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问题,午休时间没什么事,我们去喝杯茶。”
三个秾纤合度、风貌各有千秋的女人一块在学校附属的餐厅中坐了下来,一坐下来葛丽敏便迫不及待地开始问话。
“骆姊,你怎么会来呢?你不是说那老家伙不准你来吗?”
“我又没敲锣打鼓告诉所有人说我要来绿杨,何况今天我是陪阿箴来的。”
“陪韦小姐来的?有事吗?”葛丽敏不解。
“当然有事!”骆炜转向韦箴箴。“阿箴你自己说,丽敏是我表妹绝对可以信得过,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就直说无妨。”
“我知道,但就是不知该怎么说。”韦箴箴尴尬的笑一笑。
“直说啊!”骆炜轻拍她的手背打气着。
听她们俩这一来一往对话,葛丽敏更加丈二金钢摸不着头绪。
“对!韦小姐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说,若我能力所及一定效劳。”虽然满脸狐疑,搞不清楚自己能帮上这国际当红的明星什么忙,但葛丽敏还是很义气地说出承诺。
“谢谢你,教官,请叫我箴箴或箴姊好了,韦小姐听起来好生疏。”
“好,箴姊,你请说。”
“我是为韦迎农来的。”
“韦迎农?!你是韦迎农的姊姊?”老天,她怎么没想到,这个韦箴箴可能是韦迎农的姊姊。
“我不是她姊姊……”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乱猜。”一听她急着解释,葛丽敏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聊随便攀人亲戚关系。
“没关系,我只是想解释迎农不是我的弟弟,他是我儿子!”
“儿子!”葛丽敏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
“不年轻了,我十八岁生迎农,他都十七了,你想我还只有二十几吗?”韦箴箴给她个苦笑。
“这……”葛丽敏将眼光投向骆樟,等她点头,她才发现这一切不是玩笑,国际红星韦箴箴是韦迎农的妈。
“今天来这儿是有两件事想请教官帮忙,第一是这样的,我听说他前些日子又打架闹事,我真的很担心他无法顺利毕业,所以想请教官多担待一些,给他多一点机会。”
“如果你是说那天弹子房打架的事,你放心,我没让学校知道,那天打架的两名学生都没记过。”
“那就好。”韦箴箴总算露出一丝安心,从迎纤那儿听说他当天打架还被抓到警察局,后来被一位绿杨的女教官所救,原来就是葛丽敏,一切还真巧合。
“第二件事呢?”
“他现在独自一个人住在外头,你知道吗?”
“嗯!知道,教官室有所有学生资料。”
“我想请你帮忙劝他回家。”
“这我不懂,难道他住外面不是经由家长同意吗?”韦迎农刚转进来,一些详细细节她也还没建档。
“这……”韦箴箴求助似的看一眼骆炜。
“是这样的……”骆炜了解韦箴难以启齿的原因,帮她大概的将她家庭问题说了一些……
“他恨你们?可不可以冒昧地请教,他为什么要恨你们?”她不知道韦迎农的老爸是谁,但有韦箴箴这么出色的母亲他竟然还会不满意,葛丽敏一点都无法理解。
“钦!……阿箴,我看我将所有事跟丽敏说一说,要她帮忙就必须让她了解真正内容。”
“嗯!”
“表姊你快说。”葛丽敏被她们俩神秘的表情吸引了。
骆炜叹口气开始说,“我相信你应该也听过这个传闻,韦箴箴跟企业闻人庞上尧的绯闻。”
“嗯!这传了好几年了,难道是真的吗?”她一向不怎么喜欢听这种小道消息。
“或许不该说是个绯闻,而是个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答话的韦箴箴,骆炜看看她,紧紧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励。
“我十七岁时,爱上了当时才继承父业的庞上尧,那时候他还没结婚,而我只是他秘书室中的一个职员,当时没多少人知道我们的恋情,年轻的我将所有的感情全投注在他身上,庞上尧也是个痴情人,他给我承诺,等继承事业稳定下来后,他就娶我。”
“但我记得他娶了司法院长的女儿。”葛丽敏突然插嘴,台北最年轻、最帅气的企业总裁庞上尧,与高官女公主的婚姻在当时报纸媒体上被大篇幅报导。
“没错!因为政经的合作,他做了牺牲者。”
又是桩利益联姻,怎么这些人都爱搞这种事,葛丽敏不解,她可是爱情派的拥护者。“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又能如何,当初主控大权还操在他母亲身上,他没有自主权,他跟我说抱歉,请我原谅。”
“后来呢?”
“他结婚那天,我哭昏了,被送到医院又发现已经怀孕。”
“我的天!”
“很傻是不是,一切只怪我太相信爱情神话,爱上他就什么都愿意无私的付出。”
“箴姊……”葛丽敏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个小孩就是迎农。”
不用她说,葛丽敏也猜的到,对她点点头。
“后来我离开了庞上尧的公司,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被罗甚发现了。”
“表姊夫?!”葛丽敏惊讶地看看骆炜,后者给她肯定的笑容。
“嗯!他当时还是个学生导演,但他却发掘了我,从此开启我的电影生涯。”韦箴箴啜口茶。
“在我生下迎农的那天,庞上尧来医院看我,我不知道他一直请人暗中观察我的生活,那天在医院我们俩相拥而泣,我那时才发现,自己那颗心早全给了眼前的男人,收也收不回来了。
生下迎农后,我开始全力冲刺事业,想从另一方面寻求寄托,我拚命的工作,拚命的赚钱,另一方面还是想由名跟利中间寻回什么,但时间越拖越久,我才知道,命运半点不由人。”
“什么意思?”
“原以为庞上尧终究会脱离他母亲的控制回头娶我,但没想到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年,他妻子却因车祸重伤成了植物人……”
“这消息当年十分轰动,我有印象。”葛丽敏点点头,当初许多人对这公主王子悲惨的遭遇都曾流过泪,没想到后头还有一个更可怜的痴情女子。
“庞上尧不是个无情的人,我也不是个狠心的人,自他妻子受伤后,我再也没提要他娶我的要求,纵然在他母亲过世之际,求我让迎农认主归宗,我都没答应,我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不忍心再伤害另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女人,而我,也自愿无悔的当他的地下妻子。”
“箴姊……”
“所以我跟庞上尧的婚姻一直无法曝光,更无法明媒正娶,也因此让迎农觉得我一直自甘堕落当人家的地下情妇,他恨我、怪我,甚至鄙视我。”
“迎农太不懂事了。”
“又怎么能怪他呢?世俗人们的眼光何尝不是如此,他会带着妹妹搬出外婆家,就是受不了我大嫂有一搭没一搭的冷言冷语。”
“所以迎农也不愿跟你住?”
“嗯!”
“钦……”葛丽敏轻轻叹口气。
经她这一说明,她可以理解为什么韦迎农会那么特异独行,青春期的男孩子,有什么事比被人鄙视更让他受不了,这样一来也可以说明为什么他会上牛郎俱乐部去打工,会那么爱跟人赌博,为了睹一口气以及兄妹俩的生活,他不得不来这一招,辅导过这么多学生,第一次让她觉得棘手。
“我尽力帮你劝劝看,但可能需要点时间。”她不想给太大的承诺。
“我了解。”对自己的儿子,韦箴箴这个母亲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