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的跟你说。”韦迎农像是不愿再说这个话题,自顾自地走到一旁。
“喂!我们说过我们得互相尊重,你别用鄙视女人的眼光看我!”罗苹仿佛又见到他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
“谁鄙视你了,我只不过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继续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罢了。”
“那么你的意思还是不打算跟你爸妈讲和喽?”
“我又没跟他们怎样,干嘛讲和?”
其实表面上他虽不想再说,但心裹也很矛盾,罗苹说的他都知道,但他就是……就是无法释怀……
“还说没怎么样!瞧你现在提起他们的态度就有怎么样。”像是存心找碴,罗苹又跟了过去。
“你很烦耶!”
“我就烦!怎样,不满意,可以闪开我。”
“罗苹!”
“干嘛!”
“你一直都这么固执,这么恰吗?”
“这不叫恰,这叫择善固执。”罗苹奔到他前头冲着他大吼一声。
韦迎农突然伸出双手将她拉了过来,惊喊一声,“小心狗屎!”边吼边退的罗苹这才逃过一劫。
这一变动让韦迎农很自然的双手环着她的肩。
“你可不可以别老是这样急公好义,我们家的事就让我自己解决好了,可不可以?”他并不打算放开这种感觉,心头那股从未有过的感情正在流窜,这次的感觉更加让他确定前些日子自己的想法。
罗苹压根忘了自己正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记得不断地挥着手抗议说着,“你以为我随便就要急公好义啊!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好运的,那是因为你说过我们是患难之交,我才管这么多。”
“是!是我三生有幸。”
“韦迎农,我很严肃的跟你说,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很神奇,它能让一个人无怨无悔的为另一人做牺牲,从我妈身上我就看到了这个实例。”
“你呢?有没有自己的心得。”
“目前还没有,但,如果是亲情的话,我想我会为我爷爷做牺牲,不论他对我多么严苛,我还是很爱他。”
“你希望怎么样的爱情。”
“嗯……”
“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爱情?”
“怎么算!我们只是……只是……”罗苹突然止住话说不出口,因为她发现不知何时韦迎农竟拥着她的肩头走路,从他手上传过来的温暖,也让她莫名其妙起了一阵悸动,突然记起那天在河堤上他说过的那句玩笑话。
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只是什么?”
“你犯规!不算!”
“我犯规?犯什么规?”韦迎农被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偷袭我。”
“偷袭你?哈!”他大笑一声。“小姐,姑且不说你脆弱的时候长得是怎么样子我没见过,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偷袭?”
“什么?”
“是这样……”韦迎农突然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罗苹红唇上啄了一下,随后又赶紧退开,以一副待宰的模样等着她的反应。
“你……”罗苹用单手捂住被他碰上的唇瓣,另一只手却怎样也挣不开他的掌握,活了十八年,她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喜欢吗?”韦迎农用一种深沉的语气问着。
罗苹脑子裹根本已经一片空白,只知傻愣愣地看着他。
“罗苹!你喜欢吗?”他再问一次,目的是想得到她接受与否的答案。
“喜欢个头啦!我……我……懒得跟你这个无赖说话,我要回家了。”她根本没概念如何面对这种状况,这比任何一次模拟考都还难,难到让她找不到答案。
“罗苹……”
韦迎农轻轻拉拉她的小手,低唤着。
罗苹一把甩开他的牵引,没命地往前跑……
她要回家,她要回家,这时候她只想躲起来……
第八章
罗苹决定不理韦迎农了!
不是因为他偷袭的那一吻,而是因他太固执、太八股,竟然不体谅父母亲的境遇,不跟他母亲讲和,这种男人,不值得当朋友!
她一再用这样的理由劝止自己跟他见面的街动,所以每天只要看他一靠近,她脚下的单车便踩得快如飞。
她讨厌他!鄙视他!虽说她同意他牵她的小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偷吻她,更气人的是,明明不愿再提那件事,但那一吻却仍然让她日夜心烦,烦到后来她都快说服不了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避着他了。
讨厌!色狼!卑鄙之徒……
韦迎农也知道她存心回避他,那一吻虽唐突,但却不是游戏,他心裹非常明白对罗苹的感觉跟所有女孩不同,虽然他们老是争执不断,虽然两个人的一些观点从没有交集,但往昔那种不屑女人的傲气,自从碰上她后便全部被她瓦解,他有点甘愿当个呆子。
连续追了两天后,看她笃定的回绝行为,他便决定不再追下去,也不打算在她的面前出现,快毕业考了,或许让两个人静一静也好,也许,她会想他,主动来找他也说不一定。
在这几天,除了忙着逃避韦迎农之外,罗苹也没闲着,她给她爷爷写了一封长信,信裹除了充满感激与感谢外,没有任何一句抱怨,她将过去的岁月当做鬼使神差,老天爷跟她开的玩笑,明天怎么过才是重点,她希望爷爷让她们母女相聚,但这相聚并不代表她将会离开他,这辈子,她都是他的孙女,陪伴他,是她的责任,多了个母亲,只是让她更懂得如何尽孝道……
她不知道爷爷看了这封信后会有什么反应,这几天她在等待着,她感觉爷爷应该会愿意退一步,只要他愿意,多了个媳妇总比失去一个孙女强,凭他的聪明智慧,应该懂得取这张牌,罗苹非常有把握。
这几天那个讨厌鬼韦迎农没再出现,让她比较能冷静地思考这阵子一堆问题,为什么她的十八岁好像过的比别人轰轰烈烈许多?她真不懂!
更让她不懂的是——她竟然好想那个家伙……
只是……
这个死家伙!竟然只追两天就不见人影!还说喜欢她,要追她!真是一派胡言!花言巧语!臭男生!
这几天,她就这样天天在心裹咒着。
毕业考温书假的第二天,罗家来了个不速之客,让头脑快长麻花的罗苹,稍微松懈一番。
“教官?!你怎么来了!”乍见来人,她确实吃惊,没听说过在毕业考前有教官来做家庭访问的,这葛教官吃错药了?!
“别那么吃惊,不是因为学校的事,我是来回两封信。”
“两封信?”罗苹一脸茫然。
“一封是给罗教授的,他在吗?”葛丽敏脱了鞋,跟她走进客厅。
罗苹听她说找人,隐约嗅出些许讯息——
回信?!一定是有收信才有回信!也就是说她曾经收过信喽,不,应该说她是信差,收信跟回信的人是妈妈。
看来她那封信达到效果了,爷爷愿意跟妈妈和解了。
“爷爷在,他在后院实验室中,我去叫他。”想到此,罗苹难掩兴奋的心情往后院跑。
“等等!我先将另一封信交给你,你再去请爷爷。”葛丽敏叫住她,又从皮包中拿出另一封信。
“给我?谁的?”罗苹莫名其妙地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她手上的那封信。
“还会有谁!韦迎农的,如果让校长知道我这个教官竟然替学生传递情书,我看我的饭碗也保不住了。”
“什么情书!教官你别乱扯了!”罗苹故意不拿她递过来的信,撇嘴抗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