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关系很表面,我无法左右他的决定!”感觉愈抗拒,双脚下沉愈快。
“只要女人够好,再顽强的男人也驯化得了。他会听你的,我换个说法,他只怕你不开口向他要求。适度的要求,有时候是一种在乎的表现。小艳,你不想和他陷入肉体之外的承诺关系,对吗?不想被人理所当然地认定你们是一对,是吗?”
艳脸色苍白,惊惶抬眸看着洞悉她心情的晶灿杏眸,无法反驳。
“你不是性行为随便的女孩,女人和男人不同,我们的感情和肉体是无法拆开看的。你真的不受那孩子吸引吗?不觉得他的强悍很吸引入吗?”
停!她不想听这个!他们和其它人一样只是床伴关系,没别的呀!
“你也听见了,爵士疼爱你,不想为难你,这些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不忍心我家老爷卧病在床却无法安心静养,他老为TC的事情愁眉不展,我看了真心疼。”
不!别说出来,夫人明知爵士是她唯一的罩门,她无法拒绝呀!别说别说!
“假如夫人代爵士恳求你帮这个忙呢?小艳,你愿意帮我们这一次吗?”
艳只觉身陷沙砾中,剩下一颗头颅在不断下沉的流沙之上,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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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无法无天!扑克牌室猝然寂静无声,只剩一堆急促不稳的呼吸声。
被分派到最差方位的某小子背门而坐,俊脸酷酷地垂下看牌,满室杀气腾腾中他硬是处之泰然,呼吸平顺得让人很想在他裤裆来上一脚!最教老大哥们面目狰狞的是,每次比赛这位老弟把刀子反手一扔就算了事,他从头到尾没回头检查结果,完全不动如山。这个猖狂动作的背后只意味一件事——小混蛋认定就算他蒙着眼睛乱射一通,也不会输给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大哥!
他是没被心情很烂的大哥们围殴过啊?!
“坏孩子们,晚餐在厨房!要吃自己去端!”久等不到人,姆妈火大狂催。
“垣次换年纪最小的的混球跑腿!赞成的握拳!”
八比一,TC在英国皇家特别空勤队一票菁英战士瞪眼威吓下,懒懒踱出牌室。
“垣个夏天真热,混小子!顺便拿几瓶冰啤酒过来!”
TC到吧台拿酒,适巧看见姆妈把几个胆敢在她店里吸毒的小鬼丢出门外。
姆妈叉腰将四个好吃懒做的小鬼头痛斥一番完,回身将跟出来凑热闹的客人们赶回店内,她忽然听见一声示警的惊呼,接着她后颈一凉就被一枝金属物抵住。
“小鬼!年纪小小不好好回家念书,你学人家拿什么枪!”姆妈怒斥。
砰!对空鸣枪完,混混头目又将枪口抵住姆妈:“死老太婆!你再说嘛!”
见苗头不对,众人准备入内搬救兵,就听见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喀嚓!
这里的酒客十之八九在特种行业工作,这种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那是骨头被折断的声音。痛毙了!
“啊——”反应稍嫌迟钝但很凄厉的痛吼蓦然叫起。“啊啊——”
围观的人群见TC如见瘟神,纷纷退散回酒馆,而引发众人抱头鼠窜的元凶神色冷峻、眉眼阴寒。不管小鬼痛得跳脚、哭号声多么凄厉可怜,TC一掌将他痛得抽颤的手臂反折在后,取走小鬼用来耀武扬威的手枪静静研究。
“好孩子,他们还小,稍微教训就好。”姆妈帮顶多十五岁的小鬼头求情。
“没有小到不会玩枪。”丢开痛到全身抽筋的小头目,TC脸上毫无怜悯之色,缓缓抬起眸:“下次拿枪指着别人之前,不妨想想这种后果你们能不能承受?”
说完,手臂冷淡横举——砰砰砰砰!
