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鞭炮声响里,新郎新娘被引导入厅行礼。
谢锋鎏困涩的俊眸在发现新郎是李岩时,陡然瞪大。再瞧见两旁侍候的是秋风舆木叶,后者的打扮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头上梳着双丫髻,身上穿着喜气洋洋的水红衣裳--女装?他更是目瞪口呆,频频揉着那双可怜的眼睛。
木叶怎会穿女装?
他是不是眼花,认错人了?
在他惊疑、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典礼隆重的完成。他捉着妻子的手,颤巍巍的指向搀扶着新娘的木叶,喃喃道:“我一定看错了,对不对?那个不会是木叶的。”
“是木叶没错呀。”吕锻金抿着嘴直笑。
“是木叶!”他叫道,“可是他穿女装呀!”
吕锻金白他一眼,“别闹了!”
“我哪有闹?他本来就……”
“快点到新房去!不然就抢不到好位子看新娘,向他们道喜了。”吕锻金不由分说的拉着他,随着人群往新房方向挤去。
由于今天宴请的全是药王谷的至亲好友,这群人向来就是豪放不羁,新娘又是他们从小看到大、十分重视的人儿,大伙闹洞房的兴致越发的高昂。
众人来到新房,只见新郎坐在西方,面向着东,新娘坐在东方,面向着西,女客们纷纷上前把金钱、彩纸、果子等散置到床上,成过亲的吕锻金知道那叫做“撒帐”。
接着众人便起哄要新郎掀新娘的红巾,李岩微笑地举起系上红绳的秤杆,挑起新娘头上的红巾,那红巾一寸寸的往上掀,谢锋鎏的心也一寸寸的往喉头提,看着新娘纤巧的下颚,红嫣的花唇,挺立的瑶鼻,乃至于含羞的杏眸,描画美丽的黛眉……
“啊!”他大叫一声,引来一阵侧目,让站在他身边的吕锻金跟着他丢脸。“姚静!”
众人纷纷投以白眼。当然是姚静,不然还有谁?
“你你你你……”但他还不打住,还在那里你你你的不晓得在说什么,实在是在他的认知中,相处五年的姚静不可能是新娘呀。
天呀,先是木叶穿女装,现在还让他瞧见姚静成了新娘,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却都不理他,新人忙着“合髻”。媒人将事先准备好的梳子在新郎、新娘的小部分头发上象征般的梳了几下,接着用彩带结连两杯酒,让新人互相敬酒而饮,谓之“交杯酒”。
看到这里,谢锋鎏再也看不下去。
“两个男人怎能拜堂成亲?你们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喧闹的气氛在他这声大叫之后,突然变成尴尬的沉寂,众人的目光同仇敌忾的投向他,吕锻金掩着脸,谢锋鎏则一脸茫然、不自在的面对四面八方如箭矢般投来的敌意,直到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剑拔弩张的气氛才烟消瓦解。
“义兄,小妹这厢有礼。”秀丽如天仙般的新娘与新郎一同走来,轻盈的躬身朝他一福,谢锋鎏怔在当场。
“傻瓜!姚静是女的,你才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呢!”吕锻金丢脸丢到家,耳边又听到周遭人们或窃笑、或议论纷纷,更是气恼得咬牙切齿。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瞪着那张抿唇微笑的娇美容颜,谢锋鎏觉得自己快昏倒了。
“你那么笨,我怎么知道!”
受不了妻子的直言不讳,谢锋鎏瞪着她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只见吕锻金得意的扬了扬眉,“我们成亲后隔一天,姚静留下的那张信笺呀!你不是也有看到?”
没错,他也有看到,可怎么不知道?
“功成身退,携君共赴白首盟;后会有期,药王谷里迎嘉宾。”吕锻金背了一遍后解释,“携君共赴白首盟还不明显吗?两个男人能结成白首盟吗?其实我早就怀疑姚静是女儿身了,她长得文秀漂亮,根本不像男人嘛!”
“可是……”
他还要再可是,可人家不让他可是了。看新人喝完交杯酒后,贺客纷纷致上祝辞,接着就被机伶的秋风与木叶往外赶,到大厅喝喜酒去。
谢锋鎏退得不够快,当场尝到何谓闭门羹,就是被厚实的门板用力的撞到脸上,在哎哟声中捂住鼻子喊痛。
吕锻金既心疼又觉得好笑,拉着丢够颜面的夫婿到一旁检视伤势。这时候,厅内传来悠扬的丝竹之声,那是祝贺新人百年好合的曲子。
后记
不知各位有没有这种经验,脑中一直存在一个人物,那人可能是你个性的某种投射,是你在幻想自己有那么伟大,因为你平凡得很。你不断的为她或他编故事,让她或他经历各种你想象中希望自己也能做到的事,一次又一次,一个又一个……
《抱得酷郎归》里的姚静,便是存在我脑中的这个人物。她机智聪慧,多才多艺,长袖善舞。她的前世也许是郁疏影,她的来生也许是宋伊人,她今生爱李岩,但之前她跟楚行云谈恋爱,之后又跟傅彦豪。在不同的时空,她有不同的恋爱,岳盈会一直为她编织下去,因为她是我最喜爱的女主角!
在《抱得酷郎归》里,被她深深爱恋上的李岩,还有别人爱。我不想让自己落入两女爱一男的窠臼里,不愿将女配角贬得一文不值。李岩之所以不爱丁瑀君,不是因为她比较差,而是感情的因素主观占得比客观多,他对她就是不来电,不管她有多好、多痴,他喜欢的仍是姚静,因为她是他的最佳女主角。
不被爱的人,也没必要去报复。虽然故事后头没有写丁瑀君的归宿,但我诚挚的希望她仍然能带着一贯的傲气活下去。她也许什么都没了,但她有自己,应该活得更好,更有自信。想写的就这么多,如果看完这本书后有特别的感觉想告诉我,欢迎大家来信。
下个故事,岳盈要回到现代。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