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泼妇!”蔼蔼低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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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时分,蔼蔼照惯例骑车回到宿舍休息改作业。
上下两层的旧房舍由红瓦砖砌成,里面有六间教师专用的卧房,男生统统睡在楼下,女生则集中在二楼。
根据校长的说词是,男生睡楼下才能够保护楼上的女生。
真是个可爱的老校长。
蔼蔼停好了脚踏车,和门外卖冬瓜茶的老伯打了声招呼后就直直地走进屋内,往楼梯走去。
国祯刚好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惊喜地看着蔼蔼,“曲老师,你回来啦?”
“国祯,你叫我蔼蔼就好,不要老是曲老师、曲老师的叫,叫久了都变成‘娶老师’了。”
“呃,好,”他不好意思搔搔头,羞怯地又说:“你……你今天晚上有没有事?”
“没事,干嘛?”
“我们晚上一起去吃顿饭好吗?”
“吃饭?”蔼蔼直觉就要答应,可是她马上想起了一件事,娇嫩的小脸蛋随即浮起了促狭之色,“嗯……这样不行喔!”
“为什么不行?”他愕然。
“你想邀唐老师就直接邀,不用拐弯抹角。”她笑。
“我又不是--”他涨红脸,急忙想解释。
“吴老师--”说人人到,唐诗诗甜美的声音立时响起,“曲老师,你们在聊什么?好像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蔼蔼马上“跳”到诗诗身边,亲昵地拉着诗诗的手说:“诗诗呀!吴老师晚上想请我们吃晚饭,怎么样?赏不赏光?”
诗诗眨了眨翦水双瞳,惊喜地看着国祯,“哦?”
“国祯,几点啊?”蔼蔼又“鸡婆”地说。
国祯心中暗叹蔼蔼的不解风情,不过他又自我安慰:反正结果也差不多,蔼蔼还是答应和他吃饭了。
“几点?”蔼蔼张开五指,在他面前摇了摇。
“呃,就约六点吧!”
“那要请我们吃什么呢?”
“看你们的意思。”他微笑。
“诗诗,你想吃什么?”蔼蔼拍了拍她纤瘦的臂膀,热心地问。
诗诗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羞涩地回道:“随便。”
“国祯,我们诗诗小姐决定不狠狠地敲你一顿,所以还是你做主吧!”蔼蔼对他挤眉弄眼。
“那么就吃牛排好吗?”他提议。
“好么,就这么决定,那我们六点在门口集合。”
就在大家说好以后,蔼蔼乘机飞快地对国祯低声说道:“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啊?”
“我帮你穿针引线,妙计约佳人啊!”她“啊哈”一声。
国祯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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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日的寒风过后,台南府城今天终于有了阳光。
冬日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就连趴在路边巷旁的小猫小狗都慵懒地伸伸腰。
蔼蔼总算能够脱下大衣过日子了,她兴奋地踩着脚踏车往学校而去。
就在她使劲地踩动踏板时,身后突然又是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大作。
“到底是谁那么急……”她转过头去,赫然发现是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
真是冤家路窄,蔼蔼可没忘了上次的“老鼠冤”,她索性跳下车把脚踏车停在一旁,然后站在路中央等奔驰停下。
只要她那固执的性子一拗起来,连天王老子都没法说情。
果不其然,那辆奔驰车硬生生地在撞到她之前停了下来。
同样的一幕又上演了,只不过这次坐在司机位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野兽”。
他戴着黑色的墨镜,掩去了深沉火爆的眼眸,但是他的语气还是泄漏了他的坏脾气,“该死,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蔼蔼闲闲地往前一挡,嘿嘿笑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丢句道歉来。”
“道歉?我没有那个时间陪你在这儿演舞台剧,我很忙,”他怒斥了一声,“让开!”
蔼蔼被他的大嗓门给吓了一跳,不过她随即镇定了下来,“你以为大声就厉害是不是?如果你不跟我道歉的话,休想我会让路。”
他浓密的双眉倏地蹙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你是上次那个女孩。”
“不错嘛!细胞还没老化。”
“挡路似乎是你的特殊嗜好。”他讽刺道。
“哪里,我这小小嗜好就跟你喜欢横冲直撞地赶路是一样的。”她扬眉,悻悻然地问:“对吧?”
“好,我认得你,那么你可以让开了吧?”他轻踩油门,奔驰车怒吼起来。
“且慢,你还欠我一个道歉,没说完不准走。”她走到他的车窗边,做出吊儿郎当样。
“我有必要跟你道歉吗?”他的眉头又打结了,声音更是透露出了不耐烦。
“当然。”她抬高细致的下巴。
他哼了一声,“放屁。”
“啥?你有胆再说一次。”她扠腰娇斥。
“放屁!”丢下这句话后,他油门一踩,瞬间飞驰而去。
“哎呀,我真是个大笨蛋,没事让路做甚?”蔼蔼懊恼不已。
失策呀,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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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早上和那个“野兽”短兵相接过后,蔼蔼一整天就处在忿忿不乎的情绪中。
上完课后,她边走回办公室就边叨念着,硬是没办法把那口鸟气给吞下。
“蔼蔼,你今天怎么一脸火爆?”郭治挺着大肚子晃了过来,边拨着橘子边问。
“郭老师,你都不知道,我今天遇到……不,是又遇到那个超级嚣张的人,”她满脸气愤地告状,“他还以为整条路都是他开的呀!”
“呀?你到底在说谁?”郭治搔了搔头,莫名其妙地问。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晓得他开的是一辆大奔驰车,哼,那等君临天下的气派状,好像他是市长似的。”
“大奔驰?黑色的吗?”
“你怎么知道?”
郭治讶异地张大眼睛,“你说的是他呀?”
“谁?莫非你也受过那个人的鸟气吗?”蔼蔼摩拳擦掌起来,大有同仇敌忾的气势。
郭治失笑,“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土皇帝啊?”
“差不多了,不过他也没有那么霸道,”他再吃了瓣橘子,娓娓解释道:“他叫做狄佑奇,是一个富豪,不但在台南有许多的企业,名下的工厂更是造就了村民许多就业机会,他在我们这儿算得上是个尊贵的人物。”
“他?”气势是有几分像个企业家,但是那种火爆型的人有可能会是个慈善家吗?蔼蔼可是怀疑极了。
“怎么样,你遇过他啦?”郭治兴致勃勃地问。
“那可不,”蔼蔼抓了抓头,“可是我怀疑我说的和你所讲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是不是长得帅帅酷酷的,属于性格男性那一型的?”
“咦,你也知道?”
“那就没错了。”
蔼蔼想了想,摇摇头说:“看不出来,不过搞不好他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虽然表面上是个大老板,其实暗地里都剥削劳工。”
“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郭治大笑着拍拍她的背,“他的风评很好呢!而且他公司的薪资和福利是这儿最好的,才没有剥削劳工这回事,虽然说他的入神秘了点,但是大家都很尊敬他的。”
“神秘?”蔼蔼眼睛倏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