小鬼们仍搞不清划过耳边的风声是什么,四人颊上已各多了一道沭目血痕。
“好了好了,给过教训就好,你们还不快点送他就医!”姆妈推走TC,挥手让总算反应过来也尿了一裤子的小鬼头快点滚蛋。
跔到老妈妈地头撒野,简直活腻了,这里可是凶神恶煞的大本营呀!傻蛋。
“哈啰,TC兄弟。”巷底有一个身影远远走来。“大猫兄弟在这里吗?”
“在里面输牌。”TC进门前,朝白瑞身后迅速瞄一眼,像在搜寻谁的芳踪。
“小女孩呢?”老姆妈替TC问出心中的渴望,深知小两口从年初一别,现在已经七月中旬,还未见上一面。这么久没见,难怪TC这热恋中的孩子显得有些心浮气躁。“你不是和她一块出门工作,怎么没把我的小女孩顺便带来?”
“小女孩是谁?哦,小艳吗?”白瑞拉拉衣领散热,没发现他亲昵自然的称呼微微绷住TC的俊容。“她没来店里吗?奇怪,我刚才有碰到她啊。”
跨入酒馆大门的长腿僵住,TC低下头找烟。“你在哪里碰到她?”
“那边的巷口。你有急事找她吗?我可以帮你联络,小艳今年是我的人。”
“不用了。”TC没有回头看白瑞,走进酒馆,提起吧台上一只啤酒桶。
他和小女孩吵架了吗?姆妈担心看见TC控制不住恶劣的情绪,脸色微青。
TC这孩子行事低调,小女孩也不希望两人的关系曝光,这里除了她、大猫和爵士夫妇之外,没人晓得两个孩子关系亲密。自从年初小女孩决定加入爵士公司,定居伦敦之后,她感觉到TC这孩子悬宕多时的心终于落地,大大松了口气。
看样子他这口气松得太早了。她得赶紧问问小女孩发生了什么事。
“老姆妈,你打电话是要找小艳吗?你找不到人了。”白瑞越过突然停在牌室
门口抽烟的TC,走入牌室边响应姆妈的追问:“她刚说要直接飞去法国走一走。”
半年多来,三番两次和她擦身而过,他以为她忙着工作和适应新环境。
现在他终于确定一件事。嘴角飞腾着一缕冷烟,TC将烟捻熄转身入内。
“坏孩子们,饼干烤好了,自己出来端啦!”
飞刀凌厉射出!
技不如人的大汉起身要为大家服务,他忽然发现:“咦,怎么少了一把刀?”
众人扫瞄到地上躺着一把连门板的边都沾不上的野战刀,满眼不屑。真逊!
“谁的刀啊?是哪个拙蛋连门板都射不中啊,谁——”眼珠子猛然瞪爆。
一双双颜色各异的眼珠子在TC静静起身捡刀时也依序瞪爆,众人多有毁损的下巴在他静静走出去端餐点的时候,则是见鬼般掉了一地。
她居然在躲他!手一挥,手上的刀顺势插在门板上,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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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亚一带奔波大半年,棘手的救人任务总算告一个段落。
一下飞机艳先回老公寓洗去满身尘霜,被战斗服困住大半年,她特意换上一袭质料轻软的白色小洋装,穿着姆妈送她的轻俏高跟鞋前往城区找老妈子聊天。
中秋才过,这时节晚上走在伦敦街上已有深冬的寒意。
打大老远艳就看见姆妈店里热闹滚滚,一堆男男女女挤在吧台前比试腕力。
她满脸漫不经心想从后门绕入,忽然,她看见男人堆中有个熟悉的身影站了起来,他懒懒夹下唇边的短烟,后转头与吧台内的老姆妈交谈什么。没想到今晚会在这里看见他,艳脸色一白,一个快步往左手边阴暗的窄弄中闪入,没瞧见黑发男子落座时曾若有所思地瞥一眼她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