反正都剥过他的衣服,看光他的身子了,也就毋需在乎这次了。”至少别让他受寒才重要。
再一次伸手剥除他身上衣物,可奇怪地,先前剥他衣服时没有别的心思,如今……手颤、心狂跳,就连脸儿也涨红发热了……这是怎么回事?
皱着眉儿,难解。
轻手以布拭干他汗湿的身子,眼儿瞄这瞄那,就是不敢瞄向他光裸的胸腹以及下身。
“天啊!手别再抖了啦——”生气的低斥。
然,越是自我告诫手儿越是抖得厉害,心也乱得狂,只要指尖不小心触及热呼呼的皮肤,便似受惊吓般的跳起。
不意将帕子甩落,却好死不死的掉在他的腰腹下,男人敏感的所在地。
“呃?!”瞪着那方帕子,她傻了。
这……到底是该捡或不该?捡嘛,就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不捡嘛,等他醒来看到那帕子,呃……那岂不尴尬。
“季银珠,勇敢点,只是捡帕子罢了,有啥好顾忌的,再说这里除了他与自己外又没别人。”
自我劝勉完毕,她深深吸了口气,蹲下身,伸手对准那帕子,闭上眼,手儿倏伸,帕子是碰触到了,却因紧张手抖再次跌落。
微微睁开眼,她随即倒抽了口气。
“天!这下该怎么捡?”头痛了。
刚刚覆在男人那东西上,看不见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落在他两腿间,呈内凹状,若要捡,碰到那东西的机会很大,这……挺羞人呢。
赧颜已红得不像话,像个熟透的果实,漂亮的瞳眸由帕子上移,瞅见了男人的骄傲,片刻又将视线挪开,心跳如擂鼓。
不曾见过男人的特征,有也只是在表姊的春宫画册里瞧过,可图画与现实根本无法相比,见着了真物,还真令人脸红耳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