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啊盼,总算盼到鲁姊姊的同学──杜文音走出了教室来到柜台前。
还没注意到杜文音的眼神,她低低的问着,“你有没有手下留情?!”这竹竿恰巧是杜文音最对味的一型,她就怕这杜姊姊松手!
“啊?!”杜文音根本还没回神,虚应了一声。
这是什么恍惚状态!棠羚赶紧握住杜姊姊的纤纤小手,摇了几下。
“喂!你眼睛里这是什么光芒?!你发情啊?!”
她总算将杜文音摇醒。
文音闭起眼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先别和我说话,拿上课卡来让我签,还有,我要借教室练琴。”
一串话惊得棠羚下巴快要掉下来。
天要破、地要裂了!这天天一下课就赶约会的杜文音要在教室练琴?!距离她上次在教室练琴是三年前,据她的说法是,练琴在于精而非在于时间,所以回家练就好了,干嘛在教室浪费钱?!
“文……音姊……今天不用约会……吗?”若没记错,上星期不是才换一个小凯正热着吗?!
文音倩然一笑,恢复了嫣然的媚样,捏了棠羚鼻子一记。
“笨,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个新老师是这么优的男人!”要在这儿练琴当然别有用意啊!文音朝棠羚扬唇一笑。
优?!这男人优?!
“你……你不是沈天明老师的忠实学生吗?!你昨天不是把我骂得要死吗?!你不是说你死都不调课吗?!你不是说要一堂课就让他走人、让你回沈老师的课上吗?你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抓着文音,简直想将咖啡杯塞进这发痴的女人嘴里!
“哎呀,你一向只是玩玩而已啊!真的遇见好老师你不也是挺高兴吗?怎么这次这样认真了……”文音噘了噘红唇,靠近了棠羚的耳朵,“他真的很棒喔!”
很棒个头!
“好啦,钥匙拿来,我练琴去了!”
“文……”
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两星期后──
壮士接二连三死伤连连,没一个全尸回来和她站同一阵线上。
她看着手上的擂台表,上面左方写的是竹竿,右方写的是羚一个宇,然后竹竿下方接着写了音,再来是洁,再来足琳,是成,是美丽……
连赖美丽那个教室最大的麻烦都……
呜……在这短短的两星期内,无论男女,只要上过竹竿的课,全、阵、亡、了!
连那种明明说好一进教室就会使出全力刁难死竹竿的也全变节了!
谁来救救她啊!她为何要和这竹竿共享这问美丽的办公空间啊!
而且这竹竿还升格为狂人……
“喂,我想喝杯茶,哪里有茶包?”穆愆宇极力避免靠近柜台,可是,人是有生理需求的啊,要不,教室里美女如云,他何苦找罪受。
听听这狂人叫她什么!
明明一星期前他就直唤那些学员的名字了,还名字对人连连线,一个也没出差错,唯独她!依然喂来喂去的!
她!她……认了!
她这气势磅礴的柜台硬是被他那得意的神色给毁得不堪一击,愤愤起身引他到后方厨房,将茶包取出,流畅的帮他冲好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他取来热茶,却没让出厨房门口的意思,闲闲的问:“喂!你为什么没学琴?!”
半个月来看她和每个学员都有说有笑,对钢琴的知识也丰富,甚至是哪一曲哪一段都可侃侃而谈,为何就是没见她弹琴?
又叫她喂!这人有没有礼貌!
她瞪了他一眼,“因为没有遇见好老师!”说着,便想粗鲁推开他。
言下之意是连眼前这一个“名师”都不是她心中的“好”老师。
“不是因为脾气太坏没老师敢收?!”
雪特!听听这死狂人讲这是什么话?!他明明一张好嘴!每个上过他的课的学生无不被他低沉的嗓音及真诚\如教小孩的态度吸引,他却就是要叫她喂!
她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她就和猪当姊妹。棠羚来个不理不睬,想直接踩过他!
“哇,好烫!”他将烫舌的杯子瞬间拉开嘴边。
她还没踩他耶!他就喊烫到!吓死人!
“你都喝这么烫口的茶吗?”要命,舌头都要焦了!
活该!棠羚想都不想,便抬手要推开他,离开这不算大的空间,却在推他的瞬间看见他的手。
“你的手烫到了!”
“咦?”穆愆宇还不觉痛,“有吗?”
“都红起来了!快过来!”棠羚叫着,便从推人换拉人,分秒必争的拿开热杯子,然后将他那双乎扯到水龙头下,让哗啦啦的水流冲凉他的手!
舌痛让他没察觉手上的刺痛,水一冲下他才发现,十元铜板大的红色浮上了他的手背拇指处。
“快拿住冰块!”棠羚先将单颗冰块取出让穆愆宇拿着敷在烫伤处,然后在下一秒已经制作出一个简易冰筒。“好,现在赶快把手伸进冰筒里!”
“喂!不用这么……”话才说一半他便止住了口,望着她认真处理的脸庞及快速的动作,将劝阻的话全收了起来。
几分钟后,看着冰筒里的手那片红与其他部分的颜色相近后,棠羚才吐了一口气。
“呼──没事了,还痛吗?”
有人这样担心,他不趁机要耍赖,有辱他的坏心肠,于是他恶意的吸吸鼻。
“好痛喔。”他眉头死皱,简直要含泪。
“还痛?!”怎么会!没那么严重了才对啊,她已经用很快很快的速度了啊,她赶紧再将冰块叠集在他的手上,才抬起头来再问:“这样还痛?!”
这一抬头,不妙的感觉让她意识到,这距离似乎是……太近了!
这让她在下一秒马上跳离水槽,同时间拔出原来也浸在水里的双手。
“……那、那……如果,如果还痛或是伯冷……就把手伸上来,这里还有烫伤药,你可以……”
“这样啊,那,不痛了。”他贼\贼\的一笑后,快速打断了她的吞吞吐吐,将手上的冰珠甩一甩,然后随手往牛仔裤上一抹,将湿手擦干。
红红的手擦上粗粗的牛仔裤……棠羚一双眉眼蹙了蹙。
“刚刚那样会痛,但是……这样擦不痛?”她总算察觉出异样。
“这样啊,那好吧,好痛喔!”应观众要求,他敷衍的唉上一声。
装蒜!
“你这死竹竿!痛死你好了!”气急败坏,她这次果真是将男人一推,一脚踩出茶水问。
气死人!这男人就是这样欺负人为乐!哪知全琴室的学员都瞎眼了,还优咧!优个头啦!
走了几步路后,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呼,双手怎么这么冰呀……这才发现她这双冰手是因为、因为……刚刚抓着他的手“一起”浸到冰筒里!
妈呀!谁来将她的手砍断吧……
第四章
一个半月后
棠羚已经死了把这家伙踢出去的心,一来没伙伴,二来他的风评口碑节节高升,引来各地学子,将教室的排课串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冲上满点,是没有空堂再排课了。
这些当然不是全选穆愆宇的课,毕竟他的钟点费可是用在师资班上居多,可是有时茵茵姊问他要不要试接国小生或国中生,他竟也欣然授课,这让她感动到痛哭流涕!
因为她可是有小小业绩评量的,这个月的业绩高涨,虽不全是她的功劳,可是她是第一关卡呀,没她的“亲切”号召,哪收得进来这些眼高于顶的练琴学子?!
没错没错,她招她的生,至于累就让那狂人去累死好了!
像现在,她已经准备收拾书包回家去,那狂人还在教最后一位学生,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