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重重一震,“我为什么要害他老人家?我跟他无怨无仇的呀!”
“这要问你才对吧!”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缓缓加重。
“呃……御,好疼!”悯儿觉得自己的手骨就快碎了!
“别喊我御,你没资格。”楚御咬牙切齿地道:心痛可不亚于她呀!
“真相还没弄清楚,你不能污蠛我。”
“还没弄清楚吗?”冷冷的笑声从他口中逸出,“宋昱已经告诉我了,那包子里的确有毒,而这毒应该就是‘左派’的蚀心毒!”
“蚀心毒!”悯儿心口重重一撞,因为“蚀心毒”是他们东派所有,除了她,几乎无人能拿到,这下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么?无话可说了?”楚御眯起眸,“这笔帐我日后再跟你算,现在是我爹复元的关键期,我绝不容许任何人再伤害他!”
她怔仲地立在当下,久久无法从这个消息之中回神……天,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可当她一回神,看到的就是楚御那对利刀般的眼,让她的心更痛了。
“不管你信或不信,总之我没有下毒谋害公公。”她一双小手捏得紧紧的,连指甲嵌进掌心也不自知。
望着她的泪,楚御沉痛的闭上眼,如今她的眼泪对他而言只是种可耻的、想博得他原谅的工具而已。
“左悯儿,我不会再相信你,也不会再上当了,如今已东窗事发,你别想逃,我更不会让你离开!”他阴狠地一字字道出。
“你放心,在还没有找到真正的下毒者之前,我绝对不走。”她无力又脆弱地站在那儿,双腿更是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走吧!”
楚御说着便将她往后头客房的方向拉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慌张地问道。
“去客房!”他紧抓着她的手,直到进入房里才松开她。
“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她心生惊恐,就是怕他会对自己不利。
“你就待在这里,我会派人在门外看守,你可别想逃出去。等我爹的病情稳定后,我再把帐一样样跟你算清楚。”
她伤心至极地说:“楚御,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给我时间证明我的清白吗?”
“一种毒,唯独一种人拿得到手,你又要我如何相信你?”他哼笑地摇着头,“你就好好给我待在房里,等着我……报复你!”
“不要!”她跑到他面前,背脊抵在门板上,不让他离开,“求你给我机会证明。”
“你这是干嘛?以为这么闹我就会原谅你、饶过你?”他往前跨了一步,近距离与她对视。
“不是——”她哑声摇摇头,“我根本没做错,何必要求你的原谅?”她是爱他,可不是她做的,她说什么也不会承认。
原以为泪水已流干,没想到她竟然又淌下心酸之泪。
“很好,你倒是挺倔的嘛!”眯起一对狭眸,楚御从眼瞳中激射出一道道愤怒的厉光。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清白。”她挺起胸,拭干了泪,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哦?你要怎么要回清白呢?”瞧她故意挺起那两团藏在布衣下的浑圆胸脯,“打算拿身体吗?”
说着,楚御伸出手,隔着衣料一把抓住她一只胸乳。
悯儿张大眸子,怔茫地看着他,呼吸一窒。
“不说话,就是被我说中了?”他冷冷笑着,阴森的眸光直让悯儿胆战。
“怎么不说话了?”他浅淡地扯出一道笑痕。
她深吸了一口气,淡漠的眼底不再有任何情绪,“随便你了。”
“随便我?!”楚御要的是让她惊慌、让她俯首认错,可不要她此刻那“视死如归”的表情呀!
“对,随便你,要杀、要剐,我都没有怨言。”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信,再这么争论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好……很好,你以为我不敢?”他握紧她手腕的力道丝毫不见松懈,“我们现在就回左家,要那几位长老给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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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御快马将悯儿带回了左家,当着所有长老的面说出整件事。
所有人听闻此事,全都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掌门的为人向来善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没错,你爹是她公公,她没道理谋害他呀!”
“你最好查清楚,或许掌门是被陷害的……”
就这么,其他弟子们的疑惑也传进了楚御耳中。
他眯起眸光i冷睨着他们,“可我手上握有证据,证明这毒物的确是左家东派所有。”
“啥……”
大伙闻言都倒抽口气,这时,西派长老说道:“左家有家法,倘若掌门意图不轨或行为不检,可以将她囚禁在水牢中三年以示惩戒。”
“西派长老,这……这太严格了吧?”东派的弟子们个个反对,他们可是与小师妹有不错的情谊呀!
一听见水牢两个字,楚御的心头居然莫名揪住,可看向悯儿,她仍旧是那副无所请的表情,顿时一股冷焰又烧到他胸口。
西派长老再次开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我可不想违背家法,不知其他三位长老的意思如何?”
“我们都没意见,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可得另立掌门人了。”北派长老发言。
“我倒有个提议。”中派长老遂道。
“你说。”
“另立掌门之事不能太仓促,在这之前,就由楚御代理掌门的职务吧!毕竟当初是他为悯儿取得掌门一职。”
“这个……可他之前已经放弃了。”一向有企图的西派长老似乎不赞同。
“咱们祖师爷就开过这种先例,况且我说了,他只是代理掌门,等新任掌门继任,自然会被换下。”
“那好,我在这里宣布,一个月后再次举行擂台比试,左家所有弟子都可以参加。”西派长老昭告众人,接着又说:“来人,将悯儿押进水牢。”
眼看悯儿被带走,楚御的双拳愈握愈紧,最后重重闭上眼,努力挥去心中不该有的不舍。
是她太狠,她不该对他爹下毒手!
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她不肯坦言,莫非……师父之死也与她有关?
该死,他愈想心愈乱。
不一会儿,众人散去,而他也踩着无力的步子走出左家,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身陷水牢时可能受的苦!
楚御,你病了吗?为什么会对那样的蛇蝎女子心存不忍?
“师兄,结果如何?左家的人可有杀了她?”早想探知结果的江菱一直守在路口等着他,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楚御皱眉看着她。
“我……我不能在这里吗?”江菱心一提,不懂师兄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她?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吗?
“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你这副样子。”他当然看得出她一直对悯儿有着很深的敌意,但也用不着巴望着她死吧!
再怎么说,该恨的人是他才对。
“我是什么样子?”江菱火大地瞪着他,“我早就认为你变了,明明是要查杀害师父的仇人才娶她,没想到你后来竟是玩真的!”
“我玩真的?”他猛回头,一双火漾的眼直瞪着她。
“不是吗?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她?”
“我——我心里有她的话,会让她关进水牢吗?”他先是一怔,跟着大笑出声,神情中有着说不出的涩意。
“什么?”江菱眼睛一亮,“左悯儿被关到水牢了?”
他不语,只是闭上眼,须臾后继续挺起背脊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