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央,你真是丢尽了爸妈的脸。”她远在秋田的双亲失望地望着她。
最后,她看见了将人的脸……
将人笑睇着她,淡淡地、无情地说了声“再见”。
“不要!不要!”她听见自己尖叫的声音,但很快地,她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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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地小姐?”
半梦半醒间,真央隐约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她睁开眼睛,人目的是一片的白,白色的墙、白色的门,还有穿着白衣服的女人……
“你醒了?”那女人微笑地望着她,“感觉怎样呢?”
她蹙着眉心,一脸迷惑,“我……我在哪里?”
“这里是医院,你晕倒了被送来这儿。”那女医师一脸温柔地睇着她,“你有贫血的现象呢!”
“贫血?”她微怔。
“嗯,”女医师点点头,“不过不要紧,很多初期怀孕的女性都有这样的问题。”
真央陡地,惊疑地瞪大眼睛盯着那温柔的女医师。
她在回想着医师刚才所说的话,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怀……怀孕?”
“是呀,”女医师一笑,“你已经怀孕八周了。”
她的月事一直不是很准时,有时甚至两个月才有一次,所以当她的月事一直没来的时候,她也不曾警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她怀孕了?她竟在这个时候怀孕了?
这消息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青天霹雳般令她不敢置信。
“要通知你家人来接你吗?”女医师问。
她木然地、失神地、无助地怔望着女医师,久久才回过了神。
“不…不用……”她失魂般地哺哺自语,“我…我自己回去……”
“菊地小姐,”女医师依旧以一种关注的眼神看着她,“我会开一些药剂给你,你在日常起居中最好注意一点,这时期还不是很稳定,要是不留神,很容易就会流产的,所以……”
她听不见那女医师究竟还说了什么,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的厄运般接二连三地对她袭来,她感觉自己已经无法负荷。
她的生命原本是完整的,但现在……她的生命、她的世界就仿佛是遭到核弹攻击似的灰飞湮灭。
这一定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因为她犯了不该犯的错。
她有罪,她该死,她偷了不能偷、不该偷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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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实业在午时收到大量电子邮件之后,这件绯闻以很快的速度传到了东亚集团去。
当然,也传进了将人耳里。
其实不必猜测或调查,他也敢确定这件事是谁一手造成。
美步从不让步,她从不让她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成为别人的。
当她知道自己无法得到他,她积极地、残忍地、毫不犹豫厝ド撕φ嫜耄乃魉驳玫搅怂胰思八胰说闹С帧?/P>
全世界都想拆散他跟真央,但他知道·…·他无法放弃真央而选择美步。
他从不爱美步,从不。
以前,他听从也不得不遵照父亲的意思,牺牲了他的爱情及自由,但这一次,他要他所爱的。
离开公司,他驱车回到老家。
“将人少爷……”佣人见他回来,赶紧帮他开门。
“我妈呢?”停了车,他迅速地朝门口走去。
“夫人她在客厅里,还有……”佣人欲言又止,但他并没有留意,只是十万火急地朝屋里走。
一进大厅,他就发现道川文京子坐在她最喜欢的那张欧洲皇室古董沙发上,而坐在她对面的是……正哭丧着一张脸的美步。
“你为什么在这里?”他冲口质问美步。
“将人,你这是什么话?”文京子蹙眉,“美步是我们家的一分子,她当然能在这儿。”
“她早已经不是道川家的一分子了。”他冷冷地说。
美步一听,哭得更伤心。
聪明如她,早料到将人会因为她发电子邮件而大发雷霆,于是,在他还没回到家里来向他家人提出离婚要求前,她就先赶到这儿来哭诉她的“委屈”。
她总是这么聪明,聪明到近乎狡猾。她只做对她有利的事,却从来不在乎伤害到其他人。
“将人,美步她当然是我们家的一分子,你……”
“妈,”他打断了想替美步帮腔的文京子,神情显得相当恼怒,而语气也非常地严厉,“她离开这两年多来,有当自己是道川家的人吗?”
“将人,”美步哭哭啼啼地,“你这么说太无情了,要不是你一直冷落我,我也不会……”
“美步,不要把过错都算在别人身上,是你先……”出轨两字,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以前他没让家人知道,现在也不会。
他父亲一生注重所谓的“家族荣耀”,要是媳妇出轨这种事让他知道,恐怕比他们离婚还教他来得震撼。
美步噙着泪,“将人,我很爱你,你……你让我回到你身边吧!”
“我说得很清楚,我们完了,不可能了!”他懊恼地道。
她眉心一纠,又是鼻涕眼泪地来。
“我不,我不…··”她像是求救似的望着文京子,“妈,您替我作主,别让那个来历不明的狐狸精,破坏我跟将人的婚姻……”
听见她称真央是狐狸精,将人忍不住怒火中烧。“不准你那么说真央!”
“将人……”见他怒吼着美步,文京子蛑辈桓蚁嘈拧?/P>
他一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就算再生气、再激动,也几乎见不到他大声咆哮的样子,而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怒斥美步?
“你是鬼迷心窍了吗?”文京子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被那个女人迷成这样?是她重要,还是我们的家重要?”
“妈”
“别忘了你父亲还躺在床上。”她打断了他的话,非常严厉地道:“如果你想教你父亲提早离世,或是带着遗憾过世的话,你尽管跟那个女人去吧?”
提及仍卧病在床,不知何时会走的父亲,将人沉默了。
要不是为了父亲,他不会等到美步发现了真央的存在,才想到要跟她结束婚姻关系。
在父亲瞌眼之前,他绝不会做出让父亲死不瞑目的事情来。但……美步太过火、太残酷、太不讲理了,她激得他不得不提前表态。
“不管如何,我只承认美步一个人,你清楚了吗?”文京子说。
“好,”他浓眉一虬,神情愤慨,“只要父亲还一天听得见。看得见,我就不离婚,但是我不会跟美步复合的。”
“将人……”听他把话几乎说绝,美步愤恨地瞪着他。
“美步,”他没让她有抗议抱怨的机会,“我知道你对真央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不准你再伤害她,也不准你再去烦她,不然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你……”她难以置信地瞪视着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道:“你威胁我?”
“你觉得是威胁就是威胁,我不管。”他用手指着她,像是下最后通碟般,“我只要你记住我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话落,他旋身走了出去。
美步望着他的背影,唇角止不住地颤抖。
她不是非要争到什么,但他如钢铁般的坚定却让她受到极大羞辱。
两年多前,当她提出要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时,他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无所谓,好像她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生命里一样。