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米娜先生显然非常不耐烦,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如此罗哩巴唆。要不是看在昭钰的面子上,外人求他美容还求不到呢。
他清清喉咙,嗲声的诡笑,“哎唷!我的大小姐,又没叫你去跳楼自杀,也不过是扎个耳洞,那么大惊小怪,若是守贞操我还没话说。”
“米娜!”话未完换来武昭钰冷峻的厉眼,吓得他噤若寒蝉。
“不行!会被骂。”她蹙眉,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哭的冲动,“我真的没办法。”
“好好好,没人强迫你。”武昭钰举起手轻揉她微颦的额,想抚平她的不安。不知怎么一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他顿失方寸。过去,他不是最不屑动不动就爱哭的女人,常常不假辞色,但,碰上她的眼泪,他只感到胸臆满是怜惜和不舍。
“如果真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们重新请设计师再配一副。”天知道名家设计的珠宝天下惟独一副,就算想找色泽、大小相配的珍珠也很难。
她愣了愣,一副要十几万,而耳针的坠饰就买了不下十副,那岂不白白浪费?!她不能,也不愿让他为了陌生的她花费,就因为是未婚夫妻,她更不该不珍视他给予的一切。
她缓缓深吸了口气,“我穿!”
“这才对!”一旁的米娜先生总算松了口气,“别紧张,耳朵不是处女膜,打个耳洞运气好会自动愈合,弄破了处女膜要修补还得到医院挂号呢!”
“米娜!”武昭钰横了他一眼,投以严正的警告他闭嘴,然后转向颔首的她,“确定没有问题,我不要你有一丝勉强。”
京喜噙着下唇压下内心的疑惧,反握住他粗厚的大手,“不过,你得陪我,可不可以?”仰起晶莹明亮的黑眸乞怜的望着他。
他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凝睇她惹人爱怜的娇羞容颜,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替她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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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途中,武昭钰藉由后视镜看着一直摸着耳垂的她,“怎么,还会痛吗?”
她摇摇头,“有点不适应,感觉耳朵比平常重。”摸了摸耳垂悬吊两只珍珠,就为了它们,害她牺牲了耳朵。
“正常,那是你戴不习惯,等你习惯以后,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耳垂会不会被拉长?以前教科书上画非洲土著的照片,他们耳朵吊了几百斤黄金,耳垂都快垂到肩下,而他们还比谁吊的多,谁的权势身价比较高,还有脖子套环,套环愈多表示他财富愈多。”也不怕耳朵负荷不了断掉,脖子勒到?
他噗哧的大笑,“那可是人家部落民族美丽的装扮。”
“如果美丽的代价是要付出生命,那活着的人未免太可怜。”
“要不然整形外科为什么门庭若市。”他发现相处这些天以来,他可以毫无防备的和她聊天,天南地北,没有商场上勾心斗角,也不必去思考别人接近他的目的,完全可以放松心情。
只是当她恢复记忆,不知道会不会像此刻纯真不伪作?不知道她会不会忘了他?想到这,他胸口像扎了一针隐隐作痛。不管如何,她想起了一切,也就是他们该分手的时候。
须臾,耳畔传来她若有所思的叹息。
“我觉得生为女人真的好可悲。女为悦己者容,但有多少女人是真正为了取悦自己而美丽?我想活在世界上若为引人注意,争妍斗艳而妆扮自己,那么人未免活得太辛苦。”
“没错,人不该活在别人眼睛、耳朵、嘴巴里,应该活在自己心裹,但,谁又能不顾旁人而活得像自己呢?”连他也不能,因为家族企业的使命,他必须抛弃梦想,进入尔虞我诈的争战世界,没有真实、没有虚伪,一切都得靠自己。想着,他不禁也叹了一口气,浑然未觉她脸色发白,全身颤抖。
“不……不!我不要。”她抱着头,痛苦的呐喊。
“喜儿,你怎么了?”他连忙停车,担忧凝在眉间,“是不是头痛?还是你想起了什么?”
她哽咽低喃,“我不知道,我看到一个人向我逼近,我一直跑,他一直追。”
“没事了!别去想。”武昭钰搂过她纤弱的肩,心中暗誓他绝不会放过任何想伤害她的人。捧起她梨花带泪的娇靥,他轻柔的拭去她的泪,“放心,我会保护你。”看到她的泪,他心都乱了。
“一辈子吗?”京喜直勾勾的望着他。
他犹豫了一会儿,缓缓点点头,“除非你忘了我。”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因为……”呢喁诉情结束在一个轻柔的吻,青涩的舌头如羽毛般绕着他的唇形画圈。
他愕然,根本没听到那三个字,倏来的激情点燃了他,他几近疯狂的拥住她,将她拉在他强壮的身上,焦急的嘴在她丰润的唇上磨擦,濡湿了她的唇瓣。
更近而攻掠她贝齿,探向她口中,舌尖与她交缠。他炽烈的吻几乎抽尽她肺中的空气,她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全身虚软无力。这就是吻吗?
直到他也缺氧,才不得不放开她,头抵着她额,暗哑的低喃,“记住,不可以随便吻别的男人,那后果不是你所能承担。”他不想伤害她。
“可是你是我未婚夫,这也不行?”
“我也是男人。”他目光中灼灼的簇着欲火,令她的心打了个寒颤。
她不敢抬头,微微颔首,想到是她主动,一股热潮自耳根子开始扩散。好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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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云笼罩在方家——
吴秋妹眼眶泛着红丝,“静儿从来没有离开家那么久过,她会不会出事了?”
“你别哭哭啼啼。”方大福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亲生的女儿,生为老大,自然要求比较严苛,替她挑选门当户对的丈夫也是希望她将来的生活无虞。
“爸、妈,我回来了。”方羽洁推开门,意态阑珊的越过他们。
“站住!”方大福郁积的焦躁和不安全转化成怒火,“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姊姊不见了,你也不闻不问?”
“你要我怎样?我又不知道她去哪?”她站在楼梯口回过身。虽然她表面无动于衷,也不表示她不关心羽静,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她还有课业,她也要打工。而且这几天为了找大姊可能去的地方,她也已经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情去面对老爸那暴躁的脾气。
“小洁,你去她学校问过了吗?”吴秋妹一脸忧戚令人不忍。
“没用的,大姊向来独立,没有什么朋友,而且学校方面也只知道她请了长假为了……”她冷冽的斜睇着父亲,“我觉得你们应该去问那位刘大少爷。”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说得好像是我害了她!”方大福暴怒的拍桌而起。
“难道不是?”方羽洁挑衅的迎上父亲盛怒的眼,纵然心底不免有些怯意,脑海裹浮现童年穷困时因没吃完饭而被打的阴影,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们孩子与父亲不亲的原因。
因为怕而敬畏,而不是打从心里的尊敬。她希望中的父亲是慈祥温柔的,也渴望着父爱,却是遥不可期。在现实社会中,所有的父母为表现大人的威严而摆出大人的姿态,他们忘了他们也曾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