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樵笑着敷衍的点点头,两乎插进裤袋走着“追”。
杜明明回过头见那两人追来,更加快脚步,不料心慌的迎面撞上一个男人的胸膛。
韩秋旭大叫,“阿磊,快捉住那一身黑的浑小子!”
她焦急的抬起头,对上陆浩磊戏谑的眼神,双臂被他紧紧箝住,全身动弹不得。
第四章
“哟!”陆浩磊毫不客气地摘下她的帽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他又摘下她的墨镜,一张甜美可人、清丽脱俗的脸蛋呈现眼前。“我们真有缘,他乡遇故知啊!”
她狠狠的瞪向杵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谁跟你是故知?快点让开!”
“如果我说不呢?”陆浩磊扬起眉,讥诮的问。
杜明明试图摆脱他的箝制,但是一切枉然。“你别挡我的路啊!”眼见那两个男人就快追来,她的声音中有些许的乞求。
“我对美女一向唯命是从。”他抬起她的下巴,以极近的距离对着她说。“我不但可以
让你走,还愿意驾驶吉普车载你远离这里,但是你得先亲我一下。”
天!他果然和那个死变态是一丘之貉,可是生死存亡之际,杜明明也别无选择。她无可奈何的闭上眼,踮起脚尖,往他颊上一吻。
韩秋旭看在眼里,讶然的止住脚步。
陆浩磊带着示威意味的眼神瞄了韩秋旭一眼,又莫测高深的向康樵微笑,然后亲昵的攀住杜明明的肩,气定神闲的迈开步伐。
她的眸里浮起大大的问号,忘了拍开男人亲热的手。
韩秋旭瞪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内心没来由的波涛汹涌。
康樵爬爬头发,脸上挂着一抹邪邪的笑。
海风拂来,杜明明的发在风中恣意的飞扬,望着眼前无边际的海,一轮明月躺在海平面上,阵阵潮声搞得她心烦意乱,一波波海浪仿佛正向她卷来,她不喜欢夜里的海,变幻多端,深不可测,就像眼前这名令人匪夷所思的男子。
“你干嘛帮我?”她的声音里带着敌意。
“因为你是个大美女,还吻了我一下。”陆浩磊躺在沙滩上,慵懒的把手枕在头下,挑起嘴角说。
“少唬我了!”杜明明不喜欢被人当成笨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的确复杂多了。”他亲口承认。
“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你又在盘算什么呢?”
“陆浩磊,别跟我打哈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她一向快人快语。
“荣飞运输的干金小姐,决定坦白了是吗?”陆浩磊俊帅迷人的脸孔颇具玩味的笑道。
杜明明闻言,心脏立刻剧烈的跳动,“你怎么知道?找人调查我?”怎么会被发现?她不是一直小心翼翼的“躲”在万象吗?
“相信大部分的人都对荣飞运输耳熟能详。杜淙淙,四十四岁,荣飞航空总裁,也是你的大哥。”他流利的说。“你的二哥杜洋洋,大洋杂志社的社长,四十二岁。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舍之而委身在万象那个破杂志社?而荣飞海运的董事长杜深深,四十岁,他主掌的货柜运输堪称世界第一。”
杜明明诧异的张大嘴,这男人竟对她的底细了若指掌,她对外人绝口不提自己的家世,
而且在三个兄长的保护之下,鲜少有人清楚他们的么妹是何许人也,但是眼前这高深莫测的男人,为什么对她的身世一清二楚?
“但是你也不简单啊!”陆浩磊轻轻的笑。“你在他们三人的事业里各占百分之二十的股分,小小年纪就是大富婆一个,我还是不明白,你需要替一家小杂志社如此拚命吗?”
“那是我家的事,不需要你管。告诉我,你是如何摸清我的底?”她以命令的口吻说。这个叫陆浩磊的男人不可小觑。
“陆醒夫是我父亲,他和令尊友好,自从令尊车祸去世后,他仍继续和你大哥交好,所以透过我父亲和杜淙淙深厚的情谊,不难发现你就是被杜家人捧在掌心呵护的明珠。一
“难不成……难不成是鸿星酒店的陆伯伯?”杜明明依稀记得那戴着大大的眼镜,挺着圆圆的肚子,红光满面,笑如洪钟,活像弥勒佛的慈祥老者,他竟是这男人的父亲?!
“我父亲常在我面前提起杜家明艳动人、落落大方的千金小姐,直嚷着要替我做媒呢!”
“你作梦!”她一脸的厌恶与鄙夷。
“当然啦!我只有作白日梦的份,但是……”陆浩磊吞吞吐吐起来。
杜明明也在沙滩上坐下,她倒想听听这男人的狗嘴里吐不吐得出象牙。
“但是,换作阿旭就另当别论罗!”陆浩磊好整以暇的揶揄,“阿旭才有可能美梦成真。”
她气得脸差点扭曲变形。“天!你在说什么鬼话?”
“不是吗?你老是跟在阿旭身边打转,甚至追到夏威夷来,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离开他。唉!我真羡慕他。”陆浩磊语气促狭。
“羡慕个头!”杜明明恶声恶气的嚷。“我恨他恨得要死,巴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啃他的骨!韩秋旭那个卑鄙无耻的大坏蛋、下流低级的大色狼,我情非得已才强迫自己面对他,天晓得我多痛苦。”
“哦?那倒是我估计错误了。”陆浩磊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没错,我若是你,也一定恨他恨得牙痒痒的,甚至想一刀砍死他。”
“废话!要是你被恶意遗弃在坟墓堆里,然后被……被人趁你昏迷不醒时剥得全身一丝不挂,还老是对你说一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凡是人都会想宰了他泄愤,我不信你多慈悲、多宽宏大量能饶恕他。”她怒气冲天的喊。
“说得也是,阿旭太残忍了,简直可恶到了极点。”他附和着。
杜明明有点讶异,警戒的看着他。“墙头草,你什么时候又站在我这边了?”韩秋旭的狐群狗党会好心到哪里去?
陆浩磊被她仿佛刺猬般的模样逗笑了。“我一向站在美女这一边。”
那张俊逸的脸庞带着揶揄,深幽的眼瞳夹着嘲弄,她双手环在胸前,沉静的问:“我说过,不要和我玩猜谜游戏,有什么挑明了说。”
“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也给你一个挑战。”陆浩磊开始打如意算盘。他唬不过这女人,她太机敏了。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要我接受你的挑战?跟韩秋旭同伙的都是群自大的狗。”杜明明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沉,记者敏锐的直觉街上脑门,眼前这男人看似容易亲近,但是眼神中若有若无的狡诈冰冷令人惴惴不安。
“但是我现在可是跟你搭同一条船呢!”陆浩磊坐起身,拨一拨被海风拂乱的发,温和地笑着说。
“你没那么好心。”虽然她熟悉和蔼可亲、慈祥近人的陆醒夫,但是对他那未曾谋面的儿子陌生得很。“你会不想帮韩秋旭来整我?”
“当然想。”他干脆俐落的答道。
那他说一大堆屁话干嘛?杜明明柳眉倒竖,站起身来想离开。
“帮他也帮你呀!”陆浩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谁才是真正的大赢家,就不得而知了。”
杜明明狐疑地审视他,按捺不住好奇的问:“陆浩磊,别拐弯抹角,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杜明明,并不是只有女人谈起恋爱才会晕头转向,男人一旦坠人情网,也会毫无理智的。”陆浩磊扬起嘴角。“你只消略施小计,让韩秋旭臣服在你脚下,等到他对你百依百顺时,还怕整不倒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