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变心,所以她气得包袱款款走人,那他没话说;可是并没有,晴晴连变心的机会都没给他,他只是到楼下拿个东西回来,就已是人去楼空。
她欠他一个解释。
希晴深深望住他的侧脸,重想当年,难堪的情绪再次别过她的四肢百骸。“都过了。”
转看窗外,她低语。
裴宇澔唇线紧抿,最好他这些年的南北奔波,能被她用都过了这三个字轻描淡写给带过。
“过了也好,”他重新泛起笑,顺着她的话,“我们去用餐吧!”
既然抓到她,也就不急于一时,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和她算总帐。
看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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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们老总说,你现在没有男朋友?”高级餐厅里,俊男美女优雅地在靠窗的位置用餐,看似郎才女貌的两人,私底下却是明潮暗涌。
“我有。”希晴纠正。
“你没有。”
当年属于男孩的稚气脱去,现在的裴宇澔举手投足都充满男人的成熟魅力,自信危险的气息直逼眼前的清秀佳人。
“我有。”她再次低喊。
“如果真有,你们老总怎会不知道?”
“我有没有男朋友,并不用拿出来炫耀。”被他一语道中,她微恼的说。
对她的坚持有些不快,裴宇澔拿起酒杯轻啜。
“这些年来,我的男朋友多到数不清。”希晴夸张地重申。
“数不清?”
“没错,”她伸出手,“十根指头数不完。”
“很好。”裴宇澔仍是挂着无害地笑容,敛下的眸里却是冷光乍现。
她在玩火!
希晴瞄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裴宇澔,突然不安地喝口酒压惊。
虽然已经很久没见面,她仍能感觉出他濒临爆发的怒气,她是说错什么了吗?
“我都已经二十六岁了,”希晴的声音愈说愈小,“有一、两个男朋友应该不会太奇怪。”
裴宇澔黑眸半眯,怎么才没过一会儿,她的男友已从多到数不清变成一、两个了。
“我不在的这四年,到底有几个?”他放下杯子,不轻不重的声响惊得希晴心头一跳。
“一……一个。”一紧张,她只能把薛明凯推出来当作挡箭牌。
“只有一个?”凉凉地他反问。
“……嗯。”是不是只要遇见裴宇澔,她就只能乖乖的被欺负?
裴宇澔轻轻哼了一声,、既然对手只有“一个”,他会让对方知难而退的。“改天约出来我看看。”
“什么?”希晴一怔。
“我说改天约出来让我看看。”他好整以暇地重复。
“为什么?”阿凯怎么看都是大学生,带出来一定会破功的。
“身为你的挚友,我有帮你鉴定的义务。”他朝她举杯。
鉴定什么?又不是历史文物。
希晴心烦意乱地将杯内的红酒一口饮尽,眉心的折痕足以夹死一只蚊子。“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和嘴巴。”
“别担心,我的眼光很准。”好心地帮她斟满酒,他的俊颜上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如果他没猜错,晴晴的酒量应该没多少长进才对。
“这样太麻烦你了。”心中只记得盘算要如何拒绝,希晴无意识地举杯就唇。
“不会,我们是朋友,没什么麻烦不麻烦?”裴宇澔的笑容有如天使般灿烂,他将瓶内的酒尽数倒给她,“对吧!亲爱的晴晴。”
瞪着他的笑,希晴身上的寒毛全部立正站好。“你……别这样对我笑。”她急急转开脸,将最后的红酒统统喝完。
只要这种天使的笑容一出现,绝对不会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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椭圆形的大床上,半裸的男女四肢纠缠,彼此身体的契合密度近乎百分百。
上午七点整,阳光还来不及洒进屋内,顽皮豹可爱的手机铃声已经响起,打破一室静谧的气氛。
女人翻了个身,小手四处摸索搜寻,终于在灯下找到喧闹不已的手机。
“喂?”带着浓浓的鼻音,女人还在半梦半醒间。
“表姊,你在哪里?为什么一夜没回家?”一听见有人响应,薛明凯迫不及待地大吼。
“我……”薛明凯的大嗓门吓走她所有的瞌睡虫,希晴立刻翻身坐起,却错愕地瞪着身旁赤裸的男人。
他和她怎么都没穿衣服?
“不回来也不打通电话,害我担心了一整夜。”薛明凯大声埋怨。
“我马上就回去。”希晴匆匆收线,一颗心提得老高。
不会吧?
他们又做了?
昨夜的回忆重回她的脑海,希晴恶狠狠的瞪住睡得香甜的裴宇澔,恨不得用目光将他碎尸万段。
他是故意的、蓄意的、有预谋的!
他明明知道她喝酒会乱性,昨天那瓶红酒偏偏还让她喝光光。
该死的裴宇澔!
希晴轻手轻脚的下床,企图从一堆像咸菜的破布中找回自己的衣服。“每次都要脱的这样激动吗?”她哀怨道:“皱成这样怎么穿出门?”
衬衫、窄裙、内衣、破成两半的丝袜,几乎都找齐了。
除了--她的小裤裤。
希晴屏住气,在不惊醒裴宇澔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翻遍房间每一寸。
虽然昨夜的记忆一片混乱,但她能拿人头保证,她是有穿小裤裤的。
可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希晴颓然地趴在地上,仰天无声哀号。
她强烈怀疑是裴宇澔拿去藏起来了,忍住踹醒他的冲动,希晴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
已经八点多了,再不出门她一定会迟到的,总不能真的叫醒裴宇澔来质问小裤裤的下落。
这种丢脸的事,她做不出来。
希晴气恼的哼了一声,拿起皮包,活像小偷似的蹑手蹑脚地偷溜出门。
大门才刚关上,裴宇澔漂亮的黑瞳蓦然睁开,诡谲的笑痕旋即浮上唇瓣。
被他牢牢握在掌心的,正是她遍寻不着的黑色小裤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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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回家喔!”甫接起内线电话,小咪的贼笑声立刻如魔音穿脑般传入希晴的耳中,“你穿昨天的衣服来上班。”
希晴探出头瞄她一眼,急急的否认。
“哪有?你记错了。”打死都不能承认,不然八卦站宣传,不用半小时,公司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别骗我,”小咪摇头,“这招对我没用。”
张着口,希晴无言以对,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借口搪塞。
“说!是怎么样的男人?”小咪逼问。
“哪来的男人?”心头一跳,希晴死鸭子嘴硬的否认。
“没有男人?”小咪好笑,“那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长水痘吗?”
“脖子?”希晴一怔,连忙从皮包中翻出镜子。“不会吧……”她震惊地用手遮住,心中咒骂裴宇澔千万遍。
他--绝对是故意的。
五、六颗不算小的“草莓”大剌剌地“种”在她雪白的颈项,要别人看不到,除非是瞎子。
“快回答我呀!”小咪兴致高昂的问。
一向洁身自爱的杜希晴竟然有激情吻痕,如此八卦的消息教她怎么忍得住?
希晴完全没心情和她闲聊,只想尽速湮灭证据。“我很忙,等等再和你聊。”迫不及待挂下电话,开始狂翻抽屉找工具。
不知道用粉饼盖得住吗?还是用遮瑕膏?不然,OK绷行不行?
不过臭裴宇澔把“草莓”种得那么大,要贴住可能要用撒隆帕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