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愆宇先往山路小径骑去,出国七天,他挂心的就是这只狗,该说它是流浪狗吗?那他每天喂它算不算养它?
但他却连它的名字都没想过,更别说是将它收养到家这种举动。他向来不找麻烦,而宠物牵扯太多情绪包袱,这一点他自小就有经验。
就连谈恋爱他都像是置身事外。
也不知足长期在各国问流动造成的感情态度,还是他果真怕麻烦,反正他并不习惯一个固定的长期女伴,短暂的肌肤相亲比较吻合他想要的聚散关系。
所以女人必须具备让他在短时间内便产生激情的条件,一般说来该是冷静、美艳、性感为主,至于不美不艳不温柔的女性,他一向连第二眼都懒得关照。
啧!女人不知应尽赏心悦目的功能便不能称之为女人。
就像……刚刚那个粽子女人。唉,世上是没有丑女人的,除非女人自己要丑,这可不是他对外表过于要求。
吹着口哨,他凉凉的往山头飙去,不成调的曲子在热烫烫的柏油路上弯弯曲曲,似在昭告着事情不应该这样子就算……
第二章
后,没天良啊……
气温怎么可以冷成这样、学校排课怎么可以烂成这样?早上八点的课不该是大一新鲜人独享的吗?为何她这个大三拉警报的人还得狼狈的赶八点上课,这样教她如何美美的去交男朋友?!
七点三十了!车子再不来她如何赶至学校?张望着、叨念着,袁棠羚还在心中暗骂着。
“老天,不觉得赶车是件很蠢的事吗?!大学生不该是第二堂课大摇大摆晃进教室就好了吗?为何那个死教授每堂必点,还三次不到就扣考!”
她在对一般人算是凉风的吹拂下冷得直发抖,内心更加的怨恨。
手机在此时唱起歌来,她瞥了眼来电显示,果然是罩她两年有余的超级乖学生唐可琳,随即按下通话键将满满的不爽倾倒而出。
“喂,可琳,我还挂在公车站。”
“昨天不是说要买机车?”
机车?!光想到那死竹竿她就火大!
“别说了,‘歹年冬厚小人’,机车被小人买定了,其他的车行没中意车款,所以现在还在冒冷等公车!”她脖子都快缩到外套里了,早上七点多的温度啊──冷死人!
“骑机车会更冷。”
“至少我可以晚点起床!而且骑机车我穿棉被都没有人管我,呜……大三了还赶课,我哪有时间交男朋友?”
“你就别装了,一来你要美美的这是件难维持的事,二来你纵使美美的也不会想交男朋友,你就别找藉口了。”
“啧,你就是太聪明了讨人厌,对啦对啦,我的本意就是想骂我们那问排课烂、教授烂的烂学校啦,还好今天没有油画!不然是要我用哪双手提画啊?”
“用哪双手?!就现在那双啊!”
“那双手现在一只冒冷接电话,另一只在外套口袋里取暖没空!”她快疯了!她为何要
上台北念书啊,谁来把她送到赤道去……
唐可琳听完俊只能送她一串狂笑。
“哈……拜托你,今天一点都不冷好吗?我还穿短袖耶!”
后,这是什么死党,就不信她不知道她怕冷!
“唐可琳!再见!另外你帮我罩好那个死秃头的课,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挂上电话,温度还是不见回升,公车也还是没来,倒是快乐的机车族一辆辆呼啸而过,看得她是更加含恨!要是昨天有买到机车,她今天就不用这样辛苦了!
可恶啊!
眼成穿骨化石……突然,原本看着一辆辆机车的棠羚眯细了眼,不会吧……
远远来的那一辆机车,该不会……
霎时细眼换大眼,棠羚瞠大眼睛,再瞧仔细一点。
宾果!就是那个蓝竹竿!别以为今天换件黑色的裤子她就认不出来,光看那辆爱车她就知道是他!
他就快到了!
气急攻心就是这样的。
毫不考虑的下一秒,她已经从站牌奔出,在机车行驶的路上站成大字形,完全不理会站牌周围传来的惊呼声。
这死竹竿有胆就给她撞过去!
“喂!闪啦!喂!喂!”穆愆宇骑了几年机车才换汽车,今日不过是换回机车的第一天,才发现原来现在骑机车是这样危险的,还会有莫名其妙的女人奔出来自杀!
逼得他只能死命踩煞车但求不会将这女人给辗平!
嘎──
机车总算在女人面前停下,他也濒临骂三字经的边缘──噢,不对,他已经骂出口了。
可那女人看来是没听到,下一秒他发了狂似的脱掉安全帽,对着机车前的女人狂吼。
“你这女人疯了是不是?!Shit!滚一边去!”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对他的叫嚣无动于哀,连自己刚刚那种自杀式的行为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煞有介事的左看看机车头、右摸摸机车把手,缓步绕了一圈后才万分可惜的缓缓说道:“……机车碟煞不错,两万六算是合理的价钱……”
穆愆宇怎么想都觉得自己遇上疯子了,他把女人推离车子一步。
“你拦下我的车就是为了告诉我我的机车不错?!小姐,我想你该去挂个号……咦?你怎么知道我的机车买两万……”话还没说完,他已觉不妙。
这女人好面熟……
“喂!小姐!你干什么?!”他话都还没说完,这女人竟然自动坐上了他的车后座!
已经跨上机车后座坐稳的棠羚,视男人的怒吼为发声练习,她将头一侧,朝那对往后转来的黑眼珠一笑,“嘿,记得我吧,死竹竿!”
死竹竿?!
这年头的女人是这样上了别人的车还骂人的喔?他是‘嘟丢鬼’喔!
“小姐,请你自重一点,你莫名其妙坐上我的车是想干嘛?!”他气得快冒烟了,这死女人只要再让他的火气上升一度,他就又要骂脏话了!
“往关渡艺院,我八点的课,谢谢。”她双手往后扶好,摆明了就是赖上他的车。
“我管你是医院还是技院,而且你八点的课干我什么事?!”这是什么年冬啊!小人肖人这样不受管制?
“啧,怎么有人说话这样难听的,我说的是艺术大学!我只是改不了口而已啊,干嘛那么计较?”棠羚还不厌其烦的解释。
“我管你什么艺院还是什么大学,那都不干我的事!”穆愆宇不禁提高声量。
“可是干我很重大的事啊,我八点二十分没到就算缺课,缺课两堂会扣考,把考后会被当,被当后我会毕不了业,毕不了业我老爸会──”
“停!”他险险伸出手将她那张嘴给捂起来,他真的没遇过这种事,原来鸡同鸭讲是这样发生的。
穆愆宇努力澡呼一口气、再吸一口气。
“我说这位大小姐,我说的意思是──我为何要管你什么缺课扣考的,那、干、我、什、么、事?!”
棠羚思索了两秒,眼珠子转呀转,看看左再看看右。
“喂,你挡在路中间不好喔,这个转弯路口很危险的,通常车子转弯后就会加速,加速之后有可能会……”
又来了!这女人是哪个星球来的啊!地球很危险的她是知不知道?!
“停!”他不得不先叫她闭嘴。
头痛的觉得车子停在路中问确实不是办法,光那群等车人口的侧目,穆愆宇已经觉得自己像在舞台上表演,只得将车往前骑,在路旁停妥。
两人的鸡同鸭讲再继续。
“我说小姐,我……我是说你干嘛跳上我的车?”这女人八成听不懂人话,鸡都比她好沟通!他干脆直截了当问个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