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找你,就这样。”不等她反应,他便挂了电话,连声再见也没说。
手中电话滑落,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她允许自己大声哭泣,将她的委屈、悲哀与心痛,全都藉由眼泪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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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承回来了。
周五深夜十一点左右,妤柔席地坐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
电视上正播报着新闻,但妤柔的注意力全放在桌面的文件上,她正在赶工,这份企画案是急件,星期一要交出去,她得在那之前完成。
宣承一进门,就看见她正低头努力工作的样子。
“不是跟你说过,没我的允许,不准你加班的吗?”他生气了,气她在工作一天之后,不懂得好好休息,更气她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我没有加班,我只是把它带回来赶工而已。”对于他的出现,她感到喜悦。
她站起身,走近他身边,接下他脱下的外套并把它挂好,之后动手收拾桌上的文件、纸张。
收拾干净的桌面只剩下一本杂志,当她的目光触及它时,眼里闪过痛楚。
杂志封面的男女主角正是宣承和雪儿,照片中,宣承占有似的搂着雪儿的腰肢,雪儿则亲密的偎在宣承怀里。
顺着她的目光,他也看见了,和往常一样,他没有效任何的解释,迳自在舒适的皮制沙发上坐下来。
“要喝水吗?”回过神,她也佯装若无其事,其实心早就纠结成一团。
“嗯。”放松的偎进沙发,他疲倦的闭上眼。
没多久,妤柔从厨房走回客厅,手里多了杯水。
“累了吗?”柔若无骨的小手搭上他宽阔的肩膀,为他轻轻揉捏、按摩着 。
他的右手握住她放在他左肩上的手,一个用力拉扯,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
双手自然的环住她的身体,他睁开眼与她明亮的双眸对望。
两个多星期不见,他想念她,只不过他不愿对自己承认对她的思念。
所以他故意在下了飞机之后,没有拒绝雪儿的纠缠,让她一直腻在他身边,故意拖延一个星期之后才来看她,违背自己想立刻飞奔到她身边的心意。
李妤柔对他微微一笑,埋首进他的颈窝,乖巧的任他抱着。
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空隙,以致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女人香水味。
她几乎可以断定,他刚才结束一个约会。
他抱着一个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画面,在下一刻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立即地,她跳离他的怀抱,拒绝他用抱过另一个女人的双臂抱她。
“怎么?”对她突然离开他臂弯的举动,他觉得深深的不高兴。
“没……没什么,你应该还没洗澡吧?我去帮你放热水。”回避他投射过来的目光,她找了个理由匆匆走开。
她的古怪他全看在眼底,在如战场的商场上,他可说是阅人无数,她那点小心思是瞒不过他的。
趁宣承洗澡的时候,妤柔拿出梢早之前只写了一半的企画案,在梳妆台上又再度用功了起来。
专心写企画案的她,浑然不觉背后有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从浴室出来的宣承十分不满的看着她,他就是不喜欢他们俩在一起时,她的注意力没摆在他身上。
抽走她手中的笔,连同梳妆台上的纸张,一起被他扫到地面,“下次,你要是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加班,或是把工作带回来,你就小心你可爱的小屁股!”低沉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警告。
她噤声,没料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要是你再犯,小心我辞退你。”他的威胁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反正他本来就要她辞职,只是她坚持不肯,他正好藉这机会让她点头。
“我知道了。”她了解他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个性。
得到她的回应,他满意的拿起他惯抽的烟,走到窗边解他的烟瘾,顺道让自己满腔的怒火平息下来。
妤柔则静静的收拾地上、桌上的凌乱。
就在她快整理好时,他再度走近她身边,这次手上多了一个首饰盒。
“没伤到你吧?”冷静下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凶狠,他想他可能吓坏她了,他说不出道歉的话,只能愧疚的将她揽在身前。
她报以一个微笑,示意没关系。
透过镜子,她看见两人相贴的身影,镜子里的她看起来好幸福,嘴角还带着甜蜜的笑,这全是镜里的他,用着温柔无比的眼神凝视着她的缘故。
他让她坐下,他们仍面对着镜子。
“看看我从加拿大买什么回来送你。”打开首饰盒,他向她展示盒中那条璀璨的钻石项链。
链子本身是碎钻做成的,链子中央的坠子是菱形的蓝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整条项链闪烁着亮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
她曾在时尚杂志见过它,也知道它的价值不下百万,不过她一点也开心
不起来。
因为提到加拿大,她又想起他和雪儿同行的事:心不禁沉甸甸了起来。
他拿出项链,亲手为她带上。
他很满意项链在她身上的效果,在项链的衬托下,她原奉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更为雪白,胸前的链子让她良好的气质中又多了分优雅。
“好漂亮,谢谢你。”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笑得十分开心,可是她并没有成功,她只是让自己的嘴角上扬,而眼里毫无笑意,有的只是落寞。
她解下项链,将它收进首饰盒里。
它的命运和他之前送她的珠宝一样,全被她冰冻在抽屉里,从此不见天日。
她不希罕他送的昂贵礼物,她只想要他专心三思的对待。
“够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突然怒吼出声。她的勉强他一直看在眼底,从他进门开始,她脸上就一直闪着哀伤的神色,就连他刻意的讨好,也抹不去那忧伤的表情。
“对不起。”意识到她让他不开心,她直觉的道歉。
她失职了,对于情妇这个角色。
“你……”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接起电话,他匆匆几句就把它结束。
“我马上到。”这是他挂掉电话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猜想,打电话来的是个女人。
“我得走了。”他对她说。
“去和别的女人约会是吗?”话里有着浓浓的醋意,与她难掩的痛。
“你管太多了。”他眯起眼,不难听出责怪的味道。
她的话听在他耳里十分黥耳,可是她痛苦的表情却让他觉得心疼。
转过身去,他迳自走到更衣间换上外出的衣服。
她跟着他一起进了更衣间。
他们都没说话,只是持续手上的动作。他为自己挑选衣服,她帮他穿上,为他一颗颗扣上衬衫的扣子、打上领带。
几缯发丝垂落额前,遮住她的脸蛋,他轻轻为她拨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是不可能的。别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
第一次,他说破她的心事,也残忍的毁灭她的期望。
她了解的点点头,扯出一抹被看穿的难堪与幻灭的心痛所融合的笑容。
在她额上印下淡淡的一吻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泪水在她的眼眶凝聚,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才允许眼泪滑出眼眶。
在泪水落下的当下,她为自己作了决定——
她离开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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