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完成最初的雏型,后来的发展和进步几乎全是我自己进行的,就连你的‘宠物’也该是我记首功,否则凭你对硬体的那点贫乏的知识哪弄得出这种成果!要不是我能自力更生,再八百年也还是硬碟里一个无用的烂程式。”
“笑话!没有我出主意,你又怎么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光会搜集资料有用吗?”岳芩又反驳道。
“但你只会纸上谈兵,自己还不是做不出来。”荧幕上的四月和一明一灭的圆球像是组成了联合阵线,一同对抗她们的创造主。
上官漱则不解地呆立一旁,不明白这一个真人、一个“非人”怎么就这样开骂了,不过这种场面倒是难得一见。
岳芩在和四月互攻诘了几句之后,突然想到还有个旁观者在,有些抱歉的对他道:“让你见笑了,我们只是有点意见不合,常有的事。”
上官漱不甚在意的微笑道:“没关系,你们继续。”
四月则道:“岳芩,你该不会是请客人来看笑话的吧?别忘了你们的晚餐还没着落呢!”
岳芩这才猛然忆起,“对了,上官漱,你先坐一下,我的手艺很不错喔!”
上官漱随着岳芩走出电脑室,才注意到先前自己因为惊吓过度而忽略的景象。这里有个相当大的客厅,但倒不如说是变相的卧室,以暖黄色为装潢的主调,舒服的沙发上有着各武大小不同的垫枕,像是有人老爱腻在那里。
空间中予人的感觉是很私人的,或许是因为岳芩很少在此招待客人,但上官漱身处其间并没有被排斥的感觉,虽然他们相识未深,但她确实是个令人愿意亲近的对象。
上官漱看着岳芩三两下就将那堆杂货归到该放的位置,至少她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挺能干的,和在外头的迷糊不可相较而论。
“需要帮忙吗?”
岳芩捧着晚餐所需的材料走进厨房,一边道:“不必了,你只要等着吃就好。”
上官漱也不坚持,一人独居后对厨房也并不陌生,只是他弄出来的食物大概只有自己能忍受而已。
而那颗会发光的圆球不知何时飘到了他眼前,当岳芩留在厨房时,才向上官漱问道:“你和岳芩是初识?”
上官漱看着眼前飘移不定的四月,有种被质问的感觉,“我们是正好在路上碰到的,她有点弄不清方向,所以我才陪她回来。”面对这种高科技产品,他与生俱来的威严好像也派不上用场了。
四月像在思考似的转了一小圈,“也许我不该多管闲事,但是我绝不希望看到岳芩因为你而不快乐,从我有记忆的这半年来,你是头一个走进这里的客人,或许你和那些只想利用她的人不一样。”
上官漱扬起一抹笑意,这个电脑程式竟想保护她的主人呢!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不过让我有兴趣的是岳芩,而不是她身上的好处,如果不把她看紧一点,说不定她哪天就真把自己搞丢了。”
四月人性化的叹了口气,“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现在我明令禁止岳芩一个人到距此方圆两公里以外的地方,怕她一头闯进不认得的小路就出不来了,她走路总是心不在焉,真教人担心。”
“说得也是。”上官漱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电脑程式相对叹息,说出去不知会吓死多少人。
“也许你能帮得上忙。”
第二章
岳芩,现年二十五岁,智商二百五十。父梁秉衔,入赘,母岳青桦,握有一知名经纪公司。十八岁取得电脑程式设计博士,其后七年以私人名义承接程式设计工作,与各大企业都有往来,估计年收入近千万元,为各大企业争取的对象。
上官漱若有所思的看着发亮的电脑荧幕。上官一族由于其地位的特殊性,有许多特别的情报来源,所保有的各界机密更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获取情报的管道更是无孔不入,可以说根本没有能瞒过他们的事。
上官漱此刻是调阅家用电脑的备用档案,其中记录了一些较平常的人事,但若没有一定的重要性也不会“进榜”,岳芩能名列其间表示她的程度够高了。
这一晚对上官漱而言是个特别的经验,他是头一次和母亲及妹妹之外的女子单独进餐,上官漱笃信一生只需一个终身伴侣,只要不是他所属意的人选,绝不会在那人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
不过岳芩做的菜真的很不错,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十分融洽,虽然有颗圆球不时穿梭其间的感觉有点怪异。而四月竟要他帮忙。
“我希望你能保护岳芩。”
“保护?”
“是的,我知道你,上官漱。我的特殊功能之一就是有办法和所有的电脑交明友,只要任何一部电脑和外界有连系,我就能取得所需的资料。岳芩本身就是网路防护的专家,相对的关于侵入也相当拿手,我能做到这些也不值得奇怪。”
换句话说,四月在见到上官漱之后,便在第一时间摸清了他的底细。
上官漱沉着声道:“你是替岳芩谈这件事吗?”
四月发出一声鞋笑,“岳芩还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呢!现在你对她来说只是个偶然相逢,又刚好有点好感的人。我知道你并不是寻常的保镳,不过既然有此机会,我认为试试也无妨。”
上官漱问道:“岳芩平常是胡涂了点,但是有必要特别保护吗?2
“不只是这样,岳芩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有些人在得知我的事情之后,很可能会为此找她的麻烦。或许岳芩不会想得这么多,但是我不能不为她打算,免得到时真的有事就太迟了。若是你愿意接受这个工作,我再转告岳芩。”
上官漱忆起这段与“非生物”的谈话,他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类型的委托,当时他表示要用一段时间来评估,但在他心底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拒绝的。原因是岳芩那副确实需要别人照顾的样子,让人既放心不下,又想看她下一步还会有什么脱线的举动,不知不觉的愈来愈注意她。
已经有好久不曾有事物像这样一下子抓紧了他的心神,尤其对象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稀奇的经验。或许接受这个委托是个不错的主意,他这个族长也许久不曾亲自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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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漱,现年二十九岁。父殁,母陈凤楼。为上官一族之族长,族中子弟多为许多重要人物的随身护卫,与警界合作密切,曾力阻许多重大刑案的发生,漱更为其中的佼佼者。
岳芩看着电脑荧幕上简单的几行字,这是四月自动提供的档案资料,使她稍微有点知道上官漱是干哪一行的了。
“岳芩,看了这些有什么感想?”
岳芩想了一下,“上官漱上得了这份名人录真是不简单,没想到我在街上随便都碰得上这等人物。”
四月的语气显出些许无奈,“为什么你就不能表现得再兴奋一点?枉费我这么好心的帮你查他的资料。”
“没这个必要啊!”岳芩轻声道。
“怎么没有?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对上官漱的态度很特别吗?”
“哪有这种事!我只不过是谢谢他帮了我的忙而已。”岳芩口里不承认,但神态已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