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海上飘冷眼瞅视着她。
“我?!”芊芊比着自己的鼻尖,“我是海上飘的未婚妻,请多多指教。”
“你胡──”霍伯正想反诘,一只手又被海上飘握住。
“哦!”他眼一眯,“不知姑娘哪时候和海上飘订的亲?”
“上个月啰!”这人还真烦。
“刚刚你在那儿做了什么好事?”海上飘一双魅力十足的目光往包子店的后门瞟了一眼。
“我……”芊芊眉一皱,“你管得还真多。”
“因为我看到了。”
“啊!”她倒抽口冷气,缓缓抬起头扬起一抹微笑,“你要告状?”
“我不会。”
芊芊这才松口气,“我就说嘛!谁敢惹海家的人呢?何况我还是海上飘的亲亲未婚妻呢!”
瞧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霍伯颈子都红了,只差没替她挖个洞,好让她藏进去。唉~~大姑娘说出这种话,丢人哪!
海上飘眯眼望她一眼,眼底微微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影,似笑非笑的。
“海爷,我们还有要事呢!”霍伯心想海上飘八成不想再跟这小丫头闲扯下去,于是替他找个借口好走人。
“嗯。”他点点头,可才转首就听见芊芊喊住他。
“等等。”
他回过头,蹙眉看向她。
“喏,你的东西掉了。”芊芊弯下腰,拾起他掉在地上的玉佩。
“送你吧!”他淡淡地说。
“送我?”芊芊将它凑到鼻尖一瞧。于家虽不及海家来得显赫,可骨董玉石倒也不少,从小耳濡目染下,她多少懂得一些,依判断这玉佩面滑色润,质地非常纯净,绝对价值不菲。
他点点头,与霍伯继续朝前走,他的马车还等在那儿呢!
“你有马车?”远远地,芊芊也看到了,“你下个落脚地是哪儿?”
“达鹿。”
“哇!正好顺我的路,你能不能送我一程?”溜出府后就怕被抓回去,一路上她又躲又藏又忙着逛大街,不知不觉都走这么远了,若要她再走回去可会废掉她一把嫩骨头。
“我们有急事,没办法送你。”霍伯替他说了。
“厚,还真小器。”芊芊对霍伯做做鬼脸,“不过你说的不算,我问的是他。”她张着双大眼对着海上飘猛瞧。
“我们的确没空。”即便她给了他挺不一样的感觉,可要他“怜香惜玉”还早的呢!
“还真跩,不怕我告诉海上飘,他可是会带大批人马剿了你们。”她双手扠腰企图威胁他们就范。
“你是说海上飘会无由地随意剿人?”没错,虽然他只是名商人,可是与扬州巡抚有些交情,往往有些士兵们穷于应付的恶人,他多会率领底下的海家子弟兵相助。
“我就要成为他的娘子了,当然是非常了解他啰!”芊芊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那你说说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本不该留下,可海上飘难得的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
“他!”她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副了不起的模样说∶“他……”咦?该怎么形容她想象中的海上飘呢?
“快点说吧!”霍伯倒想瞧瞧她究竟了解他们主子多少?
“呃──你们瞧过关公的画像吗?”她咧开嘴问。
“关云长?!”海上飘跟霍伯两人同时拧起眉。
“对对,就是他,我未婚夫就是长那个样儿,怎么?怕了吧!嘿嘿!”芊芊还不知死活地朝他们猛眨眼。
“哦?那我还真想会会他了。”海上飘蜷起嘴角,但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会他?!当然欢迎了。”反正过了今天,你也不会再见到我了。
“那我就直接送你回扬州海家吧!”
“什么?”芊芊赶紧摇头加摆手,“不好吧!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方才在店内不是说迷路了?”
“呃……是呀!我是迷路了,可又突然想起来。”她开始干笑,并节节往后退。
海上飘长臂一展,瞬间攫住她的手腕,眼神变得凌厉,“还是跟我们走吧!”
“你……你这男人怎么那么凶,走就走,你别拽着我,都抓疼我了啦……”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因为我还有些帐得跟他算算。”没错,他刚刚才去收了一堆银两回来,还没把帐算清呢!
“算帐?!难道……难道你是海家的死对头,想掳走我?”这男人愈看愈奇怪,莫非她误入贼手了?
看着她那副极度滑稽的表情,海上飘微微凝起双目仔细欣赏起来。
“你说呢?”他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天!”芊芊倒抽口气,突然瞪着他的身后大叫,“你看──海上飘带了人来救我了……”
海上飘和霍伯同时转首,她见机不可失,立刻回头拔腿就跑。
“海爷,她溜了。”霍伯指着她慌慌张张逃开的身影。
“我是故意让她溜的。”海上飘隐隐一笑。
“为什么?”
“你不回去了?”海上飘反问。
“哦!是呀!再被这丫头纠缠下去,我们可能天黑之前赶不回扬州了。”霍伯恍然大悟。
“那还不走。”旋身走到马车旁,他掀开布帘坐进车内,霍伯连忙跟上。
马僮扬鞭一喝,马车徐徐加快速度朝前直奔。
霍伯忍不住问道∶“海爷,您出来收帐也差不多两天了。”
海上飘点点头,“嗯。”
“那您……您……”
“你到底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那小的就直说了。”霍伯偷觑着他冷逸的表情,“这一趟下来,海爷可有看上哪家姑娘?”
“姑娘?”海上飘拧起眉。
“是啊!昨儿个晌午经过吴员外府邸时,吴员外不是带了两位小姐在门外候着?还有,今儿个前往柳家庄收帐时,他的孙女也直在您身边打转,那姑娘长得挺清秀的……”
听霍伯说了一串,海上飘的眉头却愈皱愈紧,“有这回事?我全没注意。”
“啊!天……”霍伯抚额,差点儿昏了过去,还好他心脏够强。
“你真的非得我娶妻不可?”看样子他不讨个妻子回家,这个老管家八成会没完没了下去。
“海家这么大,不能没有主母啊!”
“那就……”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刚刚那位姑娘吧!”
“什么?”霍伯以为自己听错了,掏掏耳朵又问∶“您是说刚才那个招摇撞骗,还在人家馅料里撒盐的刁女?!”
“我倒不觉得她有哪里不好,她之所以使坏,不过是想给包子店老板一点教训。”他嘴里虽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平静无波。
“海爷,您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霍伯试问。
“喜欢?”他挑眉。
“您若不喜欢她为何要为她说话?”
“我说的是实情,并非为她说话,何况这趟出门我只记得她。”他闭上眼,“好了,若要我成亲就是她了,如果你觉得不妥那也行,我更喜欢现在自由自在的生活。”
啊!海爷的意思是--非她莫属了!
天……不过海爷都下了令,他也只有照办的份,赶紧派人去查查这丫头的底细才是。
但要找谁提亲呢?霍伯左思右想……对了,这种事哪能让蔺公子闲着呢!由他出面最适合了,他能言善道,黑的都可说成白的……对,就去找他商量吧!
第二章
答答、答答、答答……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在路经苏州城的石板道时,引来许多人围观,将宽敞的大路挤得水泄不通。
答答、答答……这一近瞧,才发现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足足有十来辆马车,所有马匹像受过训练般,脚步整齐一致,马蹄声忒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