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题。请用最清楚明了的方式告诉我,如果有机会让你们继续交往,成功机率有多少?为什么?”
“成功机率是百分之三十,除开艾晴之外,和任何人结婚都是无聊,所以哪一个女人我都乐意慷慨给上百分之三十。当然,唯一的例外是——若艾晴要拿走我手上的百分之百,我就连百分之一都给不了。艾晴,你想要我手中的百分之百吗?”
“检查一下你的口袋吧,那个百分之百,我早就拿走。”
贯承作势在口袋里面摸索,“它们不见了,小偷,你偷走我的心,将来我只好依赖你过活。”
“乐意至极。”
“好了,快洗澡,别感冒了,我先下去,把楼下整理一下。”
在她颊边送上一吻,贯承转身往楼下,艾晴手贴在他吻过的地方,细细回味,这就是幸福吧……
MAY MAY MAY
才下楼,他捧住一碗姜汤站在楼梯口,艾晴乖乖接手喝掉。
一面喝,一面转头看被她破坏的客厅,他的办事效率真好。才洗一个澡,楼下已经恢复原来的干净模样。
没弄破的气球被束成一束,贴在墙壁上;没被撕扯坏的鲜花回到瓶中;蜡烛换上新的,正在餐桌上绽放浪漫。
“对不起。”捧着碗,她靠到他胸前。
“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把法国菜扔进垃圾桶,那是为庆祝你生日,特别准备的。”
“真浪费,我饿得半死,你居然把它扔掉。”
“你不是出去吃饭?”
“那种饭你吃得下?”
“说的也是。没关系,冰箱里还有一个慕思蛋糕,”
“我们把它拿出来吃。”贯承说。
“嗯……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向你说对不起。”
“说说看。”接丰她喝过姜汤的碗,他拿到水龙头下清洗。
“刚才我点蜡烛……唱生日快乐歌。”
“我没听到,没关系,等一下再唱一遍。”
“我唱的是——祝你生日不快乐。”
“没关系,反正我这个生日的确过得不快乐,对围一整圈的人傻笑,强说我快乐才有鬼。”
“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介意我无理取闹。”
他笑笑,不正面回应。
他把腕表递到她面前。“看,已经过了十二点,不再是我的生日,你害我过一个不快乐的生日,是不是应该补我一个快乐的生日隔天?”
“嗯!我补给你,祝你生日隔天快乐,祝你生日隔天快乐,祝你生日隔天快乐,祝你永远永远快乐。”
她轻轻唱起,软软的歌声、香香的热气呵在他耳边。
“我会永远快乐,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抱住她,他把她摆在餐桌上,从冰箱里面取出蛋糕,没用刀子,两个人、一把汤匙,他们吃得津津有味。
“你真的完全不生气我……生气我任性吗?”
“你又做什么任性事情?”
“我把房子弄得一团乱,因为我生气……气死了……”
“说到这个,告诉我,为这个生日惊喜,你准备了多久?”
“十几天。你怎不问问我怎会知道你的生日?”艾晴说。
“你偷看我的身分证,我以为你想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单身。”
回想她偷偷摸摸在他皮包里摸寻身分证的表情,贯承忍不住发笑。
“我早就确定你不可能结婚,没有女人受得了你这个工作狂。”
“无所谓,只要你受得了就行。”
用纸巾擦擦嘴角,他站到她面前,捧起她不再委屈的脸,“艾晴,谢谢你,和今晚的一切。”
“谢我……你把我弄迷糊了,我以为你会受不了我的情绪化。”
“从你的举动里,我看到的不是任性,而是在乎。你的吃醋让我很快乐,我不介意给你更充裕时间来认识我,认识我给你的婚姻不会有太多的限制和不自由;也认识我对你的爱,就算会让你觉得妨碍,你也甘之如饴。”
她说不出话来,抱他,抱得紧紧牢牢,艾晴想她爱他,非常非常。
“我唱歌给你听。”
拥着他,窗外雨小风停,明天将会晴空万里。
“我能感觉我像只麋鹿奔驰思念的深夜停在你心岸啜饮失眠的湖水
苦苦想你习惯下睡为躲开寂寞的狩猎
我的感觉像小说忽然写到结局那一页
我不愿承认缘份已肠枯思竭逼迫时光倒回要美梦永远远离心碎
我抱着你我吻着你我笑着流泪
我不懂回忆能如此真切你又在我的眼眶决堤淹水爱不是离别可以抹灭。”
——摘自许如芸的美梦成真
抱着他、吻着他、笑着流泪,艾晴不承认他们的缘份已经肠枯思竭,更不容许他们的爱情那么快就定到结局那一页。
第八章
圣诞节到了,马路上一片喜气洋洋,闪亮的小灯泡、金色银色的礼物在橱窗中向人招手,圣诞老人穿梭在百货公司里,向人祝贺圣诞快乐。
今夜是情人、家人团聚的日子,艾晴却没和贯承一起过节,他们各自回自己的家里面,参加家人的圣诞聚餐。
吃过晚餐,父母亲、艾晴、艾珈、艾帼和妻子围坐在客厅里闲聊,侄子坐在耶诞树前一一拆礼物,玩得下亦乐乎。
“各位、各位,我有事要告诉大家。我老婆怀孕了,九个月之后,你们就会多一个侄子可以宠爱。”艾帼搂住妻子,满脸幸福。
“真的吗?恭喜、恭喜!”
这个好消息让大家兴奋不已。新的小生命,新的希望,在新的一年,他们将有新成员加入。
“我也有消息宣布。”父亲跟在后面说,“今年农历春节,我和你们妈咪要到澳洲度假,我们家必须提早吃年夜饭。”
“去几天?”艾珈问。
“两个星期。你们妈咪觉得那里不错的话,也许会多待一些时候。”
“我投资十万。”艾帼先开口,这是习惯,老爸老妈出国,当女儿的当然要尽尽孝心。
“我也十万。”艾珈跟进。
“那我也十万好了。”每个人喊价都没人异议,轮到艾晴时,全部人都反弹。
“你今年赚那么多,为什么只出十万?”艾珈首先表明不满。
“眼红啊?改行呀!我让你当股东,只要你放弃当律师。”艾晴反口说。
“那是我的专业,我为什么要放弃?”
“社会那么乱,你还一天到晚仗义执言,早晚会被人砍死街头。”艾晴瞪她一眼,她的关心用愤怒表现。
“艾晴的担心不无道理,出社会多年,艾珈你应该学会圆融。”艾帼支持小妹。
“对啊、对啊,那个倔强的死脾气,哪个男人看了会喜欢?小心再过几年,就轮到你当独居老人。”
讲到脾气联想到婚姻,艾家妈咪的联想力一向很强。
“海边有逐臭之夫,不是每个人都爱软趴趴的女生。对不起,本人在下我,交到一个男朋友,顺利的话,明年春天请大家喝喜酒。”艾珈挑眼看家人,得意得不得了。
“成功再说,别把话说满,到时新郎结婚,新娘不是我,目屎大颗小颗落玉盘,才难看。”艾晴朝她作鬼脸。
听到大女儿有男朋友,艾妈咪精神振奋。“别理艾晴,她在嫉妒,告诉妈咪,对方是做什么的?几岁人?什么时候把他带回家里,让我们大家互相认识认识。”
艾晴就知道会这样,因此她才抵死不带贯承回家,她不爱家人对他品头论足,好好的一份感觉就此破坏。
“他是做法官的,三十五岁,为人很廉正清明,不收红包不受贿,和我一样,是社会中为数稀少的好人。”艾珈说起他,仿佛在崇拜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