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她没好气的质问风浮玉。
她意外的发现一向从容闲散的他此刻脸上的表情竟显得有些严肃,他为了什么事不高兴吗?
风浮玉不答反问,“你又怎么会在这?”从太湖泛舟回来之后,她便不见人影,要不是任尽乐告知她的可能去向,他只怕要把整间宝山客栈翻过来了。
她……故意躲着他是吗?
钏玉别过脸去,淡然的应道:“随便走走而已。”
“是吗?”风浮玉一步向前和她并肩而立,侧眸瞅她客栈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有。”她答得太快,显得有些心虚。
“没有吗?”没什么特别的,会盯着它瞧了这么久?
钏玉不想回答,故意岔开话题,“你也出来走走?”
“不是,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邀我泛舟的真正用意。”
“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说到这里,风浮玉不禁面有愠色。
但他也不确定,自己是气她擅作主张,还是气她对他一点情意都没有,也许,两者皆有。
“那么想为我做媒?”见她闻不吭声,他再问。
钏玉轻吱下唇,刻意不看他,为自己辩驳,“我是一片好意。”真正不好受的人是她耶!
“但你没有事先告知。”风浮玉冷冷驳回。
“我……”语气一顿,钏丑突觉满腹委屈。
“我只是想帮你。”
“适得其反。”
被他冷淡的语气逼急了,钏玉侧过身来,仰首迎向他的目光,“你这是在怪我了?”
“我只想讲清楚,我不需要媒人。”他不是存心来兴师问罪,也不是故意来找她吵架的,他只是心里……非常非常郁闷哪!
“算我多事,行吗?我保证没有下次了。”重话一出,钏玉心里除了懊恼还是懊恼。
她怎么知道好心没好报?怎么知道会弄巧成拙?
她以为……唉!全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风浮玉瞧她自责又烦闷的沮丧表情,轻叹一声,不由自主的心软了,“我没怪你的意思。”
钏玉啄起樱唇,不以为然的瞟了他一眼,“是吗?”他明明就是那个意思。
“我要回去了。”因他的出现,她原先沉淀下来的思绪再度翻飞不止,解决不了,她只好选择逃避。
此刻,她不想和他讨论责任归属问题。
“钏玉。”风浮玉想喊住她,她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迟疑了一下,终究没追赶上去。
因为,他的目光让前方地上的一块匾额吸引了。
“绝代客栈?”
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浮现,他一时恍惚。
“绝代客栈……”他反覆念着,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和它有没有任何一丝关联。
最奇怪的是,他对钏玉也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毫无印象,教他无从问起又莫可奈何。
蓦地,他又想起了应无念的话。
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已经出现,只是你还没发现而己……是不是一找到那个人,所有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真的是一找到那个人,他便不会再茫茫然?
问题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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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在绝代客栈前不欢而散后,钏玉便刻意回避着风浮玉,借此阻断自以为不该有的情思与不稳定的情绪,而风浮玉见她总是躲着自己,以为她真的对他无意,略感失望之余,不想自讨没趣,也始终和钏玉保持距离。
于是,两个人心中飘动的情怀,就此凝滞了,没个着落。
这日,在宝山客栈的二搂雅座,艾嘉人献出琳琅满目的金钗、玉钗、玉佩、玉环……正努力的想讨钏玉欢心。
“钏玉,你瞧瞧这些高贵大方、精雕细琢的发钗,喜不喜欢?”
钏玉捺着性子、陪着笑脸,同时很给面子的把每-样饰品都摸过、看过了,然后用她甜美的声音回道:“不喜欢。”
艾嘉人一听,一张原本充满期待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我说大美人哪,你到底喜欢什么?”
他瞧着她白皙柔嫩的脸庞,爱慕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为她掏心掏肺来表露心意,或者做牛做马来表示忠诚。
钏玉拨了拨秀发,故意调侃他道:“人家喜欢什么,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喜欢钱。”艾嘉人脱口说出,随即道来钏玉一阵娇嗔。
“你骂人家。”
“没有啊。”艾嘉人急急摇手否认。
“那你是笑人家爱钱了?”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笑你呢?我喜欢你都-”
钏玉不让他有机会把肉麻话说完,插嘴道:“是,人家就是爱钱,人家说过只喜欢黄金。”她故意贬低自己,好让艾嘉人打退堂鼓。
没一千金,什么都免谈。
“钏玉呀,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选不明白?”艾嘉人再度说出肉麻话,试图打动芳心。
他家虽富有,一时要拿出干金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钏玉轻蹙秀眉,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明白是明白,但你要是拿得出千金来,我就更明白了。”
“这……”
“艾公子,天色晚了,你要不要早点回去?”钏玉以致手遮掩,悄悄打了个呵欠。
要不是念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替她把宝桥客栈拆了,使得宝山客栈的生意蒸蒸日上,她才懒得和他周旋这么久。
正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她等会儿还得对帐颐
谁知艾嘉人却摇了摇头,随即兴致勃勃的道:“钏玉,待会儿,我们一同夜游太湖如何?”
“恐怕不行,我犯头疼呢。”钏玉委婉推辞。
艾嘉人一听她人不舒服立刻表现出过分的关心,“那跟我回去,我教大夫帮你瞧瞧。”
钏玉简直哭笑不得。
“不用了……”
这么巧的,她和迎面而来的风浮玉异口同声。
她意外又不甚自然的瞅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刻意装作若无其事,但又嘉人可有意见了。
他斜睨着风浮玉,说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没有你的事。”
“我嘛。”风浮玉负手背后,皮皮的应道:“我就是我。”
艾嘉人翻了翻白眼,立刻摆出傲慢不屑的高姿态,“本公子一见你就讨厌,快滚!”
“哦?”风浮玉挑起一道眉,不但不觉得生气还觉得有趣,他可是第一个敢叫他滚的人。“阁下包下整间客栈了吗?”
“没有。”
“那凭什么要我滚?”风浮玉勾唇一笑,凉凉的讽刺他。
“可恶……”
这时,艾嘉人身边的家丁见他极为不悦,立刻挺身而出,为他们家公子打抱不平。
“臭小子,敢跟我们家公子顶嘴?”
“说顶嘴是严重了些,不过我现在想包下整间客栈,所以该滚的人应谈不是我才对。”说完,他转向钏玉,又道:“钏姑娘,我出五百两包下这问客栈,不知道够不够?”
钏玉正要回话,艾嘉人便抢着咆哮道:“就凭你?哼!我出五百二十两包下宝山客栈!”
钏玉在场,他岂能在心爱的入面前丢了面子。
风浮玉存心和他作对,立刻追加价码,“我出六百两。”
“你-”这小子存心找茬是吧?
艾嘉人恼怒的瞪着风浮玉,暗中向身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们立刻一涌而上,将风浮玉团团包围起来。
“敢挑衅我们家公子,臭小子!你讨打!”
一群人张牙舞爪,不由分说便要对风浮玉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蒙面人突然闪身而人,以十分惊人的速度将艾嘉人和所有的家丁全部点穴,教他们一个个动弹不得,然后又以同样惊人的速度纵离现场,来无影、去无踪,教除了风浮玉之外的入全看傻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