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让人吃惊。”她浅浅抿唇。
“看得出来。”他低低一笑。“千面女郎。”
又是一声性感到极点的轻唤。
她腹部一紧。
哎呀呀,她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沦陷啊!
“你喜欢我吗?千面女郎。”他问她,不安分的手由她的发游移到她的颈,顺着护士上装的V形领口慢慢往下滑落。
她呼吸微微急促。
“有很多仰慕我的女人为了接近我,用尽各种花招。”他慢条斯理地说:“有人会到公司门口等我下班,有人去听我每一场演讲,有人打听到我住哪家饭店,还会自己脱光衣服溜上床等我——”
啊,他真的那么受欢迎吗?
“告诉我,你对我的兴趣就跟她们一样吗?”修长的手指,以最慢的速度解她上衣的第一颗钮扣。
“我对你……是有兴趣。”浑圆娇挺的乳峰起伏着。“不过不是你想像的那一种。”
“那么,是哪一种呢?”手指滑向第二颗钮扣。
“事实上,比起你的身体,我更需要你的绅士风度。”
“绅士风度?”第三颗。
“我希望你能对我发挥一些绅士风度,就像刚刚一样。”
“哦?”他停下解扣的动作,大手却仍贴在她胸前,恰恰落在乳缘下方,炙热的温度透过布料熨进她体内。
一声轻吟随着长长的吐气在她不经意间逸出,她闭上眸,感觉心跳不争气地加速着。
这男人,魅力果然超群啊!而且深谙调情技巧。
不能再任他采取攻势了,否则在这场交锋中她可是会一败涂地呵!
她舒展眼睫,露出弥漫着一潭水雾的眸。“你喜欢我吗?雷。”这声低唤,好娇好娇。
雷枫樵眼神转深。
“你想得到我吗?”她继续问。这一次,声音是细微沙哑的。问完后,甚至拿舌尖慢慢舔舐唇缘一周。
他复杂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幽暗的眸像是评估她在算计些什么,几秒钟后,欲望终于占了上风。
他转过身,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嘴角邪邪挑起。“那你呢?你愿意把自己给我吗?宝贝。”
“我愿意。”她定定望他。“只要你答应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忙?”他蹙眉。
她抿唇一笑,藕臂轻轻推开他,坐起上半身,取出裙袋里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对方接起后,她立即吩咐。“麻烦你现在过来。”
雷枫樵望着她的举动。“你打给谁?”
“律师。”
“律师?!”他瞪大眼。
她浅浅一笑,不理会他震惊莫名的表情,迳自扣回衬衫衣扣,然后伸手拢了拢微乱的秀发。
“可以让一让吗?”她悠然问,明眸望向他仍然挡在身侧的身躯。“我不想等会儿律师进来时看到这么不检点的画面。”
他不肯让,右手箝住她娇小的下颔,湛眸锐利。“介意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女人。”
“别急,等下就知道了。”她抛一个媚眼给他,一面伸手替他翻正领口,温柔地拂了拂衬衫压出的几道痕。
正当她替他整装完毕,满意地仰后身子欣赏时,门扉也传来几声轻叩。
“进来。”
踏进室内的是一个头发半白、肚子微微发福的中年律师,脸上油光红润,显然营养充足。
他瞥了坐在贵圮杨上的两人一眼,稀疏的眉扬了扬,眼眸闪过利光。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律师,李律师,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雷枫樵。”
“你好。”李律师朝雷枫樵伸出手。
雷枫樵站起身,与他一握。“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问李律师,口气很礼貌,眼神却凌厉无比。
“我来解释一下。”李律师递给他一张名片。“敞姓李,令尊雷万里委托的律师。”
雷万里?他的父亲?
雷枫樵变了脸色,阴沉得吓人。“我没有父亲。”他将名片递回给李律师。“我想你找错人了。”
李律师又是一扬眉。“难道吴柔芳不是你的母亲吗?”
“她是我的母亲没错,可是我没有父亲。”雷枫樵神色冷硬。
那个在他未满两岁时便抛弃他们母子俩的男人不是他父亲!
“我知道你恨你父亲,他也很后悔当初不该离开你们母子俩。”李律师放软声调。“不过他真的很希望你能接下他的农场。”
“接下?好好的为什么要我接下?”不祥的念头掠过雷枫樵脑海,他僵住身子。“你的意思是——他死了?”
李律师没说话,瞥了他一眼,神色不忍。
他死了?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死了?那个害得他母亲为了抚养儿子长大含辛茹苦、过劳而死的男人,那个害得他从小受尽同学朋友欺凌嘲笑的男人——死了?!
死得好啊!死得……太好了——
他紧握双拳,指尖用力掐入掌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满腔激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根据令尊指示,他将农场的一半所有权留给你。”
“我根本不想要什么农场。”他冷笑两声。“让他留给别人吧。”
“你真的愿意放弃农场?”李律师问。
“没错。”
“那么,农场就无条件全部归何小姐所有。”
何小姐?何湘滟吗?
雷枫樵蓦地转头,狠狠瞪向静静站在一旁的她。“这怎么回事?你跟那老头认识?”剑眉忽地阴沉一拧。“你该不会跟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我并不觉得我跟万里的关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何湘滟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朋友?哈!”他冷啐,鹰眸喷出烈火。“我不相信他会无端把农场留给什么好朋友!除非那女人服侍得他很满意!”
“看在你情绪激动的分上,我原谅你的口不择言。”相较于他的愤慨,她显得平静。“不管你认为我跟你父亲是什么关系都好,只要你肯将农场的另一半所有权让给我就好。”
他不敢相信地瞪她,半晌,才咬牙切齿道:“所以你是为了那座该死的农场才来接近我的!是吗?你故意惹得我心猿意马,故意让我对你产生兴趣,都是为了想得到那座农场?”
“没错。”她坦然承认。
而这大大剌伤了他的自尊心。想他雷枫樵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如今却被一个女人这般耍弄。
“你以为事情会这么顺利吗?我偏不让给你!”他愤然。
“如果你坚持要留下你那一半的所有权,你就必须在农场工作一年。”她盈盈浅笑,完全无视他的怒气。“我想你一定不会愿意吧?”
“在农场上工作?”雷枫樵眉峰皱得更紧。“这什么意思?”他转向李律师。
“根据你父亲的指示,你必须在农场上住满一整年,才能得到你那一半的所有权。”李律师解释。
“而且不光是住而已,还必须打理农场上一切日常事务,简而言之,就是要你做个道道地地的农夫。”何湘滟微笑补充。
他瞪她,这一瞬间,他又有伸手掐死她的冲动了。
“我想你一定不愿意吧?”她偏头睇他,唇畔的微笑甜蜜。“风流潇洒的花花公子跟灰头土脸的农夫,形象相差太远了。”
他铁青着脸,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那你呢?难道我父亲没要求你也得当个农夫?”
“其实何小姐也一样。”李律师主动替她回答。“你父亲的意思是希望你们两个一起住在农场,直到其中一人放弃为止。当然,如果你现在就愿意签下转让书,农场可以马上就归何小姐所有。”
“你会愿意住在农场里当农夫?”雷枫樵狐疑地打量何湘滟。“那你的工作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